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这位五妹妹虽然也是骄纵任性了些,但是到底不至于待人如此刻薄,那几日缘何这般针对四妹妹呢?
想到方才策马而去的萧竹,孟含玉的心下才算有了些谱儿。
该不会,是这位五妹妹看上姑母家的那位表弟了吧?!
这般一想,孟含玉只觉得自己头痛欲裂。
她自己这边的事情还未忙完,不想凤馨竟然还跟着添乱。
旁的且先不提,单单是她每日要帮杨氏擦屁股这就够令人感到头痛的了,若是如今再加上一个凤馨的话,那她真真是不用活了。
将丫鬟斟好的热茶递给了凤馨,孟含玉斟酌着开口说道,“五妹妹怎么瞧着不大高兴的样子?”
闻言,凤馨握着茶盏的手不禁一紧,随即状似镇定的回道,“不过是见四姐姐如此不领情,替表哥有些感到不值罢了。”
“你与表弟之间倒像是更合得来似的……”
不妨孟含玉会忽然来了这么一句,凤馨先是一愣,随后眸中难掩得意之色的说道,“我与表哥之间的关系自然是与四姐姐不同。”
爹爹和姑母可是一母同胞所出,是以她与萧竹的关系自然也就比凤卿要近的多。
但是一想到这儿,凤馨的心下便难掩怒气。
见状,孟含玉皱眉看着她片刻,随后语气尽量轻柔的开口说道,“馨儿,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嫂嫂与我还客气什么,有什么话你直说便是。”
“表弟他可是与四妹妹有了婚约的,你若是与他走的太近,未免府中传言纷纷,届时……”
谁知孟含玉的话方才开了头,便被凤馨一脸不悦的直接打断,“什么劳什子的婚约,那不过就是一句戏言而已。”
“你听谁说的?”
“娘亲亲口告诉我的,难道这还有假!”
瞧着凤馨一脸笃定的样子,孟含玉移开了目光不再多言,只是她的面上虽然看起来很平静,但是心里却差点被气疯了。
杨氏身为凤馨的娘亲,可是她却连自己女儿的心思都猜不透,这也未免让人感到太无语了些。
这也就算了,谁知她竟然还将凤卿和萧竹之间婚事的实情告诉了凤馨,如此不就更加助长了凤馨心中的念头嘛!
可是如今的凤府来说,是需要将凤卿和萧竹绑在一块儿,而非是自己搭一个姑娘进去。
如今凤馨已经对萧竹生出了些念头,两人正是少男少女的大好年华,这万一一个不察凑在一起出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那夫君和公爹的仕途可是都会受到影响的。
之前防守尉郭浩来府中闹事的时候杨氏不是没有看见,怎么还不知道为这爷俩着想呢?!
一时气的头痛,孟含玉便也就不再多言,任由凤馨坐在那,兀自在心里将凤卿骂了个半死。
……
马车一路晃晃悠悠的走着,及至晌午时分方才到了宝莲寺。
这处寺院还是早些年间所建,累世相传,房廊屋舍,数百多间,田地也有上千馀亩,钱粮广盛,衣食丰富,是个有名的古刹。
寺中住持,法名佛显,以下僧众,约有百馀,一个个都分派得有职掌。
凡到寺中游玩的,便有个僧人来相迎,先请至净室中献茶,然后陪侍遍寺随喜一过,又摆设茶食果品相待,十分尽礼。
虽则来者必留,其中原分等则。
若遇官宦富豪,另有一般延款,这也不必细说。
大凡僧家的东西,不是轻易吃得的,那和尚们名虽出家,利心比俗人更狠。
这几瓯清茶,几碟果品,便是钓鱼的香饵;不管贫富,就送过一个疏簿,募化钱粮。
不是托言塑佛妆金,定是说重修殿宇,再没话讲,便把佛前香灯油为名。
若遇着肯舍的,便道是可扰之家,面前千般谄谀,不时去说骗;设遇着不肯舍的,就道是鄙吝之徒,背后百样诋毁,走过去还要唾几口涎沫。
又有一等人,自己亲族贫乏,尚不肯周济分文,到得此辈募缘,偏肯整几两价布施,岂不是舍本从末的痴汉!
只道是,人面不看看佛面,平人不施施僧人;若念慈悲分缓急,不如济苦与怜贫。
惟有宝莲寺与他处不同,时常建造殿宇楼阁,并不启口向人募化,为此远近士庶,都道此寺和尚善良,分外敬重,反肯施舍,比募缘的倒胜数倍。
况兼本寺相传有个子孙堂,极是灵应,若去烧香求嗣的,真个祈男得男,祈女得女。
也正是因此,孟含玉才会想着要到这里来烧香拜佛。
马车行至山门前,凤卿等人便徒步而行。
站在山门前,凤卿细看那寺,周围都是粉墙包裹,墙边种植高槐古柳,血红的一座朱漆门楼,上悬金书扁额,题着“宝莲禅寺”四个大字。
山门对过,乃是一带照墙,傍墙停下许多空轿;山门内外,烧香的人往来挤拥,见到是凤府的女眷到此,四散走去。
直至大雄宝殿,众人只见那寺院果然造得齐整,但见层层楼阁,叠叠廊房。
大雄殿外,彩云缭绕罩朱扉;接众堂前,瑞气氤氲笼碧瓦。
老桧修篁,掩映画梁雕栋;苍松古柏,荫遮曲槛回栏,果然净土人间少,天下名山僧占多。
方才到了这里,凤馨等人不禁看花了眼,眸中充满了惊奇之色。
那住持佛显和尚见到孟含玉一行人非富即贵,当即便走过来恭敬说道,“几位女施主,不知来此是为求个什么?”
“大师有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