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红色的地毯铺展在酒店的长廊。
“叮——”的一声,电梯打开,聂宸大步凛然的径直走出,快步向莫苒的房间走去。
长廊的尽头,辛笛倚在墙边,似是无聊的翻着手机浏览着一些网页。
听闻脚步声传来,辛笛的耳朵微微一动,她听得出,来人是聂宸,却仍是装作没有预知的样子,自顾自的把玩着手机。
直到一个伟岸的身影伫立在她的面前,辛笛这才抬头故作惊讶的抬眼看向了聂宸。
辛笛几乎是被聂宸的眼神一怔,那是一种寒冰一般的阴寒。
“砰”的一声,辛笛的手机掉落到地上。
辛笛立直了身子,俏皮的笑着,问候了一声:“聂总!”
虽说是表情如常,却也是强装镇定。
“她让你在这里等着她?”聂宸问。
辛笛摇了摇头,应答说:“没有。”
聂宸随即补问了一句:“难不成又想偷听些什么?”
辛笛闻言,眉眼间的笑意瞬间变得有些僵持,她知道,聂宸一定已经发现了她昨晚偷听他和莫苒谈话的事实,她已经谨小慎微,却不知是在哪里出了疏漏。
辛笛定下神色,装作浑然不知的样子,俏皮地敲了敲莫苒房间的门,应话说:“听声音,这门隔音质量应该蛮好的!我就不打扰二位了!”
说完,辛笛背过一双手,轻摇慢晃着,向长廊深处走去。
不一会儿,房间的门打开了一丝缝隙,里面传出莫苒低哑的声音:“二十分钟之后再出发,我想静一静,不要打扰我!”
莫苒还以为门外站着的是辛笛,并没有将大门完全打开,门上的链条还挂着。
“开门!”竟是聂宸低沉的声音。
莫苒犹疑着,直到再一声催促传来,莫苒才扯下了房门的链条,将房门半敞开来。
莫苒向后靠了靠,低垂着头,似乎有意要将自己的一张脸躲藏起来。
聂宸推门走进,却是一眼就看到了莫苒那一双略微红肿的眼,这显然是刚刚哭过才会有的模样。
男人反手带门,几乎是在房门落锁的同时,一双温热的手就已经附上了那一张低愁的面庞。
温热的吻抵在莫苒的眉间,聂宸呢喃的声音柔声说:“对不起!”
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然而她哭了,他便认定一定是自己的责任,无需缘由。
“你又没有做错什么,说什么对不起。”莫苒淡然说。
“我不知道陆淼淼会突然过来,也没想到她是来送东西的,以后我不会再见她,可好?”
聂宸解释着,怕莫苒是因为这件事心有介怀。
莫苒顺着聂宸的话由,补了一句:“总是要礼尚往来的,你收了别人的生日礼物,难道不需要还回去?”
莫苒并不是气话,只是人情往份,确实如此。
聂宸还是认为莫苒介怀着这件事,随即说:“那我把东西退回去,日后除了你送我的东西,旁人的东西我一概不收!”
莫苒抬眼看向了聂宸,嗔怒着反问:“谁说我要送你东西了?”
聂宸宠溺的笑笑,应话说:“真的生气了?”
莫苒没有应话,一双水眸沉沉的盯着面前的男人,良久,一只手附上聂宸的面颊,眼泪打转,不由自已。
聂宸附唇过去,吸下那一抹咸涩,满是怜惜的问:“是我不好,告诉我,你怎么才能解气?打一顿?要不我再让你咬一口?”
莫苒摇了摇头,她用手指轻翻着聂宸的唇,唇下的那一抹压印终究是落了疤,再咬,她又怎么舍得下得了口。
聂宸见状,淡然的笑着,轻声说:“除了脸,咬哪里都可以!”
莫苒闻言,忧容中竟挤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缓了心绪,莫苒柔声说:“这一次,可不可以放过瀚文?算我求你!”
莫苒知道,gs风波不平,迟瀚文一定不会妥协入院接受治疗,虽然她知道这番直言祈求,一定会惹怒聂宸,但是她别无他法。
果然,聂宸的语气生硬起来:“放了他?gs的窃听案已经被掀开了一角,证据确凿,谁都救不了他。”
莫苒继续说:“你可以!只要你不再追究下去,我可以策划扭转这件事情的调查方向,消息是gs买来的,而窃听只是舆论炒作。”
聂宸良久的注视着身前的莫苒,那一脸的执著与认真,竟丝毫不顾她这一番话到底会带来怎么样的后果,她是不怕他生气?还是根本就不在乎他是否会生气?
聂宸漠然的问了一句:“你是以什么身份和我说这一番话的?”
莫苒低垂眉眼,略微思忖,低声说:“我是摩根集团的……”
没等莫苒说完,聂宸拦断说:“在你心里,我算什么?”
莫苒一时语塞,前夫?孩子们的父亲?又或者所谓的“兄妹”?
聂宸见莫苒不答,继续问:“在你心里,他又算什么?”
莫苒抬眼看向聂宸,水润的双眸,哽咽地说:“在我心里,瀚文是亲人,而你,是……”
一句“爱人”挡在嘴边,却不知怎的,终究是羞于开口。
聂宸冷哼了一声:“亲人?有多亲?到没到肌肤之亲?”
“聂宸!”莫苒怒斥了一句,她很少唤他的名字,而这一声她却使了莫大的力气。
“我在。”他竟应了。
莫苒的唇颤抖着,哽咽的声音一字字地说:“如果有一天瀚文不在了,我会为他服丧三年,如果你不在了,我为你守寡终生,够了么?”
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