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雨捋了捋头发,在梳妆镜里照了照,领口的位置有几点粉色的红痕,她剜了沈至谦一眼,略嗔道:“早上出来的时候忘记戴围巾,这样还怎么出去见人?”
身后的沙发上,沈至谦慢条斯理地站起身,穿上外套,走到她面前,用手摩挲着那些被他吻过的印记,先前一番任性而又充满激情的“运动”,丝毫没有减损他的风仪,反而因为心跳加速,让他的脸部带着一丝汗后的潇洒和健朗。
沈至谦笑,顺势拉开办公桌抽屉,拿出她的化妆包,修长的手指挑出一支唇彩和一盒粉扑,照着她的唇线细细勾勒起来,庄雨愕然,微微不好意思地说:“我自己来。”
他的动作并不熟练,但好在足够耐心,那双静深如潭的眼眸紧紧凝视着她丰盈润泽的唇弧,那里刚刚被他辗转允吸过,红的饱满,又多了几份性感,他涂完后用拇指印上了她的唇红,笑:“颜色不错,就如你挑男人的眼光。”
庄雨看了看表,十二点,再不去赴约,温玲会不会掀桌子走人?
可是沈至谦刻意忽略她眼神里的急迫,收起唇彩,用尾指挑了些裸色的粉底液,在她脖子上的吻痕处抹了抹,“中午,你打算怎么安排我?”
庄雨想都没想,直接回道:“温玲约了我去茶社,不介意的话一起?”
沈至谦左右看了看,见粉底的眼色和她肌肤就快融为一体,才走回沙发把他的男士围巾拿了过来,替她围上,“你们女人说话我不感兴趣。”
“那老公,要不今天就委屈你一下?”庄雨知道他特地过来,大概是为了约自己一块吃饭,心里有些抱歉,不经意老公两个字脱口而出。
沈至谦站在她身前,修长的身体有一瞬间的木讷,但只是一瞬间,他的嘴角就勾起了弧度:“呵,老公?看来最近我耳福不浅,这么顺耳,突然还想再听一遍,怎么办?”
庄雨本是脱口而出,没想那么多,现在被他凌空抱了起来,倒没好气地咳了咳,“你要喜欢的话,回家再听,现在时间来不及了。”
沈至谦摇了摇头,顺手把她放下来,长臂一伸,绅士地挽住了她,“走吧,你们吃饭,我买单,总不能每次都便宜那个姓白的。”
庄雨挽着他的手,心中暗笑,什么逻辑,明明是白翌南挨宰,他倒是不乐意似的。
然而男人像是窥探到她的心思,不动声色地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个丝绒盒子放在她手中,“今天的会展这么精彩,我怎么能空手而归,你刚刚那么大方地回绝了白翌南的大礼,我总要补偿你。”
庄雨垂眸,盯着手中包装精美的天蓝色的丝绒盒,有些好奇地想要打开,忽然被男人的大掌密密覆住:“想知道是什么,回家再看。”
庄雨点了点头,顺手把东西放到口袋里,正准备拉门,忽然听见男人轻叹一声:“庄雨,我不会送你几百万的珠宝,因为我知道你并不稀罕这些,这是我母亲生前亲手设计的一套珍珠项链,曾经的那个外国买主去世后,捐赠给了慈善机构,它沦落在外多年,没想到今天让我再次看到了它,冥冥之中,我相信这是我母亲的祝福,所以我一定要买下来送给你。”
听到他的话,庄雨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哀伤和幸福在蔓延,不自禁地在袖口下握紧了他的手,“沈至谦,谢谢你。”
她没有说出来,然而她手心里的热度有一种灼人的力量,沈至谦勾起唇角,搂着她的动作紧了紧。
不知道什么原因,今天的茶社所有包间全部预定出去,温玲到的时候,也只挑到了一处临窗的座位。
“嗨,怎么到现在才来,”见庄雨裹着一款灰色毛呢的男士围巾,推开玻璃落地门,抱歉地朝自己挥了挥手,温玲挤眉嘟囔道,“我点的菜都凉了。”
她站起身,拉着庄雨的手入座,刚准备自己也坐下,忽然看到了迈着长腿推门而入的沈至谦,忽然明白了庄雨迟到的原因,“沈总,一起坐?”
沈至谦淡淡地朝她打了个手势,在他们对面的一个座位单独坐了下来。
温玲撇嘴,刚想抱怨他摆架子,庄雨就抢先一步解释:“别见怪,我跟他说了,你今天找我是有事要谈,他当然不想打搅我们。”
“也是,你男人要是真坐在我面前,我恐怕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他那气场,也只有你扛得住。”温玲给自己倒了杯热腾腾的龙井,望着沈至谦的背影叹道。
庄雨看了看表,笑着拿起筷子主动夹了一块清淡的素菜,“行了,菜都凉了,你还有时间欣赏美色哪。”
“切,得瑟。”
“说吧,你那个好消息是什么?”
温玲吃了一片粉蒸肉,嚼碎咽下肚,“庄雨,听说我们台里近期会有一场人事变革,我们现任的台长不知道得罪了谁,貌似被人告发了,好像说是近一年内接的广告都有猫腻,他自己私拿了不少油水,暗箱操错挤掉了几个公司的广告名额,本来也不算什么大事,毕竟这种潜规则,业界不少见,也都心知肚明,心照不宣,可是突然被曝出来,居然上报了广电系统,而且对方来头不小,我们台长私下找了不少关系居然都压不下来,这下搞不好真要麻烦缠身。”
庄雨听了半天,不禁笑着轻叹一声:“玲玲,你们台长惹了事,对你来说是好消息?”
温玲显然有些激动,丢下筷子左右看了看,“怎么不是好消息,想当初他是怎么帮着黎美珊挤兑我,把握下放到外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