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锦,你看……”卢阿七跟许多朴实的老百姓一样,见到人有难处,总想伸手帮一把。
童玉锦看着两眼期期的卢阿七,“我先问问情况!”
“哎,好,我让他过来!”卢阿七一听侄女肯帮忙,高兴的说道。
“别了,我过去吧!”童玉锦到了卢家船上,看大块头一幅生无可恋的样子,叹了口气,问道,“卖给谁了,还认识吗?”
山里大汉一听到自己的货,马上来了精神,“认识,认识,他就是个大坏人,我娘子说,这些东西能卖十多两,可……”
看着张嘴要哭的大男人,童玉锦头疼,连忙问道:“那你娘子为何不来?”
“我娘子的老娘病了,她回娘家了!”山里大汉抽着鼻子,仿佛受了很大委屈的孩子。
童玉锦摇头,这些东西岂止十多两,“吃点东西跟我来吧,我帮你要回银子!”
“真的?”山里大汉眼睛瞬间亮了。
“嗯!”
“太好了,大恩人,真是太好了,大恩人!”大块头站起来高兴的搓着手。
童玉锦看不得这么大块头的人像个孩子,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说道:“赶紧吃吧!”
“哦,好,好。”
大块头名叫耿大宝,是个老实过头的山里汉子,老实过头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常年生活在山旮旯里,几乎没有什么见识,也是个一开口就知道好骗的家伙,平时都是老婆跟着一起出来帮村里人卖东西,不想老婆的老娘生病就他和里正来了,好巧不巧里正半道生病了,只能他一个人来,来了只能一个结果——白送东西给人家。
站在街对面,童玉锦让大块头指认了当卖的杂货铺,然后就让他先回客船。
大块头不肯走,“银子还没拿到呢?”
童玉锦看着蹲在地上赖着不走的大块头,瞪着漂亮的丹凤眼:“你不会以为,我进去就能拿到银子吧?”
“难道不是……”大块头急得脑门汗都出来了,“你不是说能拿回银子的吗?”
“是啊!”童玉锦明知大块头不懂,还是肯定的回答。
“可……”大块头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心里想说,你不是说帮我拿回银子的嘛,怎么让我空手回去?
童玉锦摇头笑笑,不想跟这个老实头说什么,估计就算跟他说了,他也听不懂,对自己姑夫说道,“姑夫,你带他回船上!”
“我知道了!”卢阿七有点明白,又不明白,看了看不远处的杂货铺子,但他相信自己的侄女,拉着大块头回船上去了。
童玉锦领着童家书和卢宝柱,“我们先去药材铺子!”
“为啥?”卢宝柱不懂。
“我知道,打听大块头山货的具体价格!”童家书琢磨点意思出来了,高兴的说道。
童玉锦朝自己大哥伸出大拇指,童家书挠头笑了。
童玉锦买了三次金银花打听全了这些山货价格,不仅如此,还把这些东西各种品相的价格摸了个透。
第二步,童玉锦到杂货店周围其他每家买了一样家什,把骗人杂货店摸了个大概,又跟踪到杂货店店主家里,以及他平常经常去的茶楼、饭馆、窑子,一个都没有落下。
而大块头的东西有多少销出去了,又有多少还在杂货店,摸得分毫不差。
最后打听的是杂货店老板的人脉,如果自己拿了他银两,他会找何人撑腰找自己麻烦,打听这个到是费了些周折,结果打听到,给他撑腰的是县衙仓司小吏,而仓司小吏的顶头上司是县丞,一个相当于副县长的人物,其秩为正八品,是朝廷命官,还真不好办呀!
仓司小吏五十出头,在宣安县衙里做了一辈子的小吏,他退出衙门后,儿子可以接替,也就是说,他们可以世代为吏,虽然不入流,可在生产力低下的古代,这相当于铁饭碗了,可以几代不愁吃喝,他们不愁吃喝的银子可不是朝庭俸禄,而是靠谋取各种私利,以补其收入之低微,杂货店老板每月的供奉就是其中之一。
童玉锦本来以为事情不好办,那曾想,扮了叫花子才盯仓司老头一天,就抓到了一个把柄。
傍晚时分,童玉锦扮叫花子掩在仓司小吏家的后胡同口,准备明天跟他们家的下人搭讪,那曾想院子里出来一辆驴车,驴车上拉着几个大木桶,有一个木桶半个口露在外面,好像是泔水,童玉锦滚爬着掀了其他桶角,竟然发现是盐块,而且是黄盐块,就像上次在东盛见到过的,卖相非常不好。
作为律师的童玉锦瞬间明白了,仓司小吏动了县衙仓库里的东西,她给童书家一个眼神,童家书不动声色的跟了上去。
童玉锦和卢宝柱跟了从家前门出来的仓司老头,一路上边讨饭,边不远不近的跟着。
夏子淳的侍卫夏小开从如锦斋买好糕点出来后,无意抬头看了看街对面,身为一等开公府嫡长子的贴身侍卫,只一眼,就知道对面的老头被人盯上了,再看看盯梢的人,居然是那个胆大妄为的小黑丫头,略一思索,留下一个人,自己快速的回到别院。
于文庭和夏子淳正在分析几起商家船只被购案。
“先生你说这些船被漕帮并了去,会让那些‘被水泡’的盐重现天日吗?”
“有可能,但也有可能漕帮只是扩大势力,垄断大运河上的生意!”
夏子淳凝眉,不及弱冠的他,再怎样天才,也是需要历练的,也是需要阅历和经验的。
正在这时,夏小开拎着千层糕大步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