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发行机构都没有,还想着更换货币体系,这不是找死吗?
卫挺生和马寅初本来就是经济学家,在学术上,他们争论倒是没什么,可问题是,王学谦看出了这两个家伙好像不太安分,似乎想要拉拢他,一起干。
要是建造一座长江大桥,王学谦还真的不虚。
不就是一千万吗?
哥们这点钱还正不在乎。
可是一千万两黄金,把他卖了都不值啊!
“子高,你说个痛快话。”
“小王,不要有压力。”
王学谦翻了一个白眼,心说:“我的压力大了去了。”
想来想去,说什么都不合适,这才想到,他们两个人自己都争论不休。卫挺生是主张黄金和白银阶段过渡,但马寅初认为,如果采用阶段过渡,那么最后整个体系还没有建立起来,就会破产。
眼珠子一转,王学谦很庆幸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他决定将祸水东引,这才开口:“这事可不是一件小事,难道你们就没有找人论证过,其可行性。”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
“道不同不相为谋。”
这回,卫挺生和马寅初倒是没有把话说满,只不过颇为隐秘的说明了一个事实。就是周围人一定是用异样的眼神,把他们看成了疯子。
其实王学谦猜想的真不错,认为两人患病,而且拒绝治疗的样子,已经是病入膏肓,行将就木的样子,已经是无药可救的结局。
王学谦探了探上半身,像是表现出多余的亲切感,问:“难道你们就没有在同道中人之间讨论过?”
卫挺生愕然,能和他讨论这个问题的,还真没几个人。这个时代,懂经济的人不少,但都是那种故作高深,却没有多少真才实学的家伙。当然,这属于他的个人见解。可却是也说明了一个问题,站在卫挺生的高度,他却是很孤独。
“比方说同学。”王学谦诱导道。
哈佛娇子卫挺生摇了摇头,略显自大道:“谈得来的,没有。”这话听着,就透着一股子怨气,似乎不被理解的人,都被归集到疯子一类人,别人见他躲都来不及,还有什么兴趣和他辩论。
反倒是马寅初想了想,语气缓和了不少:“主要是大家各奔东西,很少有见面的机会。”
“我倒是有一个人,或许能够帮你们解答一些疑问。”王学谦还真想起这么一个人,听说这位正在广州,也是在筹备银行。只要能转移眼前两位大爷的目标,他就成功了。
“是谁?”卫挺生问。
“保罗,难道你们忘记他了?”王学谦兴奋的表情,像是找到了一个突破口。
马寅初想了想,总觉得好像不太习惯道:“我和他不熟。”
卫挺生倒是想起来了,保罗就是宋子文,不过他们还真的不是一个圈子里的人,宋子文是那种走入沿着墙角根溜达的人,说白了,就是胆子不大,又有点孤僻的习惯。
卫挺生似乎想起了一些似的,回忆道:“在美国的时候,针对这个问题,我们也聊过。不过他提出的建议,简直就不可取。现如今,英镑美元都取消金本位制,如果单独挂靠英镑或者美元的话,那么中华还有什么未来。”
王学谦见躲不过去,这才小心的轻声道:“你不觉得,在我的书房里,这么说一通,似乎有种空谈误国的迹象。”
“少废话,我们找你谈,就是找你来实干来的。”
王学谦捂着脑袋,心说:“这两货,心眼可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