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澈冲其微微一笑,轻嗯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径直走了进去。
老者轻轻掩上宅院的大门,便快步追了上来。
略微落后半步,关心的问道:“少爷此次外出时间可是不短,一切还顺利吗?没有受什么伤吧?”
说着还上下打量了自家少爷一番,确定没有什么伤势,这才安心地点了点头。
“一切都还算顺利的,只不过……”元澈话语猛地一顿,看了老者一眼,最终却是摇了摇头,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有所顾忌的样子。
老者露出疑惑的神色,追问道:“只不过什么?”
沉吟了一番,元澈没有回答,反而问道:“蓝伯,我入城之时遇到了守卫盘查,他们似乎在寻找一名少年,这几日城中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这个……老仆近日一直在府中打理家中事务未曾外出,对此事倒是并不知晓。”蓝伯有些茫然的回道。
两人没有再说什么,一同来到一间似乎是当作库房,摆了不少架子的房间中。
元澈随之取出不少事物,大多是一些妖兽身上的材料之类,一一摆放到了架子上。
这才对老者说道:“这些都是此次外出的收获,蓝伯你抽空处理一下。”
待老者点头应下之后,他又嘱咐了几句,便转身离开了库房,向宅子深处行去。
路上遇到了数名侍女仆人,这些人都是恭敬的行礼问好。
整座府邸的面积虽然不是很大,但布置的也是极为雅致了。
地处大西荒漠边缘的西沙城,府邸中却是有着一汪清澈的小湖,亭台楼阁围绕着它四周耸立,显得错落有致。
他沿着湖面上的九曲平桥,穿过架在桥上的湖心亭,一路来到主人房之中。
进了房间,便径直朝床榻走去,一副急于调息恢复真元法力的模样。
直至摆出结跏跌坐的架势,过了半晌之后,元澈才在心中松了一口气。
自从踏入这西沙城之后,他便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的缘故,但并不排除是那疑似知瑜女冠的女修,或者疑似寂叔卿的男修所为。
这种情况很是奇怪,按说以他的实力,是不可能察觉到化神修士的神念关注的。
而且,他隐隐有种感觉,这一切似乎并非来自于他自身,因为在与那群化神境修士遭遇之前,对方也曾关注过自己,可那时候,他却分明是毫无所觉的。
也正是因此,他才来到了这里。
这座巫府自然不会是元澈的府邸,他从未来过昙雒大世界,宗门在此处的下属势力在哪里,他亦是不清楚。
这一切不过是他为了应付可能存在的注视者,自编自导自演的一场戏剧而已。
先前那一黑一篮两艘飞舟降落的地方大致在城中心,他自然是要尽量远离那里的,来到僻静区域之后,元澈便一直在以神念隐晦地搜索附近。
没有了这些化神境修士,以他的神念,这西沙城中自然没有人能发觉他的探查。
而他的神念层次,虽然无法探知对方的存在,也无法让自身自其感应中隐去踪迹,但只要不与其神念针锋相对,或是触及到对方,让他们无法感应到自身神念的动作还是没有什么太大难度的。
这座巫府便是他选定的落脚之地,别看这里此时窗明几净,一切井然有序的样子,可是在不久前,他刚刚发现这座宅子的时候,这里却是一副荒废破败许久的模样。
虽然建筑草木这些都基本完好,可是房间之中一片狼藉,桌椅床榻不是损毁歪倒在地,便是积了厚厚一层的灰尘。
好在改变这里的这一切对他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根本天赋运转之下,该有的家具用品瞬间布置妥当,而不该存在的杂物灰尘则是顷刻间崩解消失。
再加上幻化出的这些仆从下人,一座本地修士的宅院就此完成。
那些仆从下人都是有血有肉的存在,除了没有灵魂,本身与普通人并无任何区别,想来即便是化神境的修士,大概也看不出什么破绽。
虽然驱使这些假人行动随时都要消耗他的神念,可是为了不引起有心人的怀疑,这点损耗那是必须的。
不管真的只是心理作用,还是关注之人终于确信了他的身份从而收回了神念,元澈总算暂时安心恢复伤势起来。
“唉……在神念彻底恢复,或者这些人离开之前,我都要保持这种状态了!想也是有些心累。”他服下恢复神念的丹药之后,忍不住在心中哀叹了一声。
神念说是恢复,但其实与正常情况下恢复损耗还是有很大差别的,不然早在元澈借助昙雒意志拿到造物之书时,便能依靠丹药迅速回到巅峰了。
此时的状态更像是神念的重炼,只不过因为特殊情况,其中的一应瓶颈消失了而已。
一般情况下,分魂所能施展的神念是远逊于本尊的,若是没有特殊的手段,他刚降临昙雒时,比降临之躯损耗受创的神念稍强一分的状态,便是他分魂的极限了。
好在他虽然没有降临印记,但与各方势力的降临者有着唯一相同的一点,那就是分魂的神念可以恢复到本尊的巅峰。
而这个情况,据他估计,大概率是因为包裹着他降临此间,可能来自白鬣马首的那股特殊气息所致。
“有趣!”
突然一道声音在他脑海响起,语气中有着惊讶及玩味。
元澈闻声禁不住浑身一颤,体内真元法力在惊吓之下差点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