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应衡淡淡瞧了他一眼,“你亲自看见她得病,连她刚染上都知道?”
周羽脸色僵了僵,“这不是……这不是听说嘛”。
苏应衡冷哼:“你的小道消息可真多,怎么不去领导狗仔队开天辟地?”
周羽冷下脸,“长辈们都等着你把事情解释清楚呢”。
他说不过苏应衡,就只能用长辈压人。
苏应衡勾了勾嘴角,轻蔑之色溢于言表,他又从衣袋里摸出一份体检报告:“这是那位口口声声说把艾滋传染给杨采静的人的血检报告,也是阴性”。
周羽一瞬间表情像雕塑一样,木在那儿。
苏应衡扫了一眼桌上的两份报告,“我不仅从这位身上拿到血检报告,还从他嘴里问出不少有意思的事情。周羽,你敢听吗?”
周羽脸色发青,不敢直视苏应衡煜煜生辉的眼眸。
光从表兄弟俩的神色,其他人便看出其中有猫腻。
周震眼神凛冽地看向周羽,“到底怎么回事?”
苏应衡兴味十足地轻笑,“是啊,周羽,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要亲口说,还是我让人证来说?”
周震豁然起身,一脚踹飞地上的茶杯,对周羽怒斥道:“你这个孽障!竟然这样残害自己的兄弟!说,你到底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老爷子发起火来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要搁小时候,周震这么一吼,能做一星期噩梦。
直到现在,他怕这个身居高位的老人也怕得哆嗦。
见周羽这会儿以后没了刚才质问苏应衡的底气,反而畏畏缩缩,周震更气。
连周楷琛也一起骂:“上梁不正下梁歪,你就是这么管教他的?”
周楷琛觉得这一枪自己躺得冤枉,苦着脸嘟囔:“您也是我的上梁啊”。
周楷瑞听了他的嘀咕,沉下脸来呵斥:“老三,怎么说话呢!”
老二周楷琛也惹不起,只能喝茶降火。
父亲受了牵连,周羽心里的屈辱感接踵而至。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不管自己做什么,在家里人眼中都大错特错!
他红着眼饥诮开口:“呵呵,苏应衡带人封了机场,闹得鸡飞蛋打,你们轻飘飘揭过。到了我这儿,对他的一场虚惊就是伤天害理,十恶不赦!人心都长歪了,我还有什么话可说?”
周震气得发抖,正要开口骂人,管家就敲了门,说:“邱局长来了”。
周楷理和周楷瑞兄弟俩对了个眼神,从对方眼里看出疑虑。
天都黑了,警察局的邱正业来干嘛?
可周羽却因为这位邱局长的到来眼睛一亮,不会是因为苏应衡封机场的事情闹得太大,被人盯上了吧?
一想到苏应衡可能栽跟头,周羽便激动得热血澎湃。
他立即起身,按了一下门边的按钮,加密的隔音门瞬间打开。
邱正业看到周家人都在,神情变得异常恭敬。
这房间可同时坐着商界和政界的霸主。
“小邱怎么这时候来了?”,底下人见了逢迎高捧的邱局长,到了周家人面前也只是“小邱”。
邱正业极有眼色地冲在场的人一一打招呼,对着艾笙也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
最后才半开玩笑地说:“别人看见我这身警服,都怕惹上事儿。可今天我是来道谢的”。
他这样一说,周家几位长辈面上一愣。
周羽的脸色变化最明显,神情里的恶意诅咒如同一团阴云定格在他眼眸里。
他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哟,这我还真不知道。我们家谁帮你做好事了?”,周震一边说着,一边抬手请他喝茶。
邱正业忙不迭喝了一口,说道:“这您可说错了,帮我个人的忙我也不用来叨扰您了,私底下道谢就完了。您家的人帮的可是人民群众,我是代表大家致谢来了”。
淫浸官场多年,邱正业话说得漂亮极了。
周震用茶盖推了推面上的浮沫,“到底是谁啊?”
即使心里有数,他也慢着声气问道。
邱正业站起身,走到苏应衡面前,严肃道:“苏先生,多亏你鼎力相助,我们才能顺利抓到逃犯。本来机场是我的人封的,可您的人也在,倒把这顶帽子扣在您头上。我们可真过意不去”。
苏应衡也站起身,握住邱正业伸出来的手:“邱局长别客气,应该的”。
邱正业充满歉意地说:“我们这一行,要求准确,有理有据。所以辟谣事宜慢了一拍,最多明天,就会发布消息证明您的清白。锦旗也在制了,算是我们警方的小小心意”。
苏应衡笑意温雅磊落:“那天也是碰巧,刚好借着我找老婆的名头把住出入口。举手之劳,不必挂怀”。
艾笙在旁边露出八颗牙齿的微笑,苏应衡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可真让人叹为观止啊。
可邱局长即使知道真相也不会就这么大喇喇地当中戳穿他,反而调侃道:“苏先生和贵夫人感情这么好,外面全都是胡说八道。为了帮助我们,二位受苦了”。
周震脸上露出和蔼的笑意,“只要能帮上忙,两个孩子受点儿委屈也没什么”。
这世上哪有人敢给这家人委屈受?
周震这样说无非是敲打邱正业,该帮苏应衡摘干净的,半点儿不能含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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