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鸣苑。
“咔哒——”一声门响,南泓逸推开了别墅的大门。
他脱下身上的黑色中山装外套,挂到了一旁的衣架上。接着,他向客厅里走去,一边摘下他的金丝边框眼镜,一边单手解开他白衬衫的扣子。
“南市长回来了!”
客厅里传来一个女人媚然的声音,可是这个声音的主人绝不是尹思蔓。
南泓逸一怔,却也表现的镇静,他重新将眼镜戴好,望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只见客厅的落地窗旁,竹木茶台前,莫苒端坐在那里,低垂着头,手中熟练地摆弄着茶台上的器具。
莫苒提起茶壶,斟好两盏茶,这才抬眼看向远处的南泓逸,伸手比了个请的手势说:“南市长,请用茶!”
南泓逸稳步上前,脚步声很轻,看得出来,这是一个极其小心的人。
南泓逸走到莫苒对面的席子上坐了下来,他望着面前的茶盏,儒雅一笑:“想不到莫小姐还如此精通茶道。”
莫苒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茶水,接着应答说:“没想到南市长今天回来的晚了一些,我一个人等的无聊,所以上网翻了翻资料。十分钟之前,我对茶道那两字还是一窍不通的,十分钟后,我也只能是做做样子,南市长见笑了!不过未经允许,就动用了南市长的东西,南市长不会介意吧?”
南泓逸微微眯了眯眼睛,他锐利的目光瞥向面前的莫苒。
刚刚莫苒熟练的泡茶姿势,一点都不像是一个初学茶艺的人,如果一切真的如她所说,她是十分钟之前才上网查了这些资料,南泓逸难以想象,这该是一个怎样聪慧的女人。
南泓逸应答说:“当然不会!”
说着,南泓逸端起了茶盏,一口饮尽了茶水,茶水温度很高,刺激着他的喉咙,然而他眉头都没又皱一下。
莫苒微微一笑,接着端起茶壶,又为南泓逸斟上了一盏茶。
莫苒放下茶壶,轻抚着茶身淡淡的说:“这小小的紫砂茶壶可是顾景舟大师的臻品,市价不会低于两千万,南市长就这样随随便便的摆放在这里,如果刚刚我这个新手要是不小心,给碰碎了,南市长会不会心疼呢?”
南泓逸温润的声音应答说:“心疼倒不至于,不舍一定会有一些,毕竟天下仅此一件!”
莫苒唇角微挑,轻笑说:“南市长还真是心怀宽广,佩服!佩服!”
南泓逸却意味深长的说:“玉碎如果是为了瓦全当然心疼,如果能博莫小姐一笑,那就是值得!”
莫苒微微低眉,一边摆弄着身前的茶具,一边问:“南市长就不想知道我是怎么进来的?”
南泓逸当然好奇,门口没有外人闯入的痕迹,一切与寻常毫无二致,而且这里安保严密,如果有生人闯入,剧烈的警报声在三十秒之内就可以引来小区的安保人员。
眼前的莫苒仿佛如穿墙而来,但是南泓逸忍住了疑问,转而问:“这一点,我并不好奇,我好奇的是,莫小姐是为了什么而来?”
南泓逸俨然是明知故问,他分明知道莫苒是为了那一纸批文。
莫苒淡淡一笑,说:“南市长如若这样,可就是有违承诺了。”
南泓逸抬手扶了扶架在鼻梁上的金丝边框眼镜,反问说:“哦?我好像从来没有对莫小姐承诺过什么!”
莫苒继续说:“瑞士方面,可是已经入账了!”
“入账,入了谁的账?”
眼见南泓逸拒不承认,莫苒收起了笑意,清冷地说:“收了钱却不想办事,这好像不符合江湖道义!”
“莫小姐想和我谈江湖道义?”南泓逸反问。
“有何不可?有人提醒我,说我是一个外来人,不懂这里的规矩,听完后,我还真去讨教了一番,想知道这里的规矩到底是什么规矩。”
“我倒是好奇,莫小姐讨教出了一些什么呢?”
莫苒朱唇缓启,只说了八个字:“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那一个“亡”字,莫苒着重加了一个重音。
南泓逸儒雅一笑,说:“莫小姐今晚独自前来,就不怕我对你奉行这‘江湖道义’?”
莫苒莞尔一笑,应答说:“我能旁若无人的进来,我当然就有能全身而退的万全之策!”
南泓逸看着眼前的女人,她说这一句时透出的那一抹自信,就彷如那一夜她对他说关于那块地,“对于我来说,早就已经是囊中之物了”一般,那种神色自若,仿佛告诉别人,一切就在她的掌控之中。
南泓逸觉得眼前的女人有一种深不见底的城府,这种城府远远超出了她的年纪,他喝了一口茶水,淡淡的说:“在上城,从来没有什么万全之策。”
“南市长看来是想拒不履约了?”
“履约?履什么约?”
莫苒有了一丝怒意,威吓说:“明天的天是晴天还是阴天,全凭南市长今晚的一句话。”
“莫小姐在威胁我?”
莫苒不语,淡然一笑。
南泓逸应答说:“既然莫小姐想威胁我,总要先握住我的把柄。”
莫苒反问:“南宇珩的身世,这都不算是把柄?南市长的心莫非是太宽了一些!”
南泓逸轻笑着问:“南宇珩!真的有这个人吗?还是莫小姐杜撰出来的人物?”
莫苒的双眸中流过一抹寒光,她刚要接话,放在台子上的手机震了起来。
莫苒接起电话,电话那头,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说:“莫小姐!我们打款的那个瑞士账户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