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付和李桂花正在招待酒馆里的客人,现在的杜二酒馆,大厅是龙霄飞朋友的精心设计,雕龙画凤,竟然是一派古风,桌椅板凳无一不是上好的材质,一流的做工,就连门口龙霄飞亲提的匾额,也成了人们合影留念的最佳背景,如此高大尚的酒馆,早就不是当初那三两张桌,全靠杏花老酒揽生意的小店铺,再加上热情好客的李桂花,生意更是一天比一天好,竟然成了鬼门关附近十里八乡最上档次的饭店,连镇长下乡视察都被安排在这里就餐。
马繁多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大钟,这都下午两点多了,早过了饭点儿了,怎么还有这么多人坐在那里不紧不慢地喝着酒,特别是东南角的两桌客人,不但衣着光鲜,手里还都拿着苹果六,一看就是从大城市来的,气质与李家村的那些农家汉迥然不同。
孙付和李桂花正忙着招待客人,见马繁多回来也只是打了个招呼,马繁多刚要溜回自己的房间,和丑鬼商量一下把林丽魂魄请过来的事,还没走两步,袖子就被人拉住了,低下头一看,是李铁蛋。
马繁多扶额叹了口气,我去,一忙起丑鬼那边的事,怎么就把小铁蛋忘光光了,也难怪,脑袋里一闲出个缝儿来,就被离家出走的三哥给占满了,记不起从外面带回来的李富贵也就不是什么稀奇可了。
从外面背回来的那个人在哪里?”马繁多回头看了眼李桂花。
李桂花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走过来:“早上你们走的时候,那个人还睡着,墨老大安排我照顾他,快到晌午的时候他才醒,我跟他说你们出门办事了,他就坐在那儿发了会儿呆,看样子他也是个勤快人,这不吃了午饭就去帮你孙叔伺候院子里那几棵菜苗去了吗?”说完李桂花指着院子里一片新开的菜园,李富贵正在那里弯腰拔草。
马繁多跟李桂花点了点头:“桂花婶,那你忙着招呼客人去吧,说起来也真是怪事,你和孙叔简直就是招财猫,这都过了饭口了,咱这里还这么多人,看来得给你俩涨工资了。”
李桂花憨厚地笑了笑:“涨工资就不必了,多多,眼看着现在店里生意越来越好,你琢磨着多找个人吧,我和你孙叔还真有点儿忙不过来,倒不是我们怕累,就怕怠慢了客人砸你的招牌啊。”
马繁多点点头:“工资得涨,人也得招,我先忙完手头事就去劳动力市场那边看看,一准找具眉清目秀手脚利落的小丫头来帮你。”说完这些话,马繁多也不再和桂花婶多啰嗦,一手牵着李铁蛋直奔菜地。
“李富贵别忙了,快看我把谁给你带来了。”马繁多冲着菜地喊了两嗓子,李富贵抬头看了一眼马繁多,又看了看马繁多身边的孩子,那孩子脸上依稀有李富贵的影子,而且父子的血缘亲情如此强烈,竟然让十年都没回家的李富贵一下子就认出了自己的儿子。
“是……铁蛋吗?”李富贵三步并两步出了菜地,慌乱中踩倒了几棵菜苗,上去一把抱过李铁蛋,搂在怀里不肯松手,李铁蛋也没有挣扎,仿佛早就知道这个憔悴瘦弱的汉子是谁,小脸蛋贴着李富贵的胸口,大眼睛微微闭着,嘴角还弯起了微笑。
这边上演着骨肉亲情的戏码,那边东南角的几位城里客人已经站了起来,他们似乎听到有人在喊“李富贵”这个名字,立刻有人拉开了黑色的大旅行包,一架摄影机被拿出来扛在肩上,还没等马繁多和李富贵明白过来,那几个人已经围了上来。
其中一个长得特别漂亮的女人来到李富贵面前,声音格外好听地问道:“您好,您就是李家村李富贵吧,我们是**电台记者,在听说您带领工友战胜黑工厂老板,全体顺利逃离黑工厂的事情以后,很想跟踪报道您的事迹。”
李富贵一点儿精神准备都没有,当时就被问得蒙头转向,连马繁多都被眼前这场面吓住了,有些手足无措,这些记者还真是消息灵通,事情刚刚发生一天的功夫,他们就出现在杜二的酒馆,这得有多么专业的职业敏感才办得到。
直到这时,马繁多才从人群七嘴八舌的议论中得到一些眉目,赶情今天这些吃饭的人,倒有一大半是来看热闹的,上午记者们就跑到李家村去找李富贵了,村民们都说李富贵死了已经十年了,这些记者不死心,记起提供新闻的人曾隐约提起过杜二酒馆,见在李家村没有收获,就一路打听着来到了杜二酒馆。
李家村的村民们一听说死了十年的人好象还活着,立刻沸腾了,有好信的跟过来一探究竟。进来的时候,谁也没注意到菜地里蹲着的那个男人,见记者坐在那里吃饭,这些无聊的村民也叫了点酱肉,再来二两杏花酒,连吃带八卦地等着事情的结果。
马繁多还以为杜二酒馆在她手里发扬了光大呢,原来今天在座的,除了媒体就是村里的八卦高手,谁也不是奔着杜二的酒肉来的。
面对媒体可不能顺嘴胡说,马繁多一把拉过李富贵,转身跑回自己的房间,进了房间关门落锁,急急忙忙地道:“富贵叔,看来有些事情已经捂不住了,我就想问你,你还想不想和铁蛋娘过日子了?”
李富贵有些急了:“乍不想,我都想了十年了。”
马繁多接着问:“叔,那你能不能听我的安排,帮我把眼前这些记者给打发了,虽然借助媒体炒作,我的速递公司会一下子扬名立腕,但现今这种形势,我这也算是宣传封建迷信啊,说不定没等我把公司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