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郊外,纳丁古堡。
一辆黑色的汽车悄然驶入了古堡的领域,待汽车停稳,莫苒从汽车内缓步走出。
迟家家境殷实,莫苒一早便有听闻,但是亲眼见到眼前庞然的建筑,她还是不禁被这份气势为之一振。
迟瀚文的父亲迟灏濂是香港殖民时期的政府要员,活跃于**十年代的香港政坛,在当时的香港政坛有着与足轻重的影响力。
香港回归后,迟灏濂淡出香港政坛,举家迁往伦敦,凭借其突出的政治贡献,迟灏濂获封男爵身份,成为英国历史上第一位华人终身贵族。
迟灏濂在政界平步青云,在商界同样如鱼得水,在香港、英国两地都具有资深背景的他,出任过多家上市公司的执行董事,如今他虽然渐渐退居二线,却也挂职多个董事局顾问的职务。
在英国,迟家可谓是根系牢固。
莫苒向古堡的大门走去,前来迎门的刚好是前一晚在白金汉宫抱着小公主的那个佣人。
“迟先生呢?”莫苒清冷的问。
佣人微微一笑,恭敬地应答说:“先生和太太回香港探亲,过几日才回,莫小姐找的应该是文少爷吧?”
莫苒应了一声:“是!他在哪里?”
“文少爷在书房,莫小姐,这边请!”佣人这般说着,伸手向里比了一个请的手势。
莫苒跟在佣人的身后,径直向古堡的深处走去,古堡内设计精妙,岔口繁多,两个人步行良久,终于走到了一条笔直的开拓走廊上。
莫苒问:“还有多远?”
佣人应答说:“一直向里走,最后一间房间就是了!”
“我知道了!你不用跟着了!”说完,莫苒只身向里走去。
莫苒对这个佣人并没有什么好感,甚至一看到她,就会想到小公主在她怀里哭泣的不安模样,那种心疼,除了生身母亲,旁人是难以体会的。
莫苒径直向里走去,走廊尽头的那间房间,房门并未关死,透过细长的缝隙,里面的谈话声依稀传来,莫苒放慢了脚步。
“迟总,英国反垄断局已经开始了对浩宇集团的调查。”是洛斌的声音。
“聂宸已经到伦敦了是吗?”迟瀚文问。
洛斌应声说:“是!不过就算是聂总这一次亲自过来斡旋,这局面也是难收了,一旦垄断罪名成立,浩宇集团将不得不放弃对b2的收购。”
“调查旷日持久,就让他在这里耗着吧!”迟瀚文冷冷的说,只要能将聂宸从莫苒身边掉离开,哪怕是一日,他也会心安。
“与b2的收购谈判约在了明天下午两点。”洛斌继续说。
莫苒在门外听着,闻言不禁一怔,垄断调查是假,拖延时间却是真,莫苒知道,迟瀚文这是想借由这个时间从浩宇集团手中夺走这一单生意,这虽不失为商场法则,却是十足的阴险。
莫苒几步上前,轻声敲了两下门,也不等里面的人同意,径直推门走了进去。
迟瀚文先是一惊,随即柔和了目光,连忙起身向莫苒迎了过去,洛斌识趣的和莫苒打了招呼后,退身走出了书房,轻声带上了房门。
“来之前怎么没有告诉我?我应该着,双手就要搭上莫苒的肩膀,莫苒向后退了两步,有意避开。
莫苒呛声问:“一切都在你的算计之内吧?算计到我会到英国?算计到我会出现在授勋仪式的现场?算计到一切都会被镜头直播出去?”
迟瀚文眉间微皱,问:“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我把以晟和以安过继到你的名下,是为了更好的隐瞒他们的存在,而不是让你公然的将他们推到公众面前!你目的何在?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莫苒说着,语气渐渐激动。
迟瀚文向前走近了一步,他俯身看着莫苒说:“他们现在是我的孩子,公开他们的身份是早晚的事情,如今我父母也已经知道了我有孩子的事情,这件事情是瞒不住的!”
莫苒冷笑了一声,问:“瞒不住?还是你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帮我瞒下去?”
迟瀚文瞥过眼神,看向他处反问:“到底是我不顾及你的感受,还是你从来都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感受?你只顾及到你自己的感受!孩子们的感受你顾及了么?以安受了惊吓昨晚整整哭闹了一夜,她的感受谁来顾?”莫苒的语气愈加激动。
“未经你的同意把孩子们从美国接来,确实是我的不对。”说完,迟瀚文转了语气,凛然的质问说:“可是你一声不响的搬进了御景园,和聂宸不清不楚的住在了一起,你让我颜面何存?我也是个男人,我不可能让我最爱的女人被一个曾经伤她最深的男人一次次的糟践!”
莫苒愣愣的伫立在那里,良久,只是吐了一句:“他们终究不是你的孩子,你根本不可能像我心疼他们一样,去疼惜他们,是我奢望的太多了!我会带走两个孩子,以后不会再麻烦你了!我今天来是取以晟和以安的护照的,请你交给我!”
“你要带他们去哪儿?”迟瀚文问。
“回家!”莫苒淡然的说。
迟瀚文瞥向了莫苒,轻哼了一声,难以理解的奚落说:“家?御景园吗?还是铂宁府?”
莫苒却语气泰然的应声说:“御景园也好,铂宁府也罢,那是我的事!”
迟瀚文寒凉的眼神看向莫苒问:“你经历过什么,你都忘了吗?以晟和以安出生的时候,你是怎样说的?这是你的孩子,与聂家无关!这些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