磕磕绊绊中,边教边学,没想到这一耽搁没去成繁华的县城,他们边走边捞,边捞边卖中迎来了第一场秋雨。
当九月末最后一场秋雨落下的时候,童玉锦才意识到,冬天鱼虾、田螺几乎都没了!晕了,晕了,这么说冬天要猫在船上了,可是没余钱没余粮怎么猫呀!
童玉锦觉得自己的头都大了。
童、卢两家其他人却都乐得找不到北,一个个都在自己的船舱里数铜子。
童家船舱,童氏夫妇坐在一起,两人哈哈大笑,“巧梅,你有多少?”
“我比你多两个,我二十八个!”
“臭丫头,竟然敢扣爹的铜子!”
童氏小声哼道,“怎么不敢,人家是王妃呢!”
童秀庄听到这话高兴了,“是啊,我家三儿是王妃呢,那我不急,以后呀,银子多的是!”
“小心她不给你!”
“她敢!”
“敢不敢,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不说了,三儿肯定不是那样的人,对了,巧梅,你帮我管二十个,我自己用六个。”
“真的?”童氏听到相公把钱放到她身上,乐得大叫。
童秀庄被婆娘的样子取乐了,像个男人似的得意说到:“当然是真的!”
童氏高兴的从童秀庄面前捞过来二十个,乐的合不拢嘴,“秀庄呀,你真好!”
“我不好,谁好!”
童家船尾,童玉绣和童家书看着面前的银角子和铜子,相互看了看,相视而笑。
“二妹,把家用的铜子拿走,余下的我要放好!”
童玉绣拿来陶罐,把家用的铜子全部放了进去,抱起来沉甸甸的,笑得眼都眯成缝了!
“大哥,有多少存银了!”
“大概五两左右!”
“那能过三个月左右了,真好!”
“是呀,真好!”童家书高兴的说道,“老人常言,树挪死,人挪活,想不到离开村子,也能活下来!”
童玉绣笑而不语,抬头看了看船舱上的阁间,小鬼妹妹正在做什么呢?是不是又想到什么吃食让自己做了!
双胞胎在边上也凑过来说,“我们也有,二姐,你给我保管!”
“不给,你们三姐说了,让你们自己学会存钱、用钱!”
“哦——”
卢家船上一大家子也在数钱。
“他爹,你数了多少?”
“我没有数,二宝数了,就按二宝的来!”
“就是,我数得肯定是对的。”卢宝川大声叫道。
卢宝柱挠了挠头,“爹娘,就按二宝的来吧,这段时间,二宝经常跟家书学认字、学数数!”
“就是,所以我的肯定对!”
“罢了,罢了,就按二宝的来!”
两艘中等木船停靠在某小镇不算偏的码头上,秋日雨水冰凉的击打着船篷上的桐油布,滴滴答答,清脆而有节奏。
船阁内,童玉锦窝在被子里抱着童玉绣刚给她做好的乌龟抱枕,给四个小孩讲孙悟空大闹天宫的故事。
童家船头,童、卢两家其他人也坐在那里听着。
卢阿七手里做着木簪,是给女儿、婆娘做的。
卢氏和童氏正在纳鞋底,准备做秋天和冬天的鞋子。
童家书正在跟童秀庄练字。
童玉绣和卢小芳、卢小芬正在做枕头,她们也觉得棉花枕比瓷枕舒服,三个人叽叽喳喳讨论着童玉锦给的花样子。
卢氏边纳鞋低边透过船窗看了看外面,对卢阿七说道,“他爹,你看对面的船好像漏雨呢!”
卢阿七伸头看了看,“嗯,还是咱们两只船的桐油布好!”
“当然好了,小锦拜托佟大管事买得最好的,肯定不会漏了!”
“还是双层!”
“哎呀,当时觉得贵,看来贵有贵得好呀!”
“他爹你没有发现,像我们这样整条船都铺木板的没有呢!”
“发现了,我们整条船铺了木板,上面住人,下面舱里放东西,不知多好!”
“是啊,还是小锦聪明!”
“那肯定的,我家小锦顶顶聪明了!”
两家人坐在雨中的船里,享受难得的清闲时光!
可是大陈朝的官场却暗潮凶涌,起因——年轻的诚嘉皇帝在亲政五年后,终于坐稳龙椅,开始励精图治。
在亲政五年当中,最不能让他释怀的便是大运河沉船事件,居然有近万民众在这场沉船事件中丧生,不管是人为还是天意,他觉得作为真龙天子,他有义务给死去的人一个说法。
夏子淳跟着自己锁定的目标一路从京西南路追到淮西南路,可是线索仿佛又断了似的,让他一筹莫展。
秋雨下了七、八天才放睛,放睛后的天气明显转凉,人们开始穿夹衣了!河滩或是小河、小溪已经少有鱼、虾、田螺踪迹了!
童玉锦得另想买卖了!
童、卢两家的船,靠到一个中等繁华的县城——宣安县,童玉锦仍像以前一样,穿着男装、梳着男孩头式,虽然还显黑,但精神面貌已经跟一个多月前不可同日而语了,干瘪瘪的小脸终于养了二两肉出来,以前邋里邋遢,现在衣服质地虽然普通,穿在身上却干净整齐,而且没有多少皱褶。卢阿七给她做了简单衣柜,她的衣服都用衣架子挂着,平整尉贴,穿在身上竟有了点富家子弟的感觉。
十月初的天气,说冷就冷起来,幸好赚了点银子买得起棉衣,否则日子怎么过呀!童玉锦在县城晃了两天,倒是发现了赚钱的机会。
什么机会呢?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