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离开之后,一时间密室中便只剩下了夜倾昱和云舒两人。
他依旧屈膝半蹲在地上,目光中充满了柔意望着云舒,见她还没有清醒过来,便轻轻的将手覆在了她的手上。
云舒的手掌不似寻常女子的白皙娇嫩,手心间还有一些薄茧,稍显粗糙了些,可是在夜倾昱看来,却觉得如她这样的女子,便该有这样一双舞剑挥枪的素手。
“还继续装?”说着话,夜倾昱的唇角不禁微微扬起了一抹邪魅的笑容,明眸似含星一般望着云舒。
闻言,只见原本还在昏迷的云舒缓缓的睁开了双眼,眸中充满了无奈。
“殿下何苦拆穿我?”她这般装作一无所知的昏迷下去不是很好嘛,为何要道破呢?
“那舒儿为何要装晕?”
“原本是真晕了,只是后来中途醒来了。”不过她未免被杀人灭口,是以方才一直装晕的。
听闻云舒的话,夜倾昱沉默了半晌,随后方才郑重其事的说道,“那人……”
“殿下不必与我说这些,我与殿下之间的交易仅限于后宅,至于其他的,殿下不必与我交代,我也并不感兴趣。”
云舒这话一出,却让夜倾昱原本要说出口的话不禁一顿,随后眸中意味不明的望着她,半晌都没有再说什么。
看着夜倾昱忽然一脸悲伤的半蹲在她面前,云舒有那么一瞬间不禁在检讨,她是不是将话说的太冷情了些,伤到这位殿下的自尊心了?!
可是随即转念一想,云舒又在心下否定了这个猜想。
夜倾昱这个人,根本就没有自尊可言!
“殿下是在装可怜吗?”
“原本有这个打算,只是如今听你这语气,我便忽然放弃了这个想法。”说完,夜倾昱便微微抬起了头,眸中充满了笑意,好像并没有因为云舒方才的话而感到不悦。
闻言,云舒微微转开了视线,也不再说什么,起身便准备离开。
谁知夜倾昱见她起身欲走,却忽然伸手将她按了回去。
“这个密室是关乎我身家性命的大事,如今既是被你知道了,那你便该对我负责。”
“负责?!”她对他负责,如何负责?
“这是自然,倘或将来我的秘密被人知晓了可如何是好,是以你总该为此负责的。”
听闻夜倾昱如此说,云舒下意识的便觉得这是一个圈套,可她想了想,却还是张口问道,“如何负责?”
似乎就是在等云舒开口询问,见了接了这句话,夜倾昱便笑眯眯的说道,“从今往后,你事事与我一起,不离不弃,生死相依,不能再对其他男子这般,便算是你对我负了责。”
“殿下是要纳我为妾?”
忽然!
云舒目光直直的望着夜倾昱,眼中漆黑一片,神色显得以为严肃。
而夜倾昱听云舒这话,却不禁眸色一暗,眉头也紧紧的皱了起来。
妾……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个字从她的口中说出来似是带着无尽的讽刺一般。
如她这般人物,怎么可能会为人妾室!
他的确是想要同她一起,但却绝非如她口中所言的那般。
见夜倾昱一时没有说话,云舒便注目望着他接着说道,“我能给殿下的,只有生死相依,绝无不离不弃,就像殿下能给我的,也只有在这暗室之中的片刻温柔而已。”
闻言,夜倾昱的眼中有一闪而逝的幽光,却被他极快的掩饰好,并没有被云舒发觉。
再次抬起头的时候,夜倾昱的眼中似乎多了一丝孤注一掷的放纵。
“我一生隐忍,所求所爱,皆不由己,可是舒儿,唯有对你的执着,我不愿再忍。”话落,夜倾昱便忽然伸手将云舒搂进了怀中,下巴紧紧的抵在了她的肩膀上,说什么也不肯放手。
说他自私也好、说他自利也罢,总之他今生遇到了她,那么就不想要再错过。
他选择的这条路,太长、太苦,他自己独自走了许多年,已经很累很累。
如今难得遇到可以比肩而行的人,他自私的想要她陪着他,让他可以不再需要在所有人的面前伪装,可以不需要任何防备的卸下自己脸上的面具。
感觉到夜倾昱环着她的双手微微收紧,云舒静静的任他抱着,虽然没有推开他,但也同样没有回应他。
她不懂夜倾昱心中的苦,也看不透他如今的难,所以她无法陪着他做什么。
或许他该找的人并不是她,而是那个更合适他的人!
只不过……
看着那个素日不可一世的皇子殿下此刻依恋的赖在她身上,云舒微微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由得他去了。
可到底她也明白,她今日纵容了他,只怕来日他就会变本加厉了。
不过就看在他今日赶来帮她的份儿上,且容他放肆一次吧!
……
待到两人从密室中出来之后,燕洄整个人看云舒的表情都变了。
该如何说呢,云舒觉得那大抵是一种讨好的神色。
想来燕洄是觉得,夜倾昱连这样机密重要的地方都不防着她了,他们两人之间只怕更加不清不楚了。
而事实上,燕洄也的确是如云舒猜测的这般想法。
那个密室有多重要,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否则的话,殿下也不至于日日派兄长在此处守着了。
可是如今殿下竟然连自己的老底儿都交代了,想必就是非云舒不可了。
至于云舒,燕洄觉得她只可能有两种结局,一种是欢欢喜喜的同他家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