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猊端着高高在上的凌人气势,一双狭长上挑的美眸波光潋滟,在屋里流转一趟,立刻锁定在方北凝的身上。
气势稍稍缓和,不再那般迫人。
他微挑着眉,靠近方北凝,微微笑道:“好久不见,我的方小姐。”
语气恁地暧昧。
“你们……认识?”方承暗暗心惊,没想到方医生居然跟君先生是旧识,看样子君先生似乎对她……
幸好当初他对方医生以礼相待,否则……
想到传言中君先生惩罚人的手段,方承打了个寒颤,他感觉已经有一把尖刀,贴着他的脊梁骨从上划拉到下,后襟冷风飕飕地。
本来君先生是不知道老大受伤一事的,但因为上一个据点暴露了,他们不得已换了据点,少不得向上面汇报,陈述缘由,上面便知道了老大受伤一事。
只是不知道,君先生怎么会关心这么件小事,还亲自来探望。
方承暗自嘀咕,奇怪。
“呵,好久不见。”方北凝上下打量君猊一番,又是锦衣华服、姿态fēng_liú的模样,“看来你近来过得不错啊。”
“尚可。”君猊斜勾唇角,邪魅一笑,双目波动着粼粼星光。
他忽地伸手捉住方北凝的手,雌雄莫辨的嗓子压得十分低沉,带着别样的性感道:“要不要,去我家里坐坐?”
“君先生,不可……”君猊身后有人急急反对。
君猊微一侧头,目光冷冷地睨着身后反对的人,开口的声音无情又不容辩驳,“去罚堂领罚三天。”
方北凝分明看见那人脸色突地煞白,低头颤抖着嗓子应道:“是。”
呃……她还是不要去了。
方北凝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手抽回来,淡笑着道:“等下会有人来接我,你的邀请,只能遗憾婉拒了。”
“你说的那人,可是那姓翟的?”
方北凝挑了下眉,不置可否。
“他不会来了。”君猊不屑地勾唇邪笑,“他此刻大概已经,自顾不暇了。”
“谁说我自顾不暇了?”门外,一道身影极沉稳地走进来。
君猊的手下顿时如临大敌,齐刷刷掏枪指向翟墨远。
翟墨远对那些黑洞洞的枪口视而不见,只睥睨着君猊,泰山般自若地道:“就你派过去的那几个无用之辈,也妄图挡住我的路?”
君猊脸色不大好看,抬手示意手下收枪。
为了能将方北凝顺利‘请’回家坐坐,他可是派了组织里最顶尖的几名杀手去拦翟墨远了,居然没拦住。
他到底什么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本事?
“借过。”君猊愣神之际,翟墨远已经行至他跟前,神色不耐地道:“你挡住我接老婆回家的路了。”
老婆?
君猊目光一暗,冷冷地盯住翟墨远,“叫得这般亲昵,翟先生还真是随便,难不成翟先生以前也是这么对其他女人的?”
翟墨远只看着方北凝,掌心朝下招了一下,道:“过来。”
方北凝小媳妇似的,迈着小碎步绕过君猊,站到翟墨远身边。
翟墨远原本凝霜的眉眼,终于稍稍缓和,握住她的手用力捏了捏,道:“我们回家。”
君猊被这么无视,心里很不爽。
“我的方小姐,这姓翟的如此轻浮,想必也不是什么好鸟,你可要擦亮眼睛啊,不如去我家坐坐怎么样?我敢保证,我家连只母蚊子都没去过,干净得很。”
他将‘干净’二字咬得很重。
“你的方小姐。”翟墨远身形一顿,捏着方北凝的手紧了紧,方北凝吃痛地‘嘶’了一声。
“你是谁的?方小姐?”他这话的声音极轻极轻,却给方北凝一股莫名的寒意。
“你的,我们已经是夫妻了,自然是你的了。”方北凝扯出一抹笑,讨好地道。
此刻的翟墨远,让她有一种今晚要脱层皮的错觉。
前世的经验告诉她,能进就进,不能进就退,能屈能伸方能成为大丈夫。
嗯,就是这样,呵呵。
听言,翟墨远颇为满意,转头挑衅地睨着君猊,从西装口袋里摸出一个红彤彤的物件,摊到他的眼皮子底下,得意地道:“看清楚了吗?我们已经结婚了,是夫妻,所以姓君的,以后说话且注意着点。”
那红彤彤的物件,用烫金字体写着,结婚证。
君猊一怔。
不相信地一把夺过来,打开,仔仔细细看了看,果真是翟墨远与方北凝的结婚证不假。
“你们……”君猊表情僵硬片刻,很快恢复如常,勾起惯有的不屑表情,嗤笑道:“有结婚证又如何?”
“不如何。”翟墨远拿回结婚证,宝贝儿似的揣回怀里,得意道:“就是显摆显摆,终归不是人人想有就能有的。”
说完,搂着方北凝扬长而去。
徒留君猊咬牙切齿,脸色铁青。
方北凝扶额,不忍直视。
哪有人出门还把结婚证揣口袋的?
回城里的路上。
车里。
方北凝迟疑半响,终于还是问出了心里的困惑,“翟墨远,你该不会……一直把那红本子揣怀里吧?”
翟墨远冷着脸,没说话。
方北凝瘪瘪嘴,回城也需要三四个小时,索性闭上眼睛假寐。
车子一路行得十分沉稳,太阳渐渐西斜,金色的夕阳透过挡风玻璃,将方北凝瓷白的脸照成了透明的浅金色,像极了淡金色的水晶,玲珑而剔透。
翟墨远转头望了望她,唇边不自觉淌满笑意。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