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草,叶如葵,叶、茎、花皆为红色,食之能忘忧,需用金器采取,否则碰之立即枯萎。她眼前的地上出现一团团不寻常的枯草,形状看起来恰似一个个鞋印。那女子心惊地看着这些脚印,她倒要看看到底是谁这么胆大妄为,敢闯进余琴门,扰乱这儿的宁静。
女子寻着枯草地痕迹很快就看到了徐初瑶和路修远二人,以及那一只耐不住寂寞的老猫,它正趴在徐初瑶的肩上,一阵戏耍似的地乱抓,还不停欢快地哼着歌,“喵喵喵~喵喵喵~”不消几刻,便将她的衣服揉得皱皱巴巴的。
受惊的徐初瑶一下神智归位,猛地伸手抓向自己的后背的老猫,“你给我下来!”却不料肩上的猫用力一蹬,跳到杏树上去了。然后咧嘴“喵喵喵,喵喵喵”又叫唤了几声,躺在树上四肢朝天撒腿乐着。
彼时,一阵簌簌声自西南方向从背后袭来,徐初瑶暗感不对,扶着路修远快速向后转去,移步之间心中一惊。
只见远处白中泛红的瘴雾中,隐隐约约地显现出一个人影,分不清男女。那身形悠然若风,轻飘飘地站在那里,整个气氛诡异极了。
“你是谁?”她努力抑住心惊,下意识地就将身侧的剑举到身前,紧握剑鞘,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那女子,暗暗留心,以防出现什么变故。
“你们又是谁?”雾中之人,突然闪现到徐初瑶面前,她脸上蒙着一块绣着杏花的白纱,双眸先是上下转动略略看了俩人的样子,然后又好奇地暼向二人定睛细细打量。
徐初瑶看到了她的眼神,保守向后退了几步,心都快冒上嗓子眼儿了,越发警惕地看着女子,“我……”
“不管你们是谁?你们都不该来这里。”女子毫不客气打断她的话,并没给她解释的机会。
徐初瑶转目看着昏死的路修远,心下焦急。听到来者说不该来这里,就像是这山中之人。又想着要是来者就是余琴门的人,反激进冒犯了她,误了她师兄的命,忙道歉赔礼。“是小女子无礼,打扰了姐姐。不知姐姐是否是余琴门之人,我的师兄受人所伤,现在危在旦夕,我来这里是为他求医。只愿姐姐你能好心帮帮我,为我引个路。”
“你们不该来这里。”女子将双眸转向路修远,随后轻轻拂袖,婀娜的身子向后转去,似乎不愿帮她。
她的话,让徐初瑶确信此人就是余琴门的人,当下决定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姐姐,我来此地并无他意,只是为了求高人救救我师兄的命,求求你,为我引个路。”她忽地跪地,美目中含着泪,星星点点,觉得那只在树上躺着的老猫先动了情。
“喵喵喵~这丫头居然哭了。”朏朏转头看向脸蒙白纱的女子,胸腔里发出呼噜噜的声响,替着徐初瑶愤恨,“齐羽这个臭丫头竟然这么狠心,我余琴门之人,生来就应当就是救死扶伤。虽说青华这丫头有规矩,但是既然人家都闯进来破了规矩了,何不先救救。”它愤然跳到她的肩上,用爪子狠狠地啪了一下她的头。
“啊,死臭猫。”刚刚自己装出来的仙气全没了,齐羽双手齐下抓住它。却对上朏朏满含同情的双眼。齐羽暗中细细观察二人,心下乃想:“看样子不像是坏人,只是能走到这里,也非常人能所及。而且朏朏一向认人挺准的,就暂且帮他们一把。”
“哎呀,好啦,好啦。”齐羽理了理自己的头发,转身看着跪在地上的徐初瑶,先是拒绝,“不是我不想帮你啦,是本门有规定,不让除本门以外的人进门。”她对上徐初瑶泪花花的眼,心内一软,态度渐渐松弛,语气也好了不少,“算了算了,虽说不能带进门,但我可以在这里帮你看看你师兄的病。”
她走进细看路修远,眼眸中闪过一丝异样,“你师兄怎么病这么重?”她蹲下身子为他把脉,瘪了瘪嘴,“额……这伤……我无能为力。”
听到此话,一时间徐初瑶心力交瘁,万念俱寂,绝望到说不出话来。
余琴门,也无能为力吗?莫非这世界,真的只有青华仙子可以救师兄?
“喵喵喵~喵喵喵~”朏朏突然欢快地叫了起来,好似在嘲笑她的医术。
“臭猫,敢笑我!”齐羽急眼向它扔了颗石子,被它轻松躲过。
“算了,算了,你也不用担心。我好人帮到底,去找师姐帮忙。”齐羽帮忙扶起路修远,“跟我来。”
齐羽一路上说着自己师姐医术之高明,肯定能治好她师兄的病,慢慢使徐初瑶悬着的心落下来,转悲为喜。
徐初瑶扶着路修远随着她向东走十里又向西走十里,东西各走了三个十里。渐渐地,沿途中的鬼草越来越密集,但迷雾却越来越稀薄。再继续多走了几里路,路上小道便渐渐没了。遥遥看见前面有一个山谷,放眼望去地上全是鬼草,红艳艳地一片,好像烈火在烧。天空在鬼草的映照下,染上了一层神秘的红色。有红色的蝴蝶扎堆似的在其间自在地飞舞。
“师兄!”徐初瑶突然欢笑起来。“这里有蝴蝶耶!”她似乎忘了路修远正处在弥留之际,竟放下肩上的人,满眼兴奋地追起了蝴蝶,不自觉就踩进了无边无垠的鬼草丛中,失了心智。
“别碰。”齐羽连忙抓住徐初瑶去接蝴蝶的右手,不慎将扶着的路修远滑落在地。她大声提醒,“那不是蝴蝶!”朏朏也跳上徐初瑶的肩,“喵喵喵,看来这丫头难敌鬼草之效啊。”伸爪猛地一拍她的头,徐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