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日的功夫,郑萧肃丧命,老太君晕倒,抚远侯的太平日子怕是也过不了多久了。
就在所有人都去关注老太君的情况时,云舒却独自一人去到了郑萧肃停灵的地方,瞧着躺在棺木中双眸紧闭的那人,云舒便神色恭谨的朝着他抱拳施了一礼。
她与郑萧肃并不算相熟,甚至可以说,除了得知他是郑萧然的兄长之外,便一无所知了。
可是早前在北境的时候,她就不止一次的听闻郑萧然提到过这位兄长,不难看出,郑萧然很尊敬崇拜他,是以这一次的事情,也可想而知对他的打击有多大。
想到这些,云舒的心下便有些担忧郑萧然。
就在云舒准备返身离开的时候,却不料不经意间扫到了郑萧肃的靴子。
“大公子身上的这些衣物可是新换上的吧?”
“……是。”虽然不知道云舒为何会如此问,但是抚远侯府的人认出她是六皇子府中的婢女,是以便客客气气的回道。
“那敢问一句,不知大公子原本身上的衣物在何处?”
“都在那边,已经准备烧毁了。”说着话,那人便伸手指向了旁边的一个房间。
见状,云舒顺着那人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随后抬脚朝着那边走去。
看着被堆得满满的房间,云舒便心知,这必然都是郑萧肃身前的遗物。
在房中走了几圈,云舒的目光不觉落到了被丢到角落里的一堆衣物上,她上前仔细看了看,却见那衣角的位置有些发黑,便心下猜测着是郑萧肃生前穿的衣服。
只是云舒觉得有些奇怪的是,不知为何,那双靴子也隐隐发黑,四处都是破损。
心下一时生疑,云舒便轻轻的拨弄着地上的衣服,越看下去眼中的疑惑之色便越是明显。
走出房间的时候,云舒随手拉住一人问道,“敢问一下,不知大公子是在哪里出的事?”
“这个可不知道,是京兆府的人将大公子的尸身送回来的。”
“京兆府……”
下意识的重复了一句,云舒转身便朝着主院那边而去。
好不容易在老太君房间的门外瞧见了郑萧然,云舒也顾不得一旁还有人在,赶忙拉着他说道,“可知道你兄长出事的地点吗?”
“听京兆府的人说,是在城外三里的地方发现的他的尸身。”
“我要出城一趟,若是郑侧妃问起我的行踪,便说我出府去了,不要提起我出城的事情。”说完,云舒便转身欲走。
“你可是发现了什么?”猛地一把拉住了云舒,郑萧然神色紧张的问道。
“眼下还不确定,我只是有些怀疑,若是有何发现的话,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
“我随你一同去。”
话落,郑萧然便欲拉着云舒朝着府外走去,不料却被云舒给拦了下来。
“你不能去。”
“为何?”
凝神看了郑萧然一会儿,云舒本不愿在这个时候说出那样的话,可是事到如今,未免将来发生什么不可控制的事情,她还是得说。
“我问你,郑萧肃原本是侯府的世子,如今他已经身死,那这个位置会由谁来坐?”
看着云舒眼中隐隐泛着寒光,郑萧然下意识的一愣,随后方才说道,“如今这个时候,我哪里还有心思去想那些……”
“你必须想!”
“云舒……”
“你以为侯府有侯爷撑着就够了吗?你觉得老太君能够护住你一辈子吗,郑萧然,这些都是你必须要面对的,即便如今这个时候说这些很残酷,可你必须要撑住。”
说话的时候,云舒的眸光很是坚定,让郑萧然也不自觉的听从着她的话。
“那个位置,我知道你不想要,也不稀罕,可是如今这个时候,你必须去争斗。”
“争斗?!”
瞧着郑萧然似是有些不解的样子,云舒不禁声音低低的开口说道,“你别忘了,这府上可不止你一个公子,二房的萧禾公子虽小,可他早晚有一日会长大的。”
“萧禾?可他是二房的人……”
“郑萧然,若是连你都没了,你觉得郑萧禾他是哪一房的人,那还重要吗?”说着话,云舒深深的看了郑萧然一眼,“你如今该做的,便是守好抚远侯府,为侯爷分担他的负担,保护好老太君,其他的事情,我会帮你。”
说完,她轻轻的拍了郑萧然的肩膀一下便转身离开了。
驾马出了城门之后,行出不过两三里的距离,云舒便果然见到了地上有一些血迹。
再往前走几步,便看见地面都隐隐开裂,树木也是连根被击。
见到这般景象,云舒的眼睛不禁微微眯起,心下忽然变得明了。
待到她将要策马而回的时候,却又将目光落到了一旁的马身上,忽然想到了什么,她便准备驾马直奔京兆府。
谁料恰在此时却忽然看见官道上行来一对车马,及至近前竟发现是夜倾昱的车架!
后者显然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云舒,眼中不觉充满了惊诧之色。
“殿下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上了夜倾昱的马车之后,云舒下意识的便开口问道。
“今晨听闻了郑萧肃的事情,是以我才连忙赶了回来。”想到云舒会出现在这儿,夜倾昱的心下便也有了一些猜测,“舒儿来此,想必也是为了此事吧?”
“没错。”
不管事情发生的如何严重,总要先猜猜对方是谁,再看看他们最终的目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