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澈一抖手中黯樱长剑,一层炽白色光焰赫然在其上燃起,似乎是因为光焰的温度过高,黑色长剑有些承受不住一般,表层竟然隐隐有了些融化的痕迹,包括他身上的衣物,也同样开始变得发干焦脆,而这还是他竭力控制的结果。
否则此时的少年,只怕已然光溜溜地悬浮在空中了,就算有炽白色光华遮挡,但只是想想他都有些面皮发烫。
看来更高层次的战斗里,武器以及衣物都需要一些不凡的材料来制作了,否则怕是要影响发挥出全部威力的。
摒弃掉心中杂念,深吸一口气,他的身影骤然化作一道白色电光,速度比之先前瞬间翻了一倍有余,挟着无匹威势,手中长剑带着熊熊光焰向血族青年一斩而去。
而此时,血族青年冉同陌也是模样大变,除了身后扇动的蝠翼,其唇齿间赫然探出两只长长的獠牙,十指不知何时也化为利爪般模样,隐隐闪着寒光,俨然已是一副西方传说中吸血鬼的形象。
只是让元澈有些疑惑的是,对方身上却并不见有异种标志性的特徽,不论是死亡毁灭气息,还是细密黑鳞,在其身上都半点未曾看到,仿佛只是一名普通异族一般。
此时回想起来,在刚才的战斗中,众堕落者们似乎同样也没有表现出什么不同,莫非这就是堕化异使能够潜伏在异使当中的根源?
这些念头瞬间闪过脑海,他手中长剑已然与青年手爪交击在一处,一阵火花四溅之后,少年身体微微一震,随后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脸上露出些兴奋的神情。
果然,此时的自己力量已比对方丝毫不弱,甚至……似乎还要略微胜出一丝。
他抬眼看去,只见血族青年痛呼着向后退去,手爪之间已然焦糊一片,望向自己的目光之中有着些许忌惮,以及更多的震惊与不解,少年见此笑容不由更胜了一分。
不给对方留下任何恢复伤势的机会,远远几道剑气斩出,炽白色半月剑气纵横,少年身形紧随其后。
一剑剑接连斩出,他此时的攻击完全不依循任何章法招式,就是一记记的劈!斩!只求以绝对的优势将对方死死压制。
看着血族青年脸上,阴沉的仿佛要凝出水来的神情,少年几乎要大笑出声,攻击之间愈加畅快淋漓,一剑接着一剑的流畅无比,逼得对方只能不断躲闪,轻易不敢硬接招架。
也就是这时,一道笼罩在朦胧银灰色罡气中的窈窕身影飘然而至,他侧头瞥了一眼,见正是先前被这血族青年火焰巨龙缠住的己方强者,因此丝毫不分心的继续倾泻着自身的力量,他相信对方自会施展手段协助自己将此大敌斩杀的。
正如元澈预料的那般,那身影来到近前,光华一敛的露出其中一名身穿月白色宫装的女子,她有些惊疑不定地看了少年一眼,显然是对他突然爆发出的强绝战力感到震惊,却也未多耽搁,只是略一沉吟,便翻手取出一枚玉符,于指间将之捏碎,同时迅速的掐诀念咒起来。
一道朦胧变幻的银灰色光华于其指尖冒出,接着女子屈指一弹,那光华便骤然飞出,并在空中愈加膨胀了体积,最终几乎化为无形的将元澈两人的战斗区域笼罩起来。
两人的视野中一时间如同蒙上了一层淡淡的薄纱,五道与少年身材样貌甚至气势都一般无二的身影,骤然出现在他的身侧,随着他的闪转腾挪,五道身影不断与其身形交错。
而血族青年则眼中一花,便再也分辨不出到底哪个才是少年的真身。
这一切自然全赖战圈外围的宫装女子,只见其手中印决时快时慢,神情专注地注视着两人的战斗,不时一指遥遥点出,那五道身影便会配合着少年形成各种阵势,虽然只是些如同控线木偶般的存在,却丝毫未见死板呆滞,反而个个如同真人一般。
“嘁!不过是几道幻影,就算能扰乱些许,那又如何?”血族青年冉同陌不屑地哼了一声,鄙夷地开口说道。
其显然未将多出来的几道身影放在心上,只是凝聚精神地分辨着哪个才是对手的本体。
然而随着几番交手之后,他的神色终于是凝重下来,因为不管是哪道身影,手中长剑斩在自己身上,都会多出一道血淋淋的伤口,区别仅是少年本体的威力更胜而已,而其他几道身影的攻击,最多则不超过灵觉境层次。
可是,有着这几道身影的扰乱,特别是每次少年本体攻击得手之后,那宫装女子必定冲其遥遥一指,每当这个时候,他的双眼总会莫名一花,虽只是持续瞬间,可视力恢复之后,那六道身影早已移形换位,哪道是真哪道是假便再次无法分辨清楚。
而这几趟攻击下来,少年同样也摸清了宫装女子的手段,一击得手便毫不贪功的抽身而退,与众替身交换位置,表现的异常配合。
倒不是他不想将对手一击必杀,而是这血族青年战斗经验极其丰富,哪怕是在“六人”围攻之下,虽几无还手之力,但却每每都能避开致命攻击,短时间想要将其拿下并非易事。
在元澈与宫装女子两人默契的合作下,血族青年身上早已伤痕累累,尤其是少年留下的伤口,血肉模糊,焦糊外翻,大片大片失去活性的猩红鲜血凝固在其衣衫之上。
冉同陌接连躲过几道攻击,却被身后一剑劈斩在背部,一口鲜血狂喷而出,这是那少年的本体,这个念头刚起,他便觉眼前瞬间一花,不由一阵憋屈无力之感涌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