“你倒是好心,可只怕会牵累的殿下遭了殃。”说完,卫菡还生怕事情不大的直接白了郑柔一眼,当真是什么都不顾忌。
闻言,郑柔的脸色不觉一僵,随后面露难色的看向了夜倾昱,眸中似有求救之意。
而卫菡见她如此,心中不禁更加的气愤。
她惯会作这般模样,是以才哄得殿下围着她团团转!
“你这话是何意?”说着话,夜倾昱的薄唇微微抿起,眉头也紧紧的皱了起来,眼中充满了不悦。
见自己的一句话似是惹恼了夜倾昱,卫菡赶忙收起自己高高在上的样子,转眼朝着他回道,“臣妾身为殿下的正妻,如今身边尚且只有三名一等丫鬟,这怜星苑中若是再添人,怕是有些于理不合吧!”
话落,却只见尤夫人暗中狠狠的白了卫菡一眼。
她这哪里是为了殿下在着想,分明就是为了她自己!
唯恐自己皇子妃的派头比别人差,是以便事事都要数尖儿。
“皇子妃所言固然有理,只是如今事急从权,未免尤夫人腹中胎儿有何闪失,嫔妾倒是觉得这也无伤大雅,便是说与陛下知道,想来他也不会怪罪殿下的。”
一听郑柔如此说,夜倾昱的脸色方才稍有好转。
“哼,你说的倒是轻巧,万一被朝中的御史知道了,届时参殿下一个宠妾灭妻的罪名,到了时候岂非大祸临头!”
卫菡这话一出,顿时满屋静寂。
“姐姐怎可说这样的话,快些向殿下赔罪!”卫姝急急的朝着卫菡说道,拿着绣帕的手轻轻的扯动她的衣袖,提醒她赶快给夜倾昱赔礼。
闻言,卫菡不仅没有服软,反倒依旧梗着脖子说道,“臣妾是忠言逆耳,殿下便是不悦臣妾也要说。”
“本殿宠妾灭妻?!”夜倾昱微微眯着眼,眸中蓄满了雷雨风暴,已是动怒之色。
倘或卫菡懂得看人眼色倒是还好说,可是偏偏她竟好像瞎了一般,全然不顾夜倾昱的情绪,依旧自顾自的说道,“殿下若果真按照郑侧妃所言行事,难保不会有人这般猜测。”
“依本殿看,怕不是他人会如此猜测,而是你会如此吧!”
“殿下……”
“殿下息怒,想来姐姐也是关心则乱,是以才会出言无状。”未等卫菡的话说出来,卫姝便先行朝着夜倾昱赔罪说道。
倒是郑柔静静的站在一边不再说话,也不知她心中是如何打算。
而卫菡眼见卫姝抢了她的话,心中自然好生不快,顿时便立起了眼睛,“不用你假惺惺的帮我说话!”
“姐姐在说什么,妹妹何曾对姐姐有过假意……”
“够了!”夜倾昱的声音冷冷的响起,毫不留情的打断了两人之间的对话。
闻声,原本还在辩驳的两人顿时便歇了声,特别是卫姝,微低着头的模样看起来好不可怜。
见状,云舒心下不禁觉得有些惊奇,看来这位卫侧妃也是有些小心机呢!
“都散了吧,免得在此处打扰了蓉儿休息。”听闻夜倾昱如此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众人的脸色均是变得有些难看。
反而是郑柔和那个云舒不识得的女子,两人仿若事不关己似的朝着夜倾昱福了福身,随后便直接出了怜星苑。
再说卫菡和卫姝见夜倾昱动了怒,面上也有些挂不住,只得前后离开。
走出正房之前,云舒微微转头看向榻上的尤夫人,却只见她眼中再无旁人的朝着夜倾昱微笑,似是因着他方才的一句话感到无比的幸福。
看着这一幕,云舒的心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她不知道夜倾昱到底是因为真的担心尤夫人的身体状况方才会有此一言,还是只是因着她如今怀有身孕,是以才会如此。
随着卫菡回到绮兰苑之后,趁着她没有注意的时候,云舒悄悄的对绿竹说道,“方才在怜星苑中有一名女子,我此前从未见过,不知是何人?”
“哦,你说的是贺夫人吧!”绿竹仔细回忆了一下方才在怜星苑中的人,猜测云舒说的大抵就是她。
“贺夫人?!”
“嗯,她是御史大夫贺大人家的庶出小姐。”
闻言,云舒不觉微微点了点头。
她觉得那女子倒是与夜倾昱院中的这些女人都不同,虽是面露羞怯,可是云舒却在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孤傲,好像并非是不敢与她们掺和到一起,更多的倒像是不屑。
“云舒姐姐没见过她也是自然,我听说贺夫人性子冷得很,素日很少欢笑,便是见了殿下也是那般沉默模样。”
“哦?”这倒是奇了,竟还有女子不愿意去争宠的,倒是令她刮目相看。
“殿下本就对后院的女子不是很上心,除了多去郑侧妃的栖云轩,旁人的院子向来都很少踏足,加之贺夫人性子冷淡,殿下更是十天半月都不会去她的揽月居。”
越是听绿竹说下去,云舒的心中便越对这个人感到好奇,不知她的冷淡是本来性格还是刻意在夜倾昱的面前装的如此,使的是欲擒故纵之计。
就在云舒静心沉思之际,不想却忽然听到耳边传来“砰”地一声,回身间便见到卫菡怒不可遏的一张脸。
见状,云舒和绿竹赶忙神色恭敬的跪了下去,看着碎了一地的茶盏和瓷器,两人不禁将身子俯的更低。
“尤玉蓉那个贱人,仗着她的肚子就敢让殿下如此对我!”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