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姨娘和李栋行几乎是同一时间看向沈清玉,分明是进了牢狱两日,丝毫不见憔悴的模样,裳衣虽说简朴,却是十分干净整洁。
只见美人笑靥如花,黛眉弯弯,眉心的朱砂点缀着妖娆的血迹,宛若一个蛇蝎妖女,杀人间谈笑自若,招招致命。
两人怨毒的眼神如一条毒蛇冰冷地覆上沈清玉的肌肤,恶毒无比,恨不得吃其血肉,拆其骨头。
沈清玉回以一笑,身姿挺直窈窕,眼里尽是居高临下的蔑视,似乎在说,彼此彼此,我想要杀你们的心和你们一样强烈。
李舰适合地拍了一下惊堂木,冰冷的脸上有些阴沉,这奸贼,偏生和他一个姓氏,愧姓李。
他扫了李栋行和三姨娘一眼:“罪犯沈季氏,李栋行,你们可知罪!”
李栋行和三姨娘两人不约而同地沉默,既不认罪也不喊冤,他们两人都是处心积虑的聪明人,从他们被冰冷无情的官兵粗鲁地拖着过来顺天府,他们就知道他们都全盘皆输了。
李舰沉沉看了这两个十分有默契的奸夫淫妇,心里闪过一丝厌恶:“带证人花蕊。”
不一会儿,花蕊便带了上来:“奴婢花蕊见过大人。”
三姨娘浑身颤抖,没想到尽是花蕊,难不成她不要老家父母的性命了?
猛然惊觉,看向沈清玉,只见她眉目安宁,红唇勾起完美的笑意,分明带着杀伐之意。
三姨娘艰难地动了动嘴角,勾起惨然的笑意,她输了,最终还是输给陆氏的女儿。
李舰看了一眼花蕊这个平淡无奇的丫鬟,语气无惊无澜:“花蕊,你且说说过程。”
花蕊恭谨地点了点头,把三姨娘心狠手辣,阴险手段一一娓娓道来。
“三姨娘阴狠手辣,潜伏在沈府,暗中出手,招招毒辣。她命令奴婢往沈姑奶奶安胎药里日日加入藏红花,嫁祸给大小姐,让姑奶奶对付大小姐。不但如此,三姨娘还嫌不够,命令奴婢杀死沈姑奶奶,一样嫁祸给大小姐。”
顿了顿,继续说道:“而三姨娘肚子里的孩子更是不是老爷,为妇者,不知廉耻,心思狭隘!”
花蕊重重地跪了三个头,向李舰请罪:“大人,请治花蕊的命,花蕊无怨无悔。”
她如此坦然,而围观的民众反倒是脸上满是愤慨,纷纷向三姨娘身上吐口水星子,十分嫌弃。这等恶妇,不守妇道,心狠手辣,就应该浸猪笼。
而三姨娘却是一脸淡定,仿佛什么也不在意的模样。旁边的李栋行反而不是,紧张地替三姨娘挡去唾沫星子,长长的耳朵耸着,一副十分紧张的模样。
围观的众人更加激愤,纷纷向二人破口大骂,奸夫淫妇,不得好死。
沈清玉唇畔带笑,朱砂胜血,这,怎么够。
李舰有意无意地让愤慨的民众发泄一下,毕竟众憎难犯,毕竟李栋行这条恶心的狗也姓李。
过了许久,有的人都骂得嗓子都哑了也舍得收嘴,李舰适时地重重拍了惊堂木:“肃静!带证人花氏老夫妇。”
不到片刻,两个颤巍巍,白发苍苍的老人相互依偎走到案堂正中央跪下:“草民花氏,民妇花木氏见过大人。”
李舰点了点头,示意二人说下去。
二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老泪纵横,哽咽地把三姨娘如何威逼利诱他们,如何囚禁他们,更是杀死花山村不少老百姓。
老人字字带血,句句带痛,众人眼里不一会儿就浮现一副画面,二个古稀老人,孤苦伶仃,女儿被控制,乡民被杀死,他们痛心,无奈,却是无能为力。
群众的怒火越烧越烧旺盛,恨不得上前杀死三姨娘这个恶毒的妇人。个个义愤填膺,慷慨激昂。
李舰依旧让众人发泄了一下,勒令带另一个证人素心上前。
素心正是当日与李栋行缠绵的绝色丫鬟,她派见李舰后就以一种当事人具有的惨烈把李栋行如何攀附权贵,不择手段,一点一点蚕食敌手的势力,落井下石,不但如此,他徇私枉法,拉一个府邸落马不说,吩咐下属强暴府里女人。
上至古稀老妇,下至五岁稚童,也不放过。而素心正是其中的受害人。
素心呈上她里面潜伏在李府收集的证据,银票账单,机密文件,一一交代。
长得美原本就容易让人心生触动,更何况是美目带泪的柔弱美人。
李栋行这个恶贼的狗官形象已经深入人心,他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后来,李舰又陆续带上几个证人,指证李栋行的滔天大罪。
到了如今,李栋行的罪名和三姨娘的恶行已经重重落定,其罪孽如此之深重,死不足惜。
李舰看了一眼神情麻木的两人,神情冰冷,声音阴沉:“李栋行,你徇私枉法,与他人妾室私通,不择手段,祸害良民,罪无可恕,今将你收监,等候处以极刑。”
再转向三姨娘:“沈季氏,你枉为妇人,勾结外男,心狠手辣,诡异多端。毒害他人,构陷忠良,今将你收监,等候处之极刑。”
二人都是处以极刑,不知又是什么极刑。
李栋行两人这才惊慌起来,三姨娘更是昏死过去,不到面临死亡的一刻,他们是不会惊惧的,刚刚冷漠麻木的模样,现如今惊慌失措,倒是无尽的讽刺。
沈清玉挺直身姿,冷漠讥笑看着郎情妾意的两人,黛眉弯弯,姿容绝色,偏生神情庄严肃穆,仿佛是仕女图中的冷漠妖女,不是良善,而是狠毒,不是清素,而是妖娆。
李栋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