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林思北说想起对李青珍的国仇家恨,愤然说即使不能报仇,也要让他一家不得安生。
张子虚和柳一虎听了,见林思北说得头上青筋绽出,忙劝慰道:“思北,现在我们是在皇城,也是新朝天子脚下。我们也许是可以把安南王府搅得不安宁,可是接下去呢?我们怎么脱身?会不会给幸存的我们几家后人带来麻烦?”
林思北听了,突然跪倒在张子虚和柳一虎面前,滴泪道:“师父,舅舅,让我去吧?我说过,我不恨龙族夺我水家江山,也不想为那些为了忠于水家皇朝而被害死的亲人们报仇。可是,李青珍,一直受水家皇朝重用,却背信弃义,现在他一家子还耀武扬威住进握家祖宅北静王府,我受不了,我真的受不了。北静王府是我水家忠义之地,我就是把它烧了,也不想让他这样的小人奸诈之人住在那里!”
柳一虎上前拉起林思北,长叹道:“思北,你以为舅舅不想吗?舅舅是先朝禁卫军统领,不能报国仇家恨,现在人到中年,还这样苟延残喘活着,你说舅舅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报仇吗?”
见林思北没有说话,柳一虎语重心长的说道:“思北,你记住,北静王府和姑苏林家,现在只有你和思静两个人,你也去看过你家的祖坟,没有后人祭祀,不过几年,那里就是荒山野林。你的心情,舅舅可以理解,但是,不管做什么,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你身上还承着北静王府和姑苏林家两家的香火。舅舅希望,你和阿文,啸天,冯宇,能让我们几家的香火不断,血脉再延续下去。”
张子虚见林思北依然能站在那里不说话,忙拉过林思北坐下,郑重说道:“既然这样,思北,今天晚上我就陪你进一趟北静王府,不过,我们三个要先想好退路,明天一定离开京城。”
柳一虎不解地看着张子虚。张子虚叹道:“柳贤弟,还是再依思北一次吧,这是思北心中的隐痛,也许帮他一次,他可以慢慢化解心中的怨气!”
张子虚用手拍了拍林思北的肩膀,温和说道:“思北,你记住,师父就依你这一次。下次你还想做什么,定要等你成家以后,你要先给水家林家留个根,才可以想这些事情。”
林思北这才点头道:“师父,我听你的。”
张子虚看着柳一虎道:“你放心,我们就按照思北说的那样。李青珍这样一个见风使舵的势利小人,不应当这样享受尊荣富贵,我们要让他知道,踩在别人痛哭之上的功名富贵是要付出代价的。”
柳一虎听了,点头道:“好,那我们就好好商议一下。北静王府里面的路径我熟悉,我们就去一个主室放火。”
张子虚与柳一虎商议了近一个时辰,决定到时分两路离开皇城。张子虚林思北俩人依旧作云游道人,从西门出城回终南山,柳一虎一人骑马从南门南下,去找柳下蕙一行。
傍晚时分,柳一虎在客栈与张子虚林思北早早吃过晚饭,说因为东门有朋友相邀,骑上买的一匹黑马,一人先离开客栈。
次日寅时,安南王府的后院,突然火光冲天,正是万籁俱静之时,这场大火把那边一片烧得通亮。虽然王府家将侍卫下人不少,但因府中后院房屋紧凑相连,偏偏连近厨房那边有堆放好些柴火,大火足足烧了近两个时辰。
就在安南王府大火被熄灭时,柳一虎一人骑马,出了南门,直往南奔去。同这个时辰,道士装束的张子虚林思北师徒也除了西门。
而这次安南王府的的火灾,虽然没有伤人,但李芹的世子妃因为受惊吓,再次流产。
十天后,这一消息传到漠北,李青珍大惊。问及情由,都猜测是人为纵火,而且极有可能是忠于水家王朝的遗民所为,可是,却又没有任何关于原来水朝遗孤的蛛丝马迹。李青珍于是去信给天子龙易天,以这次火灾为由,将两个媳妇都接到了漠北。
却说岳玄霜带了萧琴和柳下蕙两人,沿着运河河道旁的官道,一直南行。行了四日,这日午时,已经到了河南地界。萧琴想道岳玄霜毕竟年纪大,所以劝道:“师父,我们还是这里歇息一天吧?”
岳玄霜道:“河南现在是平东王马名德的地盘。我听说当年为了表示自己对龙族的忠诚,洛阳那些忠于水朝的被俘将士,都是由他监斩的。南阳节度使一家也是他带人去赶尽杀绝的。听说他有三个能文能武也一样凶残的儿子,马上功夫也很不错,成了马名德重要臂膀。你们两个是姑娘家,我怕惹上麻烦,所以想出了河南再歇息两天。”
柳下蕙道:“师父,我们三个人,也怕遇上坏人吗?”
岳玄霜道:“你们是很少出来,那知道江湖的凶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倒没有什么,你们两个是姑娘家,又这么漂亮,师父是担心你们哪。”
萧琴忙道:“师父,我不信有我们三个人都对付不了的坏人。”
岳玄霜道:“这样吧,我们去前面那个客栈,休息一天,住一个晚上,顺便买些吃的带在路上。过了这个地方,应当要走好多天的山路了。”
于是师徒几人来到前面一家写着“中州客栈”的地方,那掌柜见是一个老尼姑两个姑娘骑马而来,忙带小二迎了出来,笑道:“师父和两位姑娘就住这里吧,我们这个客栈是这附近最妥当的了。”
岳玄霜道:“楼上有没有大些的屋子,我们是三个要住一个屋子。”
掌柜忙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