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许多人还在睡梦中,却有很多人彻夜难眠。
白文龙发动了一切可以发动的关系,找了老领导,找了警校的同学,动用了一切关系,当天晚上就查封了梦想成真歌厅。与王玉林有过联系的人,有案底的都被羁押,没有案底的都通知短时间内不得出城。
白文龙的大动作,惊动了很多的人,包括远在驻地的于水都接到了通知。
“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
“白欣欣被劫持,目前得到的消息说强女干未遂。”
“白文龙是死的吗!是摆设吗!王建军呢!”
嘣的一声,警卫员王喜赶紧进房间查看,向来冷静从容,沉稳儒雅的师长竟然摔了烟灰缸,这让王喜不由得直冒冷汗,这是有大事发生啊,苏联又有新动作了?这才消停几天啊?
在饶城的三连连长也是冷汗直流了,虽然隔着电话,但是于水给他的压力让他一点也不比王喜轻松。
“白所长当晚就发动关系封闭交通要道,戒严客运车站,查封了一家洗浴,一家歌厅,还有两家旅店。现在还在满城搜捕。白欣欣就是王连长找到的。”说完又擦了一把汗。
正等着于水怒吼的三连长乔有信,小心翼翼的想着怎么能帮王建军说点好话,那边的电话啪的一声挂断了。
“王喜,备车。”
“师长,这…”不需要做个通告,他们师长说走就走,这样真的好么?
“你也当我是死人吗!”
“是。”好吧,他说的又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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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欣,来吃点饭吧!”
“欣欣,多少吃一点可以么?”
“欣欣,就吃一点,哪怕一口?”
在林场的时候,白欣欣哭着哭着睡着啦,白文龙从于桐手里接过白欣欣,看着她破破烂烂的衣服和身上、脸上、胳膊上青紫,血肉模糊的痕迹,铁骨铮铮的白文龙也流下了泪。这无异于挖他的心啊。
回到家,趁着白欣欣睡着,于桐给她轻轻的梳洗一下,又换了衣服,就让自己在医院上班的同学过来帮忙给白欣欣治疗,可是还没等开始,白欣欣就醒了,拒绝任何人的触碰,不管是男是女,只要离她近了,就拼命的挣扎,叫骂,撕心裂肺的呼喊。这让于桐几乎一夜间白头。
不光这样,从找到白欣欣开始,一天一夜过去了,伤口没有得到治疗不说,白欣欣还滴水未沾,这怎么可能受得了!白文龙和于桐在家急的团团转。
法医和刑侦队的也来了家里,需要拍摄受害者伤情照片,还需要做法医鉴定,但是这些白欣欣全都不配合。
王建军也一天一夜没有休息,他查出来这件事和彭城他们有关,也抓到了许多人,但是独独没有彭城,他家里,经常去的地方,网吧,旅店,歌厅,朋友家几乎他的活动轨迹王建军都亲自去过了,就是没有抓到人。这让王建军恨的牙痒痒。
好不容易抽出空,到家属院来看白欣欣,就看到如同一个布娃娃一样,没有一丝生气的白欣欣躺在床上,虽然只有一天一夜,可是白欣欣似乎瘦的皮包骨头了一样,闭着眼睛,眼下青黑,脸上还有被打过后的瘀肿,手臂上的伤也没有处理,血水透过衣袖,露出的地方看起来隐隐有发炎的迹象,王建军看向于桐,于桐边哭边说:“欣欣她压根不让人碰,谁都不行,我想帮她简单处理下伤口,她也不让。这可怎么办。”
王建军走近,坐到床边的椅子上,这样的场景似乎让他非常熟悉,似乎就是梦里那个场景,那个医生告诉他,床上的人儿最多不过一个月的寿命。感觉像是要再次失去她一般,王建军弯下腰,捂住心口,又开始疼了,似乎从伤好以后,这个位置总是像被人攥住心脏一样的疼,而且每次都是跟眼前这个小人儿有关。
稍稍缓解了一下,王建军起身,“建军,你还有伤,我来照顾欣欣就行。你也累一天了,快回去休息吧。”
“于主任,医药箱给我,我来试试。”
“这……”于桐回头看向白文龙。
“让他试试吧。”
于桐拿来医药箱,王建军放在床头柜上,“于主任,您先出去一下,我想单独跟欣欣说说。”
于桐犹豫不动,白文龙过来,拉着她出了白欣欣的房间。
王建军坐回到床边,深深的望着床上的白欣欣,握住她的手,放到唇边轻柔的吻了一下。
“欣欣,你这个样子,让我非常害怕。这么多年,我从未如此害怕过。是我食言,我没有照顾好你,没有保护好你,你在怪我对么?但是,可以给我一个机会么?我一定不会再让你陷入危险当中了,真的,我保证。”
床上的白欣欣并没有反应,依旧如同睡着一般,王建军超强的听力甚至都有些听不到她的呼吸声。
“欣欣,让我帮你治疗好么?相信我,不要害怕,有我在。”
说完,王建军的手几乎有些颤抖的想要掀起白欣欣的衣袖,这时白欣欣突然睁开眼,“走开!不要碰我!走开!滚!都滚!都给我滚开!”近乎于歇斯底里的叫喊,让白欣欣缺氧一样大口大口的呼吸,眼睛没有任何焦距的睁着,抱紧被子身体弓成一团,于桐和白文龙也推开门,看着屋内的情形,于桐回身趴在白文龙的胸口哭了起来,这可怎么办!
这时,响起了敲门声,白文龙安抚下于桐,转身过龙后退几步,险险躲开。
“白文龙,你他妈还是个爹么?有你这样当爹的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