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白翌珠忽然想起了什么,松开白翌南的手,走回了床边,半蹲下身来在地毯上寻找着什么,不一会儿在房间的一个角落捡起了一张纸条,她看了看,倏然睁大了眼睛。
“二楼左手第三间房,有要事与白小姐详谈,谦。”
这是晚宴时一个沈家的佣人给她的,现在想来问题出在这上面,她捏紧纸条,走到沈至谦面前,有些不甘心的咬唇问:“沈至谦,你告诉我这是什么意思?”
她满怀希冀地来赴约,以为和他在一起的男人是沈至谦,没想到当一切铸成事实,她伏在他胸前告白的时候,她听到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声。
打开灯,入眼的景象让她五雷轰顶,沈至谦的弟弟沈至鸿精赤着上身躺在自己身旁,捂着受伤的手臂在床上打滚,而这间房间的墙壁上还挂着沈至谦的生活照。
男人深邃英俊的眼眸一直印刻在自己心上,几年未见,却从未淡去过,那一刻却成了一把锋利的刀子在一刀一刀地剜着她的心脏,因为莫名疑惑,因为受不了这个打击,她顾不了楼下宾客众多,控制不住哭泣起来。
“你告诉我,为什么你约了我,却不来,让你弟弟钻了空子?”见沈至谦淡然瞥了一眼纸条,露出一抹事不关己的笑意,白翌珠激动地抓住他手,“你告诉我啊?”
沈至谦拂开她手,走到房间的书桌前拉开抽屉,拿出一叠文件递给她,“这是至谦的字迹,白小姐可以亲自对验。”
听到他的话,白翌珠的脸色越来越苍白,颤抖着手接过了那叠文件,随意翻了翻,不用核对就能看出问题,沈至谦的字犀利劲瘦,一笔一画都如他的人般冷静干脆,不像纸条上的那一行,字迹偏圆偏潦草,这根本不是他的亲笔。
“沈至谦,你的意思是,从头到尾根本就不是你在约我?”
“白小姐,至谦若真有事和白小姐详谈,大可在会场,在房间里和女人谈事,这不是至谦的风格。”
“那到底是谁?”虽然答案已经呼之欲出,白翌珠还是不敢相信,自己不察之下竟然做了这么糊涂的事。
沈至谦目光沉静,没有说话。
白翌南豁然用手掐住沈至鸿的肩膀:“纸条是你写的?”
沈至鸿受伤之后,本就如惊弓之鸟,此刻被人大力锁住肩胛骨,更是疼地冷气连连,“白……白总,你……你先放开。”
白翌珠看着他吞吞吐吐的样子,已然绝望地闭上了眼。
“沈至鸿,你竟然用这种手段算计我女儿,谁给你的胆子?”白夫人看女儿痛苦惨然的样子,心中又愤又怜,扶着白翌珠就准备往外走,“这笔账,我们白家自然要跟你们沈家理一理。”
沈至鸿得手后,除了被蛇咬这件事没有预料到,早把一切都盘算好了,看时机到了,突然屈膝跪地,一把抱住了白翌珠的腿:“白小姐,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今天沈家宾客众多,相信我们的事很快就会传出去,与其和我撕破脸,你名声尽毁,不如顺水行舟,咱们两家就此结好,你既然已经是我的女人,我愿意娶你。”
此话一出,沈至谦倒是意外地蹙了蹙眉,而一旁的白翌南长腿一迈,照着沈至鸿的胸口就是一脚,把他整个人踢翻在地,“哼,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以为你是什么人?”
沈至鸿一边捂着胸口,一边羞愤地喘息:“白总,你不要欺人太甚,你妹妹众目睽睽之下出了这样的事,江市之中,还有谁敢娶她,就是条件再差的男人,也不会不在乎自己的女人在结婚之前就跟别的男人有染吧?”
他*裸地揭开了这一层,令白家的人颜面尽损,可也把白家置于一个进退维谷的两难境地,这件事到了这个地步,闹开来白家只会比沈家损失更大,唯有此时和他沈至鸿联姻才是能平息一切的退路。
白翌珠再不愿意,白翌南再不稀罕,又怎么会不考虑白家在江市的声誉?
沈至谦冷眼看着这一切,眯眸看着沈至鸿,对女人做出这种事倒是他的风格,这一招生米煮熟饭的点子也符合他平日的逻辑,只是他现在的每一句话都分毫不差地踩在白家的避忌上,似乎有些老练和世故的意味在其中。
这一点就值得深思了。
“怎么样,白小姐,如果你愿意,我一周之内托我母亲去下聘礼,如果不愿意,我也不强求,毕竟刚刚你也默认了,我没有逼你。”
“沈至鸿,你要是再说一句话,小心我撕烂你的嘴。”白翌南收回腿,满面冷谑地掸了掸裤脚,没有表态,但威势十足。
刚刚那一脚的滋味还犹在胸口,沈至鸿识趣地闭了嘴。
“妈,你看好翌珠,我开车送你们回去。”整件事发生后,白翌南就一直很冷静,虽然心中也疼惜和愤怒,但他不屑做沈至鸿这种人的大舅子,更不可能在这种人的面前摆低姿态,便冷肃地拿出车钥匙,示意母亲和妹妹离开。
白夫人挽着白翌珠的胳膊,哀痛神伤地往外走,想应下这桩婚事,又怕太快答应拂了自家的面子,定了定情绪,恢复了往日的贵妇人姿态,抬头昂首跟在白翌南身后。
白翌珠的妆容哭花,头发凌乱地垂在肩侧,一双美甲在手中伸了又戳,已然将手心剜出一道道血痕,她走了几步,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