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遇泽被她这么一推,也愣在了原地,不明白哪里刺激到她了,正要靠近她,却被她左手抵到胸前,“别过来,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怎么了?”程遇泽一头雾水。
半夏没回答,起身回了卧室,关上门一个人坐到了床上。
她抬手闻了闻自己,却没有闻到任何味道,接着又想起自己之前在外游历时听过的那些传闻。
当时半夏正从山里出来,恰好路过一村子,见村口围了好些人,七嘴八舌的在议论着什么,她一时好奇,便挤进去想听他们在说什么,却发现他们围着的是一堆白骨。
只听得旁边年纪稍长的大妈说:“这人是与山里那妖精做了那见不得人的事,被吸食光了阳气,才导致这样的,真是可怜。”
话音刚落,只见人群中另外一位大妈激动的一拍大腿,挥着手说:“张大妈,你这一说,我想起来了,前年我也听说过这种事,听说有一要饭的,因为长相清秀,被那山里的梨花妖看上了,那梨花妖便勾引了那要饭的进山,后来不知怎么的,那要饭的竟然逃回来了,但是整个人面黄肌瘦,身上也只剩了一张皮,有个好心人在河边把他捡回了家,那要饭的才跟他们说,竟是那梨花妖不分昼夜要与他做那事,还说身上有一股奇香,他一闻见就停不下来,阳气全被那妖精给吸光了,哎哟哟,真是可怜啊,一个大男人,躺了没两天就这么死了。”
半夏当时只是当民间传说听了,还反驳他们说妖精哪有这么吓人,在此之前,她只听过人妖殊途,从没听说过这样恐怖的事情。
然而刚刚听到程遇泽说自己身上有香味,还让他情不自禁,她突然又想起了这个事来,脑海里浮现出了那森森白骨,着实吓了她一跳。
程遇泽在外面敲门叫她名字,半夏却依旧还想着那件事,程遇泽见敲了两下没回应,便自己开门走了进来。
只见半夏坐在床上抱着腿不知道在想什么,他打开灯,蹲到她面前伸手抚着她的脸颊问她:“到底怎么了?”
半夏这才抬眼看向他,沉默了会儿还是出声问道:“你可有哪里觉得不舒服?”
程遇泽没想到她竟然是在担心自己的身体,轻笑两声,摇头道:“没有。”
半夏这才松了口气,又问他:“你听说过人与妖…人与神仙在一起做那个事,男人会被吸食阳气吗?”
程遇泽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笑着把她压到身下,逗她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fēng_liú。”
半夏见他没有半点认真的样子,皱着眉推了推他道:“我是认真的,如果这是真的,咱们就别再做这样的事了,我怕你…”
程遇泽轻咬她耳朵,打断了她后面的话:“假的,都是传说而已,我不信,”然后又轻吻她的脖颈道:“你也不许信。”
半夏被程遇泽亲得一阵酥麻,最终还是瘫软在他怀里,又挣扎着说道:“你可能会死的。”
程遇泽闻言抬头看着她眼睛,半晌才笑道:“那就试试,到底会不会死。”
两人又是一番云雨。
过后,程遇泽抱着半夏去洗澡,两人泡在浴缸里,半夏又问他:“你觉得有哪儿不舒服的吗?”
程遇泽见她从刚刚到现在已经是第三次问起了,只好认真回答她说:“没有,我现在全身舒畅。你别担心了,你现在不是也没有法力吗,怎么能伤害我?”
半夏这么一想,也是,她现在感受不到体内的半点妖力,和一个人类毫无区别,于是这才放下心来。
程遇泽抱着她又想起上次她在浴缸里变成人形,于是问说:“上回突然变身是什么感觉?”
半夏玩着泡沫,笑道:“我本来可高兴了,以为终于可以和你说话了,没想到你竟然发那么大的脾气。”
“原来你对我早有企图,怪不得还是只兔子的时候就老往我手边蹭,半夜还跑到我床上来。” 程遇泽笑着咬她耳朵。
半夏侧了身子躲,两人玩玩闹闹总算洗完了澡,程遇泽抱着半夏回了床上,半夏困得直打哈欠,沾了枕头就睡着了。
他把半夏抱在怀里,又看她是真的睡熟了才熄灯睡了,他从来也没这么喜欢过一个人,哪怕是伤过他让他恋恋不忘两年的那位前女友,如今看起来,也不及他对半夏的感情的十分之一。
他以前不相信一见钟情这种东西,对待感情也一向挑剔,认为爱情只会发生在两个相识相知的人身上,如果女生只是空有一副他喜欢的外表,他也不会动心,他更在意的是两个人性格的匹配度,和对彼此的包容程度。
他以前受不了恋爱中一方总是宠爱妥协,而另一方持宠而娇的态度和相处方式,然而遇到半夏,他才发现原来自己坚持的也可以一瞬间都变成泡沫,原来一见钟情对于他来说也是可能的,他甚至觉得,他对半夏这份感情还会更重、更浓、更无法割舍,然而他没有办法松手,也没有办法理智的告诉自己他们身份有别,告诉自己远离她,告诉自己他们不会有正常人类的未来,他只是想,都去tm的吧,老子要把握当下。
半夏第二天早上醒来时,房间里又只剩她自己了,她模糊的记得早上程遇泽走前对她说了什么,但是她记不得了。
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又伸了个懒腰,做完这起床三部曲,半夏起身拉开窗帘让阳光照进来,接着哼着调调去洗漱了。
“吴妈早。”半夏走出卧室跟吴妈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