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这丫头所言,难道这当中还有什么隐情不成吗?”郑柔声音轻轻的朝着红翎问道,眸中似有不解之意。
见终于有人问起,红翎便急不可耐的说道,“回侧妃的话,方才太医来说,是皇子妃素日用的药膏之中被人加了一种什么草药,是以才会导致面容如此。”
“哦?什么草药这么厉害?!”
“奴婢也没有记住,想来云舒会知道。”
红翎这话一出,众人的神色不觉一变。
云舒知道?!
为何红翎不知那草药的名字,却偏偏言明云舒知晓?
“李太医来给皇子妃看诊的时候,恰好奴婢就在房中,倒是留心听了一下,记得那药草似是唤作腐血草。”
眼见红翎将众人的注意力引到了自己的身上,云舒也不逃避,而是大大方方的应了声,不过却状似无意的解释了一下自己为何会知道腐血草的原因。
“究竟是什么人如此歹毒的心肠,竟然要这样害姐姐!”卫姝听闻之后,不觉面露愤恨的说道,倒是一副全然为卫菡着想的模样。
“依我看,若非是身边伺候的人,怕是连接近这正房都难,更何况是进到房中来在皇子妃日常用的东西里面下药。”
话落,郑柔的目光一一扫过屋中伺候的婢女,先是红翎、双儿,最终将目光落到了云舒的身上。
尽管微微垂着头,可是云舒仍然能够感觉到有人在注视着她,不用想也知道必然是郑柔!
红翎在她的侧面,她余光可以看到并不是她,卫姝此刻一颗心都在卫菡的身上,也不会是她,那么按照屋中的站位来看,怕是只可能有郑柔这么一个可能了。
“启禀殿下、皇子妃,奴婢方才就说了,这药膏虽然是奴婢献给皇子妃的,可奴婢怎么会愚蠢到往自己送的东西里面下毒呢,这岂非是在自毁灭亡!”
“这丫头说的似乎也没错!”说完,郑柔便好似方才醒悟一般说道,“如此说来,这范围倒是小了许多。”
闻言,众人四下看了看,便很自然的将目光锁定在了云舒和双儿的身上。
因着绿竹忽然身死,卫菡还未来得及挑选心仪的丫头便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是以到如今身边只有三人在伺候,按照眼下的情况既不是红翎的话,那便只有两个可能了。
夜倾昱如此聪明的人,听闻郑柔所言,自然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言外之意。
眼眉微微挑了一下,夜倾昱不着痕迹的扫了云舒一眼,随后方才若无其事的收回了目光。
“启禀殿下,即便红翎姐姐所言有理,可是奴婢方才调进房中不久,平日皇子妃梳妆打扮的事情也不是奴婢在负责,便是连内间奴婢都很少进来,更遑论是要在皇子妃常用的药膏里下药!”
见事情的发展有些不利于自己,双儿赶忙出言辩驳,一并洗脱自己身上的嫌疑。
“如此来说,你也是无辜的?”听闻双儿此言,郑柔意味深长的说道。
“奴婢不敢断言与此事毫无干系,毕竟皇子妃出事,任是何人都难辞其咎。”
“这话说的倒是有几分在理!”
“若是这样算下来的话,那便只有你一人摘不清干系了。”说着话,卫姝转头看向云舒,状似不经意间的一句话,却令所有人都上了心。
想起方才云舒百般阻挠她,卫姝的心中便仍有些不痛快,此刻也不管真相到底如何,总之先顺着众人的话将脏水泼到云舒的身上。
“奴婢方才想起来,那日奴婢将那药膏献给皇子妃的时候,恰好云舒过来给皇子妃回话,想必她便是在那时起了歹心!”
听闻红翎的话,卫菡不觉皱眉想了想,发现事实的确如红翎所言一般。
那日红翎将药膏给她的时候,云舒的确是恰好看见了,难道说,竟当真是她?!
这般一想,卫菡满目疑惑的望着云舒,眸中隐隐燃起了怒火。
而一旁的双儿听红翎如此说,她略微斟酌了一下,便也顺着她的话说道,“启禀殿下、皇子妃,奴婢也觉得事情有些奇怪,这药膏想来皇子妃也用了有段时日了,可是一直没有什么问题,倒是昨日晚间,云舒姐姐帮着上了一次药之后,今晨起来就出事了。”
话落,双儿便神色纠结的看了云舒一眼,像是不愿将矛头对准云舒,可又不能背叛卫菡,倒是显得十分为难的样子。
卫菡经她这么一提醒也渐渐反应了过来,好像的确是这么回事。
原本都是由红翎亲自为她上药,一直不曾有任何的问题,可怎地云舒昨日不过帮她弄了一次,今晨起身便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想到这,卫菡语气不善的朝着云舒问道,“原来竟是你?!”
“启禀皇子妃,奴婢昨日晚膳时分还是好好的,可偏偏到了晚间要为您上药的时候便开始腹泻不止,眼下想来,实在是有些奇怪的很。”
见卫菡终于怀疑到了云舒的身上,红翎赶忙又在一旁添油加醋。
闻言,卫姝状似沉吟的叹道,“这般说来,便是云舒刻意害红翎腹泻不止,借此机会在给姐姐上药的时候加了腐血草,不仅嫁祸到了别人的身上,还一并害到了姐姐!”
“瞧不出来,这丫头好深沉的心机啊!”
随着郑柔的一声惊叹,就连夜倾昱都不禁沉了脸色。
“给我跪下!”
听闻卫菡的一声怒吼,云舒听话的跪到了地上,整个人乖顺到不可思议。
可她越是如此听话,夜倾昱的脸色便越是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