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湘根本不跟她废话,这样的小角色,她还不放在眼里,一手揽着楚柔的肩,便护着她一起回了净心院。
“大姐,刚才你若晚来一步,柔儿这条命便就没有了,这些年在教坊司,柔儿多得大姐庇佑,一直铭记于心,如今大姐又救了柔儿一次,从今以后,柔儿这条命就是大姐的,唯大姐之命是从!”进了屋子,楚柔便砰的一声跪在了地上,神色无比感激的道。
“二妹快起身,你我姐妹至亲,何需此等大礼?”楚湘扶起楚柔,且不论此刻的楚柔到底有多少真心,但至少此时她与她都是同病相连,感同身受,须臾,又道:“今夜你就在我净心院住下,明天我要入宫为太后祝寿,你与我一同前去。”
“太后?”楚柔大为震惊,随即心头大喜,她已经明白楚湘之意,这是要带她向太后讨得恩典,一旦有太后庇佑,谁人还敢动她们?连忙道:“大姐可需要柔儿准备什么吗?”
“你倒是聪明。”楚湘扭头对致玉道:“去把我前两天记下的那首曲谱拿过来。”
“是!”致玉立即领命,很快便去而复返,手里拿着一份记满了这个朝代的音符的纸卷,在楚湘眼神的示意下,递给了楚柔。
楚湘这才道:“你素来精通音律,我要你在今晚就练熟这首新曲,明日宫宴之上,有大用,能做到吗?”
楚湘说话的这会子,楚柔已经将那谱曲看了个大概,心下大为惊奇,如此新颖奇特的曲风,真是闻所未闻,简直完全巅覆了她对音律的认知,不过好在万变不奇其宗,此曲虽奇,但并不难以弹奏,反而曲调简单,十分易学,当下便信心满满的回道:“能做到,大姐可放一万个心,只是……不知这样的奇曲,大姐从何而得?”
明知道不该问,楚柔还是忍不住的问出了口,实在是这首曲子太让她震憾了。
“这个你不必多问,快回房练习去吧!品玉,带二小姐去客厢。”楚湘哪能真告诉她,此乃一首现代曲,因为时代不同,自然曲风迥异。
楚柔没有得到答案,并不敢有怨言,反倒担心自己多嘴惹来楚湘不喜,当下立即恭顺应是,随着品玉而去。
楚柔一走,屋子里便只剩下了楚湘与致玉。
致玉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忍不住的道:“小姐,你是如何知道夫人也要逼死二小姐的呢?事先我们并没有得到任何风声呀。”若非她们主仆三人出现及时,如今的二小姐楚柔已然是死人一个了。
“我猜的。”楚湘一声轻叹,道:“白氏连我这个嫡长女都敢逼死,更何况楚柔这个姨娘所出的庶女!”谁叫她们二人同样沦落过教坊司那种地方呢,太傅府容不下她,就更容不下楚柔。
“小姐的智慧,向来让致玉望尘莫及。”致玉望着楚湘的眼神充满了崇拜之色,这就是她跟着的主子,聪慧的让她五体投地,死心踏地,不过,想到明日宫宴,乃是最为关键的一步棋,万万不能出一点差错,致玉又禁不住的担忧道:“恕奴婢多嘴,二小姐她……信得过吗?”
“信不信得过,都别无他法了,这曲子必须要多种乐器弹奏才更显新奇,我们身边太缺人手了,如今我与她一荣具荣一损具损,她暂时还是信得过的。”楚湘淡淡的道,对于她这个看似柔弱的二妹,她从来不敢小视,这些年她身在教坊之所以能保住贞洁,很大原因是因为赵充的庇偌,而楚柔竟也能得以全身而退,这就叫人不得不另眼相看了,因为之前楚柔在上吊挣扎之时,楚湘很清楚的看到了她右手臂上的那颗血红的守宫沙。
楚湘的心头突然莫名的闪过一个念头,刚才在北院之时,如果楚柔是在听到了她已经到来而故意上吊,故意让她当场救下她,故意让自己以为自己对她有莫大的救命之恩,那她这个二妹的心思可就真是不得了了。
一夜无话,相安无事!
……
次日,风和日丽,碧空如洗!
一大清早,太傅府便忙活了起来,因为今日是太后五十大寿,白氏与楚敏正张罗着贺礼,要随楚居正一同进宫为太后贺寿,当一切准备妥当,正要出门,却迎来了宫中的传旨公公。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太后寿辰,特命太傅夫人白氏,及其女楚敏,前往相国寺,为太后祈福。钦此!”一宣读完圣旨,传旨公公周童笑容满面的将圣旨递给了一脸受宠若惊的白氏。
这为太皇前往相国寺祈福,可是无上的光荣啊,白氏与赵敏怎么都没想到这天大的好事竟突然降在了她们母女头上,欢喜之余,正要嗑头谢恩,却不想,周童接下来的一句话,直接让她们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皇上说了,为了太后娘娘的福寿安康,还请夫人与小姐诚心祈福,前往相国寺的这一路,需得三步一跪,六步一拜,如此方显心诚,方能感动上天为太皇娘娘添福添寿!”周童皮笑肉不笑,当年太傅府倒台的圣旨是他所传,后来东山再起的圣旨亦是他所传,他历经两代帝王,依然身居高位,可见此人之心机。
“什么?三步一跪,六步一拜?”楚敏立马激动的大叫,“我太傅府离相国寺少说有十几里的路程,你让我们三步一跪,六步一拜,是想要我们的命吗?”
“楚小姐请慎言,不是咱家要你们三步一跪,六步一拜,而是——皇上!”周童阴侧侧的斜睨了一眼楚敏,直看的楚敏与白氏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敏儿,休的胡闹,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