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居正赞赏的看了一眼楚湘,他这个大女儿还是挺懂事的,这个时候,把主位让出来给他坐,自是给足了他身为父亲身为这一家之主的面子,再加上来时,谷幽兰已经向他禀报过,白氏与小白氏带着一群人来净心院里为难楚湘,有了这先入为主的偏见,即使还不清楚其中细节,但此刻,他的心,已经偏向了楚湘。
“父亲!”这时,楚柔再次恢复成了以往弱柔怕事的模样,微微低首,眼泪儿都说就掉,有如一串串晶莹的珍珠滑过她娇柔美丽的脸蛋,梨花带雨,我见犹怜,款款朝前两步,一边屈膝行礼,一边声音柔软自责,道:“都是柔儿的错,请父亲责罚柔儿吧,不关母亲和大姐的事。”一边说着话儿,一边拿了手中丝帕印着眼角的泪水,洁白丝帕的一角,绣着一朵红色的花儿,只是其含苞欲放,实在让人猜不出是什么花儿,但也正因为如此,倒让楚柔这块丝帕显得别有风味。
当然这一小小丝帕上的风景,谁都没有去留意,唯有楚湘,望着那朵含苞欲放的花儿,楚湘微微眯起了眼,眼底眸光吞吐。
一如众人,楚居正看见的却是楚柔楚楚可怜的模样,他的神色果然立马就软了下来。
其实于楚居正而言,楚柔这个二女儿,在他心中的份量是最低的,因为,楚柔不比楚湘与楚敏,身生母亲都是府里的当家主母,又不似楚沁与楚蝶,小小的时候就曾与他一起被流放盐岛,患难与共,所以,很多时候,楚居正几乎已经不记得自己还有这么一个女儿。
但此刻,楚居正却不得不开始正视楚柔,他起身,亲手将楚柔扶起,道:“我已经听到宫里传出消息,皇上要纳你入后宫,这是你天大的造化,更是我整个太傅府莫大的荣耀,只是你向来柔弱心善,日后入了宫,怕是会吃苦头,这些且容日后再说。眼下我们先谈眼前之事,你且慢慢的细细说于为父听。”
“是!”楚柔看了一眼楚湘,又看了一眼白氏,然后,才道:“其实今日母亲她只是一片好心来送一些东西给柔儿,但是大姐说东西太多,净心院装不下,便让柔儿和母亲带上所有的东西离开净心院,可是,父亲大人,您可能还不知道,偌大的太傅府里,根本没有属于柔儿的院落,离开了净心院,柔儿真不知道还能在哪里落脚,再说,柔儿感念大姐这些时日对柔儿的关照,所以,柔儿便想继续留在净心院,好好的侍奉大姐报答大姐,却不想,大姐误会了柔儿的意思,竟以为柔儿不肯离去是想要鸠占鹊巢,一怒之下,便要叫人打断……打断柔儿双腿,母亲与白姨娘见了,便想维护柔儿,于是,这才有了满屋子下人对峙不退的一幕。都是柔儿的错,所有的事情都因柔儿而起,父亲大人,请不要怪罪任何人,要罚就罚柔儿一人吧!”
真可谓是字字情真,句句意切,若是不明真相之人听了去,定然会对楚柔怜惜不已。
就连刚刚经历真相的白氏与小白氏,此时此刻,也不得不对楚柔佩服的五体投地,什么叫指鹿为马,颠倒黑白,倒打一粑,今时今日,她们算是见识了,偏偏楚柔没有说过楚湘一句坏话,且字里句里都在给楚湘开脱,把所有罪责往自己身上揽,刚才小白氏的哭诉与状告,与之比起来,简直弱爆了。
楚居正向来自负清高,他自然不会认为楚柔胆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欺骗于他,可这些与他之前在谷幽兰嘴里听到的真相大有出入啊,于是,他将疑惑的目光投向了谷幽兰。
如果楚柔没有说谎,那么,就是谷幽兰在故意误导他,楚居正渐渐眯起了眼,他可是最讨厌府中姨娘无事生非,闹的家宅不宁。
谷幽兰被楚居正看的心头一跳,下意识的她便将目光投向了楚湘。
其实具体情况是怎样的她也不清楚,她只是听闻净心院里闹的很厉害,担心楚湘被白氏欺负了去,所以这才随便找了个借口,巴巴的拉着楚居正来了净心院,其实也好在她及时拉着楚居正出现,否则,今日之事,只会越闹越大。
楚湘回以谷幽兰一记微笑,谷幽兰能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为她请来楚居正,这份情,她领,所谓投桃抱李,谷幽兰可以为她挺身而出,她,自然不能让人家也受了牵连。
三人眼神的交替,只需一刹那的时间,几乎楚柔的话音一落,楚湘就立马出招了。
“呕!”楚湘突然捧着胸口,作出一副呕吐状。
“小姐,你怎么啦?”一直安安分分立于楚湘身后不曾说过一字的致玉,突然一声夸张的大叫,立即伸手为楚湘顺了顺后背,嘴角却有着一抚几不可见的强忍着的笑意,她知道,她的小姐又要开始使坏了。
楚居正见致玉叫的这么大声,还以为楚湘生了什么大病,也禁不住追问了一句:“湘儿,你这是怎么了?”
“没,没事。”楚湘揉着自己的胸口,苦着脸道:“不瞒父亲,我只是被恶心到了。父亲大人,你知道吗?就在刚刚二妹说出这翻话之前,我都不相信这个世上存在着白莲花,绿茶婊,可听完二妹的话,我信了,深信不疑,二妹简单就是白莲花中的极品,绿茶婧里的翘楚,她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不行了,我真的被恶心到了,我好想吐,真的好想吐。”话说着,楚湘又作势呕吐了几下。
此话一出,满屋子里一片安静。
因为,一时间,众人根本没听懂楚湘在说什么。
“何为白莲花,何为绿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