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湛状似不经意道:“像贺伯父啊!”
“贺伯父?”江槿西掰开他的双手,忍不住回过身来笑道,“你想太多了吧?”
他们的儿子怎么可能像贺秉天?
顾湛撇了撇嘴,并不是他想多了啊,而是无意中知道那个秘密之后特意去盯着小元宵的脸仔仔细细地看了好几遍。
没注意的时候还没感觉,一旦心里有了先入为主的认知,那眉眼之间真的越看越像。
原先还以为儿子基因突变了,没想到竟然是像自己的外公。
江槿西只当他是突发奇想,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至于顾湛,则是趁她进去洗澡之后打了个电话给他在私人侦探社工作的朋友,让他帮忙查一下二十多年前孟静宁在江北是个什么情况。
虽然听到的不多,但看情况他岳母和尚未承认的岳父以前应该是恋人。既然是恋人,那当初孟静宁在江北肯定不是籍籍无名之辈。
贺家公馆。
阮琴回来后就是一阵惴惴不安的,除了因为之前在周岁宴上被元宵和自己孙子给气到了,更是因为宴会结束后贺秉天身边居然没带人,就让平时开车的一个小司机陪他一起离开了。
“二嫂,我这心里一直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跳啊跳的,就感觉像是要出什么事情似的。”阮琴不自觉地咬着唇,“你说。这是不是要出什么事情了?”
黎晚心不在焉地安慰着她:“好端端地怎么会出事呢?你想太多了。”
阮琴摇头:“不是的。我现在想想,才觉得特别不对劲。之前我和那个许昕碰面的时候,她说起我和孟静宁的往事,感觉连细节都知道得特别清楚,还有她外孙长得和大哥那么像……我真的怀疑……”
要是孟静宁还活着,为什么要说自己是许昕?会不会是记恨当初她骗她的事情,打算暗中报复?
黎晚眉头一挑:“还有这种事?之前你怎么没和我说?”
阮琴刚准备开口,就听到门口一阵响动,是贺秉天回来了。
她和黎晚相互对视一眼,两人先后起身,阮琴率先开口道:“大哥,你回来了?不是说要尽快回京都吗?”
贺秉天扫了二人一眼,淡淡道:“明天早上走。”
顿了顿,语气放慢了一些,别有深意道:“下午我去拜祭静宁了。”
阮琴心一紧:“真的是静宁?”
贺秉天皱眉,语气肃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不是她还能是别人?”
阮琴面上红白交错,她摇摇头,想要说的话在心里过了好几遍最终还是小心翼翼地说出了口:“大哥,我看着觉得元宵有点像你,会不会……”
话没说完,便被贺秉天打断:“这话我只说一遍。许昕那边,我亲自确定过了,她是静宁的妹妹,以后你没事不要打扰她更不要在西西面前乱说!”
“还有……”停了一下,语气沉了一些,“静宁当年的车祸并不是意外,我会着手调查这件事。”
孟静宁和南城安找人可能有些困难,可换做是他,只要想找,最后一定能找到。就算现在人在国外,最多是麻烦一点,多费点时间罢了!
他说完后就大步上楼了,留下阮琴和黎晚两人面面相觑。
阮琴不明所以道:“大哥刚刚说什么了?他说车祸不是意外?那是有人故意要害孟静宁?”
黎晚勉强扯了扯唇,垂在身侧的双手用力掐着掌心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即便屋子里开着冷气,她依然是吓得一身冷汗。
要不是定力够好,只怕刚刚早就在贺秉天说出“车祸不是意外”的时候露馅了。
陡然见她脸色苍白,阮琴吓了一跳:“二嫂,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黎晚连连摆手,勉强笑着应付道:“没有!对了,我得赶快回房间收拾下东西,明早我就带着周潇和孩子先回江北去了。老爷子宝贝重孙子,一会儿见不到都不行!”
阮琴点头:“好,那你赶快去休息吧!我看你脸色不大好。”
次日一早,贺秉天出发回了京都,而阮琴和周潇母子也坐上了回江北的车。
贺秉天离开后不久,一架从京都飞往茗江市的飞机降落在茗城机场。
一脸春风的贺行行快步走在前头,她的肚子现在已经六个月了,一身宽松的大红色纱裙,让她在人群中看起来异常显眼。
“你慢点!”郑林在后面拉住她,一脸不赞同地看着她脚上的细高跟道,“怀孕了不能为孩子考虑考虑?少穿一会儿高跟鞋会死啊?还穿这么高的跟,万一出了事怎么办?”
贺行行不耐心地挥开他的胳膊:“关你什么事?少多管闲事了!我心里有数,再说了,机场这么多人,我不穿高跟鞋看人都要仰着头,很影响形象的知道不?”
郑林嗤了一声:“你可真是自作多情!以为大家眼睛都放在你身上?谁关注你是高是矮、是美是丑啊?”
路人见两人吵了起来,都以为是小夫妻在闹脾气,便也没有多加关注。
贺行行一听这话,登时气得火冒三丈。这一气,就觉得肚子开始隐隐作痛了。
郑林见她捂着肚子眉头紧蹙,后悔不该一时情急和她说了起来,真是个麻烦精!
他赶紧扶着人找了地方坐了下来,一脸忧色道:“你没事吧?”
坐下后,贺行行一脸得意地拂开了他的手,挑着眉道:“我骗你的!”
“你——!”郑林气得说不出话来,“你有病是不是?”
贺行行扬着下巴道:“你再敢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