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夏然不自然地挣开他,站起身来。赵景行也不在意,微笑道:“夏均没事了,你身上本来就有伤,还是别太累的好,这里有我们看着。”
我们?谁跟你是我们?
夏然根本不相信赵景行这种人会无缘无故地帮她,就算他刚刚救过自己,还给他们提供了安身之处,她对他也还是十二万分的警惕。
林涵之也在一边说:“然姐,你去睡觉吧,均哥我们几个来照顾就行了。”
夏然这时候根本睡不着觉,揉了揉眉心,说:“我出去走走,透透气。”
赵景行立刻接上:“我陪你去。”
夏均还没醒来,夏然就算一百个不情愿,现在也只能暂时先留在这里。人家的地盘,不好太扫人面子,只好由着赵景行跟了出来。
之前一直没注意房间外面的景色,夏然走出来才发现,这原来是坐落在半山腰的一片园林别墅。两人站在房间外面的一处悬空回廊上,可以俯瞰下方苍苍莽莽的山林,在夜色中绵延到遥远的天际。月光仿佛银练流水般铺洒开来,照亮了漫山遍野烈烈燃烧的赤红和金黄,如霞如锦,如火如荼。
“这里是……霞山?”
夏然试探着问了赵景行一句。霞山是涵州最著名的风景区之一,山上遍生红枫银杏,到金秋九月之时,万山红遍,层林尽染,犹如铺了半个天穹的霞光,景色瑰丽华美。她上大学时的暑假曾经来这里写生过,还画过这片坐落在山林中的霞山别墅。
“嗯。”赵景行说,“这里的枫叶不错,秋天时我偶尔会来这里住一两个星期。”
风景区内的私人别墅无一不是天价,赵景行居然只是拿来偶尔住一两个星期?
夏然瞪眼看着他:“那你家到底在哪儿?”
“家?”赵景行微带困惑地重复了一遍,仿佛有些不能理解这个字眼的意思,然后他笑了一笑,说:“我没有家人,也没有你说的家,华夏三十几个城市都有我的房产,我想住哪里了,就去住上一段时间。”
得。夏然抽了抽嘴角。你有钱你任性。
赵景行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我给你的那件玉怀衣呢?为什么不穿?”
“……什么玉怀衣?”夏然莫名其妙,怔了一下才想起来赵景行曾经给过她一个古玉盒子,说里面是件衣服。那玉盒当时被她丢到空间里面去了,之后就忘得一干二净,连开都没打开看过。
“是这个?”夏然从衣兜其实是空间里取出那个玉盒,打开盒盖,里面薄薄一叠雪白料子,似纱非纱似绸非绸,泛着柔和的珠光,是她从来没见过的质地。
夏然取出展开来,那不过两寸长一寸宽半寸厚的衣料,原来竟然是一件质地极为特殊的纯白色衣衫,是交领右衽的古代汉服式样。轻薄如蝉翼,柔软如流云,仿佛是从月光之中抽丝织就,银光幽幽。虽然被叠得极小,展开来却不见半点褶皱,拿在手上几乎感觉不到重量,微微一动,便在夜风中轻柔地**开来,如梦如幻。
“这件玉怀衣是唐朝时西域进贡的。”赵景行说,“据说是以异种蜘蛛丝织成,冬暖夏凉,不沾水火,刀剑难伤,一般低速子弹也可以挡住,还有辟毒驱虫的作用。我看它的尺寸跟你正合适,所以就拿出来送你了。”
夏然拔出贴身带着的匕首试了一试,这件玉怀衣虽然薄软如无物,却果然坚韧无比,刀锋在上面连一点点痕迹都无法留下。唐朝时的古物,哪怕是块破抹布,现在也应该珍藏在博物馆里面,更何况是一件现代技术都研制不出来的无价宝衣,真不知道赵景行是从什么地方弄来的。
东西是好东西,但赵景行送的,夏然并不想要。她叠好玉怀衣,放进玉盒里还给赵景行:“不需要。我没有无缘无故接受别人东西的习惯。”
赵景行似乎早料到她会这么说,却并不接那玉盒:“那就权且当做寄放在你那里吧,若是实在不喜欢的话,就丢掉好了,不必还给我。”
话说成这样,让人想拒绝都找不到词。夏然皱着眉,正在想怎么回答他,突然听见后面传来一声极轻的脚步声,若不是她耳力过人,根本就听不到。
转过头去,一个十**岁的少年已经站在了她和赵景行面前。这少年身形矫健轻盈,一望而知身手了得,一张冰山脸上没有一点表情,俊美的五官线条冷硬峻整,仿佛以大理石刀劈斧削而成。
“公子。”他的声音也是冷硬如大理石,毫无起伏波动,只有仔细听才能听出暗藏的恭敬之意,“霞山附近有一批丧尸潮正朝这个方向过来,要不要离开?”
丧尸拥有部分视觉,听觉和嗅觉,会被气味声音等等吸引,因此常常聚成几百几千甚至几万的丧尸群,集体行进,这也是丧尸最可怕的地方之一。现在的一级丧尸行动僵硬缓慢,一两只还构成不了太大的威胁,但如果是成群结队的丧尸大潮,就连全副武装的军队都难以抵挡。
“这是我的下属,叫何孤漠。”赵景行先给夏然做了介绍,这才回答那个叫何孤漠的少年:“这里还有病人,不便移动,丧尸潮估计什么时候会到霞山?”
何孤漠心算了一下,惜字如金地回答:“明天中午。”
“那就等明天再说。”赵景行挥挥手,何孤漠依然面无表情,低头退了下去。
“这里是不能留了,你接下来打算去哪里?”赵景行转过来,像是闲聊一般,口气很随意地问夏然。
夏然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