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栋行的事情告一段落,沈清玉在等着,皇上处置三姨娘的旨意。
没想到太后的一道懿旨釜底抽薪,打得沈清玉措手不及。
太后洋洋洒洒下了一道懿旨,内容大致如下。
她潜心向佛,日日在佛前为死去的公主祈祷,没想到佛祖显灵,让她竟得知一个惊天真相,她的嫡亲女儿竟没有死,正是沈府三姨娘。她深感痛心,没想到女儿不在身边,竟成了这等心思恶毒的妇人。
最后一句落地有力:哀家痛心疾首,召其回宫,严加管教,以儆效尤。
不单单如此,她还替自己的外孙女感到可惜,在这样品行有亏的母亲的阴影下,实属大不幸。强势赐下二品县主给沈静舒,琢婉清县主。
此懿旨一公布,整个大澜国震惊无比,对于太后的厚颜无耻,他们也是叹为观止。黑的都被她唱成是红的,如此德行有亏的太后,实属大澜国一大不幸。
自然,他们都是默默在底下流传,不敢摆到明面上来说。
旁人尚且如此,作为当事人的沈清玉心里的愤恨可想而知。
当得知此事时,沈清玉嘴角勾起冷笑,容貌生动妩媚,偏生眼里一丝笑意全无,眸光亮得惊人。
沈清玉媚眼扬起,带着杀伐之意:“走,去会会现在正炙手可热的锦心公主。”
刚到清水居,就听到清水居里面一派欢喜的笑声。
“公主,你总算是熬出头了。”一个嬷嬷满脸喜庆地巴结道。
“可不是嘛,公主降贵纡尊,来到沈府做个小小的姨娘,实乃沈府大幸。”一个宫装丫鬟如是说。
“这样心思恶毒的妇人,沈府可容不下。公主这尊大佛从哪里来就滚回哪里去吧。”
一道温和带笑的声音打断二人的谈笑声,分明是含笑的语气,却无端听出浓厚的杀机,叫人心里发怵。
众人循声看过去,只见一个身穿锦绣繁华梅花纹纱袍的少女自门口而入,飞仙流云发髻上梅花簪子点缀,紫色流苏耳边萦绕,她眉若墨画,红唇若丹果,眉心的朱砂更是火红胜血,宛若一个从仕女图中走下的仙子,妩媚倾国,容貌逼人。
她双手交叠在胸前,款款向众人走来,媚眼轻轻扬起,生动魅惑,偏生眼梢带着森然的杀意,仿佛一朵带着剧毒的曼陀罗,隐隐间致命。
三姨娘脸上的笑意僵了僵,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如往常温柔的脸上尽是恶毒:“沈清玉,你奈何我?你的母亲是我害死的,你的亲弟那个贱人命大,三番四次都逃过一劫。还有你个贱人,每次都这样幸运,屡屡安然无恙。”
她恶毒地笑了笑,丑恶嘴脸让人恶心:“任你沈清玉再有能耐,再城府深沉又如何,本宫不也是逃过一劫。”
沈清玉闻言笑了笑,无比轻蔑地看着三姨娘,秋水剪眸的眸光冷冽逼人:“公主做了沈府十几年的妾室,竟连公主的气度也忘了,浑身上下都是小家子气。当真可悲。”
她凑过三姨娘耳边,声音如羽毛轻轻抚过,轻轻飘飘:“裴曼,我可怜你。十几年卑微讨好,如病狗般匍匐在地,乞求父亲的怜惜,不一样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我能算计你一次,也能算计第二次。而你,一辈子都只能是小小的妾室,破鞋一只。而你的女儿,更是小小的庶女。”
三姨娘气得浑身颤抖,喉咙隐隐有些发甜,原本她就病弱乏力,今日被沈清玉一气,更是虚弱无比。
她想恶狠狠推开沈清玉,却是有心无力,如小猫挠痒一般。
沈清玉却是向后踉跄几步,扑通一声,跌落在地,失声尖叫。
三姨娘错愕地看着沈清玉,怎么会,她明明轻轻一推。
沈清玉黛眉弯弯,朱砂胜血,嘴角勾起一丝莫名其妙的冰冷笑意。
三姨娘心里一沉,不知沈清玉在玩什么把戏。
骤然,一声怒吼印证了她的想法:“玉娘!”
突然一个面相儒雅的男子急匆匆大步走进来,细长温和的眉毛气得跳起,满脸阴沉地看着三姨娘,眼睛里面尽是冰坑。
沈清玉跌落在原地,垂下眼帘,长长的眼睫毛在日光下形成一片扇影,玉色的肌肤显得愈发婉约。
沈御深深看了一眼沈清玉,最后冰冷的视线看向三姨娘,大掌重重挥下。
“啪……”
三姨娘被打得踉跄几步,嘴角高高肿起,渗出一丝血迹。原本就久病未愈的身体更加虚弱,有力无力地倒在丫鬟身边。
宫装少女急切道:“沈丞相,公主她……”
她有心解释也无可奈何,刚刚事出突然,全部被沈丞相看见,换了旁人她敢大声怒斥,可是这是位极权臣的丞相。
沈清玉唇畔带笑,秋水剪眸氤氲着璀璨华光,这只是小小的利息,一笔一笔,她会慢慢讨回。
她惨然苦笑,对着沈御温雅道:“父亲,这只是女儿不小心罢了,公主权势滔天,父亲就别和公主计较了。”
语气中尽是坦然大度,一派贵女风仪。
而这,无疑是在沈御的滔天怒火下浇了一桶油,火势愈演愈烈,直至要吞没三姨娘。
沈御儒雅的脸神色冰冷,声音阴沉得像是能够挤出水来:“裴氏不守妇徳,身为贱妾,德行败坏,心思恶毒,勾结外男,不知廉耻,杖责三十,以儆效尤。”
三姨娘听完沈御的话后,像是发了疯的野鸡,声音尖锐无比:“沈御你敢如此对待本宫?”
沈御面上无喜无悲,声音平板:“你一日是沈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