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立附属医院。
已至深夜,辛笛走到护士台前,对值班护士说:“洗手间的灯不亮了,麻烦你去看一下!好黑的!吓死我了!”
护士神色犹疑,嘟囔了一句:“不会啊?我刚刚去的时候还好好的!”
说着,护士便拿起了一旁的手电筒向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护士离开了,辛笛走进护士台,在电脑中输入了陆诗蔓的名字,很快,上面跳出了陆诗蔓的住院信息——1206病房。
辛笛瞥了一眼,从一旁的衣架上顺下了一身白大褂,又从一旁的纸盒中抽出了一个一次性医用口罩。
一番准备,直奔1206病房。
1206病房门口,两个便衣守门值守,已经深夜,二人已是倦意累累。
辛笛走向1206病房,其中一个便衣打起了精神问:“干什么?”
辛笛低垂眉眼应话说:“给病人量一下体温!”
两个便衣互使了一个眼色,接着对辛笛说:“快点出来!”
辛笛点了点头,推门走了进去。
陆诗蔓因为小产,面色苍白,一双无神的双眸盯着病房纯白的天花板,这么晚,却是毫无睡意。
辛笛走了过去,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根体温计说:“给你量一下体温,夹在腋下!”
陆诗蔓没有任何反应。
辛笛甩了甩体温计,掀开陆诗蔓的病号服,从领口将温度计插在了她的腋下。
手边动作不停,辛笛一边说:“莫小姐让我来看看你!”
说完,辛笛摘下了面上的口罩。
听到是莫苒派来的人,陆诗蔓的双眸有了一丝闪烁。
“外面都是便衣,你胆子倒是不小!”陆诗蔓薄唇微动,清冷的说着。
“莫小姐原本已经为你安排了一条解决的出路,你怎么就这么蠢,也不看看自己是半斤八两就跑去杀人?”
“我为什么要被她利用?她不是说孩子是唯一可以和她谈判的筹码么?现在孩子也没了,她还能利用什么?”
辛笛斥声说:“说你蠢还真是蠢!她是利用你,可她也是在救你,否则她为什么会把那些照片还给你,留在手里做威胁你的证据岂不是更好?”
陆诗蔓沉默了。
辛笛继续说:“莫小姐让我告诉你,黎小树还活着!”
陆诗蔓一惊,双眸瞪得浑圆,上半身艰难的撑了起来,问:“你说什么?”
辛笛重复说:“黎小树还活着,救他出来的时候,他已经在地下埋了一段时间,因为严重窒息,所以一直无法苏醒,现在就相当于一个植物人。”
陆诗蔓的泪滚然落下。
辛笛继续说:“莫小姐安排了专人看护,他现在状态良好,如果奇迹发生,也不排除有醒来的可能!没有告诉你这件事情,是因为以你的冲动一定瞒不住,到时候必定会坏事!”
“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这件事情?”陆诗蔓颤声说。
辛笛冷哼了一声:“将死之人,算是了却你一个遗憾!”
“我没有杀人!明明我走的时候冷峻还好好的!”
辛笛俯下身来,支着床身对陆诗蔓说:“现在所有的口供对你都非常不利,而且季阳改了口供,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你就是那个凶手!看不出来啊!季阳那么捧你,大难临头,还是各自飞了!”
“你说季阳害我?”陆诗蔓不敢相信,一向宠她任她的季阳竟会将她推上绝境。
“本来以你孕妇的身份,还可以对你酌情处理,可是现在,没得救了!”
陆诗蔓突然想起了季阳离开公安局前,还来看过她,安慰她说,她很快也会出来的,还给了她一杯热牛奶,让她安神。
热牛奶?自己不正是喝了那一杯牛奶之后才流的产么?
陆诗蔓恍然大悟。
“季阳!他害我!”陆诗蔓情绪激动,声音难免有些大。
“小点声!小心招来便衣!”辛笛提醒说。
果然,便衣推门而入,问:“怎么回事?”
辛笛戴上了口罩,回身应话说:“刚刚体温计没有插好,测量失效,需要重新测量,病人脾气还挺大,不愿意配合!”
便衣听完,便退了出去。
辛笛转身对陆诗蔓说:“没有多少时间了,长话短说,现在唯一可以救你的方法就是证明你的精神有问题,在事发当时,你的意志力根本不受你本人控制,你是在情绪暴躁的情况下做出这些事情的!”
“你才是精神病!”陆诗蔓斥了过去。
辛笛冷眼一瞥,寒光凛冽,陆诗蔓不禁消了气焰。
辛笛继续说:“想活命就听我的!到时候你就和他们提出需要接受精神检查,之后的事情,会有人替你安排。”
“她为什么要救我?”陆诗蔓问。
辛笛冷笑了一声:“说明,你命不该绝吧!”
说完,辛笛从陆诗蔓的腋下取出了温度计,接着叮嘱说:“你最好放聪明一点,如果不想进监狱就应该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辛笛离开了。
顺着走廊,辛笛径直走去,不远处,借着昏黄的灯光,只觉得两个伟岸的身影步步逼近。
面熟?
再走近一些,辛笛一惊,走在前面的男人竟是陆一鸣。
身后传来脚步逼近的声音,辛笛回头,竟是刚刚的便衣踱步而来,正朝着陆一鸣微躬身子打着招呼。
陆一鸣是来看陆诗蔓的?辛笛暗自揣摩,只是定了片刻,便快步走向陆一鸣。
擦肩而过,随后走远。
医院外,莫苒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