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几天,都有冀州的好消息呈上来,再过几日,二殿下和三殿下就回都了,冀州城这件事也就圆满结束了。
坊间的说书人在茶楼里向客人绘声绘色地说起了二皇子高齐在冀州的事迹,主动请缨,再到临危不乱,最后撼天动地,简直就是可以流传千古的无双英雄。茶楼里的客人被说书人跌宕起伏的情节带去了神,连茶都未来的及喝上几口。二皇子的形象就这样深深烙在了都城喝茶人的心中。
“说这三皇子,就在这冀州城瘟疫要被二皇子和江太医抑制住的情况下,急急地向皇上请旨,连夜赶闹裆仍谑种凶了一下,刷的一声敲在了茶桌上,望着茶楼里的人,眼神兜转一圈,道:“大家说这是为什么?”
四座安静,像是在思考。
“三皇子心系冀州百姓。”一位书生模样的少年发了声。
“我看不是。”一位瘦弱,衣衫褴褛似乞丐的人磕着瓜子,“想去跟二皇子抢功呗,大老远的去,怎么也要算上一份啊。”
“哈哈……”茶楼里的人都笑了起来,几人对着,讨论着。
在众多说纭当中,一位略显不同的声音说道:“不知台上的人是怎么得到的消息,在三皇子没有到冀州城之前,二皇子明明对瘟疫束手无策,冀州百姓只见越来越少,而在三皇子到达冀州之后,瘟疫才开始慢慢被抑制,怎说不是三皇子出的办法?”是一位身着青衣的白脸小生。
“三皇子救了冀州的百姓,若是如此,这样丰功伟绩怎么还没传遍大燕?”又是那位瘦弱如柴的人。
“那二皇子传遍大燕了?不就是你们在讲嘛,江太医呢,不算了?”坐在白脸小生旁边的黑衣小厮冲那人道。
“三皇子何所人也,其风骨是你们所能议论的。”白脸小生站起,拉着小厮出了茶楼。
“别忘了江太医,二皇子又不会医术,哼,他才是抢功的。”小厮走时还不忘说一句。
人走茶凉,茶楼里该是什么样,还是什么样,该讲的话一句也不会少。
原本是想乘着大司马上午不在,和夫人出来逛逛,却走进了这家茶楼,好生晦气。看着自家夫人,脸色沉闷,知道是刚才茶楼里的言论让夫人心情不好了,“夫人,何必在意他们说什么呢,都是只会耍嘴的酸臭文人。”
“这便是流言开始的地方,等他们走出来,就会在各个地方说着刚才他们说的话,到时候,恐怕……”就算是三殿下不在意这些言论,可还是会觉得内疚,毕竟是自己找他帮的忙,“南星,我觉得这很有可能是有预谋的。”段念说道。
南星点了点头,道:“我觉得也像,刚才好像就只有那个人说了三殿下不好的话,之前还有人说三殿下心系百姓。”
“还有上面那个说的人,他们俩都在带动风向。”
“夫人打算怎么办?”
段念带着南星到了一家酒楼,定了个房间。进了房间,段念把门关好,把九夜叫了出来。
“夫人。”
“九夜,你现在去刚才的茶楼,待他们人散后,把那两个人带过来。”段念道说道,“动静不要大。”
“是,夫人。”
南星听着便明白了夫人的打算,“夫人是不是想让他们改口。”
“我还想知道是谁让这样说的。”
“夫人难道不觉得是二皇子?”
“他远在冀州,消息不会传得这么快,定是都城里的人。”段念想应该是宫里的昭仪娘娘。
九夜在约莫半个时辰后,把人带了过来,双手一推,两人就撞了进来。
台上说书的看到屋里的是刚才的白脸小生,直道:“这位公子啊,你请人也不带这么请的啊,我还以为是土匪呢,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啊。”
“站住。”
九夜提着剑站在房门前,剑已出鞘。两人定住了身子,在这寒天冒出了汗。
“我就是想问你们,是谁让你们说这些话的?”段念端坐着,问道。
“那都是我自己想的啊,做我们这行的,不说点皇家事,没人听啊。”
“是啊是啊。”旁边的人点头附和。
不说是吧,“九夜。”段念看了眼门前的九夜。九夜立刻会意,把剑抵在了说书的脖子上。
穿似乞丐的人眼珠溜了溜,突然跪倒在地上,“我说,我说,是宫里的一位嬷嬷,给了我们银两,让我们这么说的。”
说书人一听,睁大了眼睛,也哭桑着,“是,是宫里的嬷嬷,公子放过我们吧。”
“是不是有些黑,眼睛狭小?”段念想到了上次来送人的翡翠。
“是,是。”两人立刻答道。
段念盯着他们道:“待会你们再去一次茶楼,说此次瘟疫能得到医治,全靠江太医高湛的医术,而三皇子前去是因为心系冀州百姓,关心冀州事宜,前去帮忙。明白了吗?”
两人对望了一会,说书的道:“公子让我们这么做,我们怎么跟……”
言下之意段念懂了,“既然是宫里的人,你就说她想知道的,她信不信你们,就要看你们的本事了。”
两人知道两边都不好得罪,只能先应付眼前的了,“是,是我们听公子的。”
给了他们一袋银子,道:“走吧。”段念觉得这两人就跟现代的水军和键盘侠一样,赚着谄媚的钱。
九夜让开,让他们出去。
段念想着刚才那人贼眉鼠眼的样子,越发觉得他们不可信,“九夜,你跟上去,看看他们事后去了什么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