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他跟前,吻安仰眸望着他,贪恋又悠远,但是许久也找不到可以说的话,就那么安静着。
男人一手撑着床头柜边缘,薄唇抿着,也没有一点要开口的意思。
终究是吻安仰眸,“易木荣说,至少在短期内,你不方便跟我有交集。”
笑了笑,“所以,我知道你几次对我视而不见是为我好,也为了你这个身份不被人所知,对么?”
他依旧没有要接话的意思,也许是觉得昏暗的环境烦闷,想走过去把窗纱拉开一些。
吻安见了,挽了他的手臂止住,低声:“我来吧。”
没有全都拉开,只是放了几分光亮进来,是不那么闷了。
她看了看他,锋利的棱角越发清晰,但那份寡淡也更深刻,幸好,也许他每天这个时候要休息,现在看起来并没有那么生人勿进。
“你躺着吧,我会待很久,等你醒了我们再聊也可以的!”吻安笑了笑,走过去想握他的手。
男人手臂微抬,顺势拿了一旁的水杯,递到薄唇畔抿了两口。
触碰被躲开,她并没有露出什么尴尬,只仰脸看了他,遇到温柔,“我找易木荣聊过了,我知道,你一直在关注这边的事。”
她尽可能忽略他们已经有两年多没见的事实,话语间浅淡的笑,不让彼此之间有任何陌生气息。
“那晚也是你救了我。”说着,吻安想起了易木荣的话,微蹙眉看向他一直立着的腿。
易木荣说他膝盖还会不规律的恶痛,仰眸,“你要不要坐下?”
吻安紧着眉心,想过去扶他。
宫池奕终于放下一直捏着的杯子,杯壁上都快捏出手印子,可一张峻脸毫无波澜。
只终于淡淡的看了她,“如果你说完了,出去帮忙把门带上。”
她蹙了眉,所以她出去他才坐下休息,如果她不走,他就站一天么?
紧了紧手心,吻安却抿唇后浅笑一句:“我今天没打算走,或者,如果你觉得我总过来影响不好,这段时间我都可以不去上班,一直住这儿照顾你!”
床头的男人眉峰暗了暗,错过身,目光定定落在她身上,薄唇已经有了绷紧的趋势。
吻安视而不见,以为避开视线就可以避免他发怒,把气氛弄僵。
他的确没有发怒,只盯着她,嗓音平稳,“我身边有照顾的人,你不是已经看到了?”
知道他说的是顾湘,甚至,吻安何尝不明白他话里更深一层的含义?
也只是扯了扯嘴角,平静的强词夺理,“顾湘只是医生,她是治病不是照顾你。”
说完吻安才缓了缓语调,看了他,“我们不吵架,好么?”
看着他倚在桌边,吻安走过去,眉头轻轻蹙着,看着他,“我都知道,如果不是担心我,赶到伦敦,不是那晚你去找我,现在你不用这么痛苦,你明明什么都为我做了,为什么非要这样的态度?就算隔了两年,我们之间什么都没变,不是么?”
他低眉,低低的声音,毫无意味:“是么。”
听他这样的语气,吻安眉心微微收紧。
柔唇抿了许久,仰眸,“如果你还介意,我可以再道歉,两年前我和郁景庭什么都没有,两年后也没有!我跟任何男人都没关系。”
说着,她忽然停下来,强势的看着他,“你也不能。”
他也不能跟任何女人有关。
她话里所指顾湘已经十分明显,不准他对顾湘有任何想法。
顿了顿,才道:“你别忘了我们是夫妻。”
在他薄唇欲动前,吻安毫无停顿的继续:“别跟我说两年多的空白早不是夫妻关系,如果我想,下一秒就能让我们的照片满天飞,你敢让我做么?”
她捏准了他现在不会公开身份,更不会公开关系,所以不敢用这件事推开她。
宫池奕深眸低低的垂下看着她,看着她现在说话的气势,的确不再是以前的顾吻安了。
片刻,却也薄唇微动,低声:“有些事,你的误解太大。”
什么误解?
她本能的就觉得他接下来的话必定不好听,所以还没等他开口,吻安略微深呼吸,“你还是先休息吧。”
他单腿支地倚着桌面,另一腿彻底放松着,神态也便好了许多。
目光落在她脸上,“我是为了这两桩案子,急着赶回来了,也去救了你,但这都出于公心,不是为了你,让你误会了?”
果然吧。
吻安嗤然笑起来,微侧脸,眉眼可笑的弯起,看着他,“为了南岛不出差错、为了荣京不吃亏?为了内阁能安然下去?”
说完,她走到他面前,“这些理由如果放在两年前也许我会信,我现在坐在跟你一样的位置!你骗三岁小孩吗?”
可她心里也是慌的,否则怎么连语气都这么急促?
柔唇抿了起来,不示弱的盯着他,“不要再跟我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我不会听的。”
他整个人显得从容沉稳,无论她什么情绪,他都那样平缓、低沉的语调。
“接受现实,没那么难。”
接受现实?
吻安仰脸,笑意跟刻上去的一样,说话之间亦不深一分也不浅一分,“接受什么现实,你治疗了两年我都能等,就算再修养两年我照样等!还是……你爱上顾湘了?”
这个问句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人说话。
她就那么盯着他,沉默越久,心房越是被撕开一道口子,最后弯了唇笑。
道:“宫池奕,你真幼稚,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