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下这句话后,庄雨踩着高跟鞋拉开会议室的门,将那一室的议论声关在门后。
忽然,迎头撞上了一面宽大的人墙,男性的烟草气息扑面而来,她皱眉抬头,话还没说出口,那人已经抢先道:“你其实并没有把握,为什么要下这样的军令状?”
他抓着她的手,就要吻下来,“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我想了一整晚,如果这次你非要往枪口上撞,到时候我该怎么帮你?”
庄雨冷笑一声,漠然从他手心抽出自己的手:“这个不劳白总费心,只要你不来捣乱就可以。”
“呵呵,庄雨,亏我一直以为你很聪明,懂得什么是对自己最有利的,可是现在看来你也不过是一个被感情冲昏头脑的女人,沈至谦随随便便给你下了点*药,你就甘愿为他做炮灰。”
白翌南站在阳光下的玻璃墙后,脸上的光影忽明忽暗,“如果这次你非要自不量力去出这个风头,只怕不是输这么简单,你会在江市的这个圈子丢了饭碗,彻底混不下去,你不是很想赚钱的吗,你就不怕?”
“为什么要怕?”听到他的这些话,庄雨的嘴角勾出一抹好看的淡弧,“白总,你又为什么认为我一定会是炮灰?或许,有百分之一的机会,我赢了,在这个圈子里声名大噪呢?”
“哦?你还有这样的心思?”
“为什么不?有时候挑战和险境利用好了,会成为机会也说不定。”
看着她纤细聘婷的身姿一步步走远,白翌南叼了一根烟,缓缓点燃,“庄雨你知不知道,你越是这样,我就越对你感兴趣。”
男人的嗓音低沉而带有侵略性,庄雨恍若未闻,依旧昂首往前方的办公区走,一直走到她的办公室,嘭地一声关上门。
白翌南的目光才沉了下来,他蓦地伸手扯下嘴边的烟卷,用拇指和中指捏碎,然后俊挺的鼻尖溢出一丝低不可闻的冷哼,“哪怕你真的上了沈至谦的床,我也不会放手。”
办公室里,庄雨疲惫地倚在门后,闭上眼揉了揉额心。
其实刚刚的那一场口舌之战,她一直在强撑,并不是没有后怕之心,只是不想在旁人面前显露出来。
白翌南的暗示,她怎么会不清楚,如果这次明知道有fiy的设计师插手,她还是选择硬碰硬的话,很快这个消息就会在同行之间传开,而绝大多数的人只怕会抱着看一场好戏的心态在等着她出丑,一旦她输了,那么这个圈子就会把她当做反面教材树立典型。
一个不顾大局,只顾自己出风头的设计师,又有哪个公司敢用?
庄雨深吸一口气,感觉自己正被一股巨大的波澜给包围,理智上想抽离,可是感情上却执意留在其中。
这段时间,沈至谦的面容总是在不经意的瞬间浮上心头,搅得她本就困顿无措的心更加混乱迷茫。
庄雨摇了摇头,将背撤离门板,起身往办公桌走。
腿间一股热流涌了出来,顺着薄薄的布料往下蜿蜒,她伸手捂住肚子,咬牙拉开抽屉翻找卫生棉,可是抽屉里除了凌乱的文件什么都没有。
这次的生理期居然提前了一个多礼拜,害得她毫无准备,感觉到肚子一阵阵抽痛起来,她伏在桌子上给小景打电话。
不一会儿,小景拿着自己的挎包走了进来,门吱呀一声打开,门缝里,白翌南的侧脸若隐若现,他居然还没走,并冲着她的方向雅痞地笑了笑。
庄雨忍住骂人的冲动,挥手示意小景关门。
“庄姐,你的脸色不太好,要不要跟林总请个假?”
“嘘,你把东西给我就好,出去吧。”
小景会意地丢下包里的卫生棉,再出去的时候,门隙里已经看不见白翌南的那张脸了。
庄雨松了口气,走到卫生间去简单处理了一下,再回来的时候,办公室里居然坐着一个人,她惊地张大了嘴,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来人穿着早上出来时穿的那件浅灰色西装,领口是她早上亲手打理的商务风格的领结,他容光烁烁,风姿俊雅,正交叠着双手坐在她办公桌前的沙发上。
什么事都没做,可自成一幅赏心悦目的风景。
在她愣神间,小景已经机灵地泡了两杯热气腾腾的咖啡走进来,“沈总,请慢用。”
小景打完招呼后,窃笑着走近庄雨,把咖啡杯放下的同时,贴着她的耳朵很小声地说了一句,“庄姐,原来他就是沈至谦,没想到比传说中还要帅,林总说他是为了广告方案的事来,这个重任就交给你啦。”
说完,她冲庄雨眨了眨眼睛,临走时还偷偷瞥了沈至谦一眼,目光中是一种毫不掩饰的惊艳与赞叹。
看着她花痴满满地退了出去,庄雨关上门,“你不是说早上有很重要的会议的吗,怎么来了?”
沈至谦拉着她的手坐到自己身旁,淡淡道:“一个珠宝名品会而已,走个过场就好。”
“那你还说很重要?”庄雨的眉心微蹙了蹙。
“我不这样说,你会把领结打得这么好看?”沈至谦伸手指了指领口经过精心打理的商务领结,胸腔里爆发出一阵轻笑,“可惜,你失策了。”
“为什么?”
“你没有去会场,你不知道今天有多少女人将目光停在你先生的身上,又有多少女人的男伴为此把你的先生视作假想敌。”
“……”看着他薄而性感的嘴唇一扇一阖,庄雨竟然说不出话来。
“好了,”不想再继续戏弄她,沈至谦突然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