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说的有点抽象。”史可奇斟酌着字眼道。
“这样吧,经过蛮族入侵这一战,你似乎感触良多,今天就不练习,停下来论道,随便说什么都可以。我想问问你,什么是剑?”
“剑是兵器中的一种,普通的剑长三尺六寸,暗合三百六十个周天。剑宽一寸八分,合天罡半数。短剑二尺八寸,取二十八星宿之意。剑宽一寸二分,合十二个月份。”
“书背的不错,但真正的剑是什么?剑是练剑的人的信仰,不仅要练剑也要练人,有信仰的人格外强大,人时刻要心中有剑,为不平事拔剑,为家人拔剑,为需要守护的东西拔剑。”
“我懂了,练剑又练人,合起来说就是剑人罗。”
“你走开,我怕忍不住揍你。”
“……。”
“师傅,我有个问题,乌枪兵为何敢对公主咆哮,说不管她要回去。”史可奇诞着脸说。
“我们以前叫他们为乌蛮,土族人生性桀骜,惹恼了管你是谁多半抽刀相向。他们的地盘原来不归朝廷管,是由头人统治,头人就是他们的土皇帝。归顺朝廷后,唯王凉琴将军可驾驭,朝廷对他们是又爱又恨。”
“王将军是我大翰族人?”
“不是,她是土族头人的女儿,其父收留过一个大翰族流浪秀才,她从小跟着秀才读书识字,所以比较亲近我族。”
“我们那么多兵将,为何在防守中还打不过蛮族?”史可奇又抛出一个问题道。
“无它,绵羊政策加贪污而已。”
“贪污好理解,绵羊是何意思?”
“雄羊有螺旋状的大角,看上去非常威严,像会法术的长老,实际上无任何意义,而雌羊仅有细小的角或无角。”
“绵羊胆怯温顺,不管哪个朝代的统治者都希望百姓是绵羊,官员就是牧羊人,做绵羊有绵羊的好,有人保护舒适不闹心,定期献上毛发就行,不会被痛宰。”
“但绵羊做久了会坏处就出现,弄得野性全消,骨子里生来的野兽天性进化成讲道理。可是野蛮人不和你讲道理,赤裸裸的骑马拿刀来抢,杀人全家放火烧屋。”
“哎,可怜的绵羊,等野蛮人打来变得不知道反抗。就像狼冲进羊群,羊只会躲,会跑,不会反抗。”
“绵羊政策在文明社会是可以行的通,统治者说这就是教化,教化后有好处也有坏处,总的来说,只要能遏制住牧羊人的为所欲为,对百姓还是好处多于坏处。以前有官员的官职叫牧守,放牧和守望绵羊。”
“还有叫镇守的,多半是在蛮夷战乱之地,这个词不太友好,镇守本身含有镇压和守护的意思,镇压往往用在有外敌身上,守护用在百姓身上。但有时会错位,百姓活不下去了,为口吃食起义,统治者由守护者摇身一变为镇压者。”
“绵羊组成的军队还是绵羊,很难打的过外来的狼,加上各种贪污腐败越加不堪,哎,不能对外取得胜利的北周军队唯一的用途,就是浪费粮食和镇压百姓。”
史可奇陷入了沉思中,以前他从没听过类似的话,感觉思维又打开了一扇窗,他道:“师傅你怎么懂得这么多。”
“智慧不会辜负动脑的人,时间不会辜负守时的人,只要你善于思考,明白这些又有什么何难!”
严镇北继续道:“当然遇见好的牧羊人,绵羊的日子会好过。牧羊人最不想让绵羊知道苛捐杂税猛于虎,官-逼民反上梁山;最想告诉绵羊交税光荣,偷税可耻国法无情。”
“可凭什么自己双手劳动所得,却让牧羊人坐享其成,不上交足额赋税,要被诬偷窃税收,自己的东西不交出去能叫偷?拿走他人东西的行为不是抢劫?维持统治成本真的需要交那么多税?官字两张口,一张吃百姓,一张吃万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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