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昏暗的祠堂,桌上一盏微弱的油灯亮着朦胧的光芒。
祠堂里供奉着越家历代祖先的牌位,头顶天窗外映着一轮皎皎如玉的明月,那些牌位在银色的光芒下,渗着诡谲的光芒。
跪在蒲团处睡着的少女突然睁开了眼,那双眼睛里有着慵懒的光芒,不掩其光华雍容的气质。
祠堂外有人低语。
一个压沉了声音的老婆子言道:“这是二小姐给的赏赐,赶紧进去办完事,二小姐另还有赏。”
一个猥琐的声音嘿嘿的干笑两声,“孙嬷嬷,我魏五做事,你就放心好了。”
“赶紧进去,如果她醒了,就把这药丸灌下去,保证她比青楼的妓子还放荡!”孙嬷嬷推开了门,将那名叫魏五的人推了进去,赶紧将祠堂的门关上,想了想于是,又上了把锁。
云娆懒懒的动了动有些麻木的身体,刚刚被转生河里的激流卷了一下,撞上了河里的尖石,好像撞着脑袋了,一醒来就在这里了。
沉沉的脚步声,还有紊乱的呼吸和奸奸的淫笑,“三小姐,别怪我呀,要怪就怪二小姐谁叫你平时仗着是嫡女欺负她呢?今天女儿节,二小姐以一首咏荷诗和大漠词,博得满座贺彩,啧啧……现在全府的人都在给她庆贺呢,连函王世子也来了。听说那函王世子顾焕原本是你的夫婿呢,结果你今天把人家二小姐撞下马,函王世子恼你狠毒,当众退婚……”
“是吗?”很轻的声音,像从天边飘过来的一样,在这静谧的祠堂里显得更加的诡谲异常。
“你,你什么时候醒了的?”魏五一阵心惊,那迷香的药效不可能这么短。
云娆懒懒的站了起来,无视这肥胖男人的存在,“就这么着醒了,怎么办呢?”
男人的脸色突然变得狰狞起来,伸手去扼少女的脖子,见少女一脸惊惶的看着自己,顿时一阵得意,正想掏出孙嬷嬷给他的药丸,这掏了许久,也没有掏到。
“你是在找这个吗?”云娆手指捏一颗葡萄大小的东西,然后朝黑暗处扔了出去,指了指暗处,“还不快去找回来?你知道我可以叫的,我一叫,肯定有人会过来的。”
“不可能有人来的,今天所有的人都去了前院给二小姐庆祝,越侯罚你跪祠堂……”
“这么烦?”云娆打了个哈欠,桌上的那盏油灯已经在她的手里。
而且她提着手里的油灯,那油灯的火焰正好点在那男人的跨处。
淡淡的糊味。
糊味渐重。
闻到烧焦之味。
男人终于感到不正常,低头一看。
一声惨叫,“我的……嗷……”
“下面着火了。”云娆好心提醒他!
男人松开了她,拍着裤裆处,又匆忙地去开门,不过……门锁了!
“我来帮你吧。”云娆抬起了脚,狠狠的朝好男人的裆去踩去!一下,两下,三下……很多下之后,累得气喘吁吁。
然后少女嘟嘟小嘴,露出可爱又迷人的表情:“你叫声听起来好yín_dàng!”
“救……救命……”男人蠕动嘴唇,痛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守在门外的嬷嬷听到声音,朝里面敲了敲门,“怎么样?事成了没有?”
门内一声淫笑的男声,“成了。”
躺在地上的男人吃惊的看着暗光下的少女,仿若见到鬼魂般,吓得全身都在发抖。
少女走上前,漫不经心地问:“怎么样,我学得不错吧。”
然后又朝门外喊道:“孙嬷嬷,开门。”这回还是学着男人那猥琐的声音。
门外的孙嬷嬷一声冷哼,朝身后的奴才们使了个眼色,暗处几个鬼鬼祟祟的家丁提着火油过来泼在门板上,点燃了火油。
“孙嬷嬷,你干什么?”云娆学着那男人的声音,声音里明显露出焦急。
“魏五呀,我这也是奉人之命呀,想当年你也曾经受过三小姐的命令对二小姐不轨,二小姐说了,这叫以牙还牙!”门外是孙嬷嬷那冷笑的声音。
以牙还牙?越云娆想了想,她以前真做过那样的事情吗?
这个二小姐也实在太狠毒了!不仅要毁她清白,还妄想烧死她!?
然后再以她与下人在祠堂苟且不小心打翻了油灯,引起大火,后又逃不出去,双双烧死在祠堂!
家庙神圣重地,一个小姐与奴才苟且……侮辱祖宗牌位。
就算死后也会被从家族里除名,到死也背负着一个与人通奸的罪名!
等等!这剧情好像挺熟悉,好像在哪里看过?
生死薄!越云娆!云娆突然一个激灵,果然如此……真的那个死了,她就不小心闯进来了。
而且还背负着毒打庶姐,鞭挞姨娘,残害幼弟的罪名!
父亲对她失望,老夫人更是对她厌恶至极!
云娆那慵懒的目光扫了一眼地上已经痛得昏死过去的男人,火红的火焰慢慢的从门外舔试进来。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祠堂后窗外是湖。
三小姐天生不会游泳,就算从后窗逃生,也会掉进湖里淹死,所以他们才会如此大胆!
果然不出片刻,前院的人听到消息,已经全部过来。
火势渐大显然是更难逃出去,唯一的出口就是后窗的那条通往城内的河。
二小姐越若清一双凌厉的眸子泛着冷冷的寒光,沉道:“还不快进去救人!三妹妹还在里面!”
越若清身后的男子头戴墨玉玉冠,身披着勾墨边绣墨羽的宽大朱袍,眸瞳里透着难以察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