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安静得让人心惊,沈清玉就这样沉静地回应沈老夫人凌厉的视线,丝毫不见慌张。
沈嫣偷偷捂嘴,心里在幸灾乐祸,看你逞强,虽然她也不喜欢三姨娘这个贱婢和娘亲相比,但是枪打出头鸟,有沈清玉探路就行了,她只需坐观棋象。
沈嫣这些日子长进不少,倒是学会了藏拙,不然以她过去有点锋芒毕露的性子,早就对三姨娘冷嘲热讽起来。悲痛可以击垮人,也可以成就人,这句话从来没有错。
三姨娘和沈静舒默默垂头,有意无意露出美好的颈部,似紧张得一动不敢动,看起来楚楚可怜,叫人怜惜。
谢柯自认是怜香惜玉的君子,自然不会让美人受苦。玉妹妹不过一句话,外祖母就这样凶狠地看着玉妹妹,真是古板刻薄。要是被沈老夫人知道谢柯现在心里所想,恐怕她要气得吐几升血。
谢柯再看向三姨娘那边,瑟瑟发抖,像风雨中孤苦伶仃娇娇弱弱的白花,让人不禁升起怜爱。谢柯脑洞大开,有点想太多,这么多个美人为他受苦,真是过意不去。
谢柯这样的性子也是有原因的,他从小在沈姑奶奶强势欺压谢父的压抑的环境下扭曲成长,沈姑奶奶彪悍,谢父怯懦,时日一长,谢柯莫名对强势不饶人的女人有种天然的惧意和厌恶,自然不喜欢沈老夫人这样咄咄逼人。
不过谢柯自认大男人主义,他绝对不会承认他会畏惧凶悍的女人。真到他见识过沈清玉的凶残后,又是一番景象,一边享受沈嫣她们的小意温柔,曲意逢迎,一边对沈清玉又爱又恨,一时好不犯贱。
谢柯心里怜惜美人,而且也真的这样做了,他自然不会蠢到顶撞沈老夫人,笑着打圆场:“外祖母,都是柯儿的错。来,我这就见过三表妹和三姨娘。”说罢朝沈静舒和三姨娘走去。
谢柯打的圆场委实蹩脚,沈老夫人暗叹,美色误人,也罢,来日方长,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调教柯儿的事慢慢再来。不过陆氏的女儿果真是好样的,心机手段一个不缺,迷得柯儿团团转,可恨可恼!日后休怪她手下不留情。
沈老夫人心思千回百转,最终还是化作一声叹息。笑骂道:“你这泼猴,油嘴滑舌。”竟这样揭过此事。
沈静舒怯懦地朝谢柯一笑:“柯表哥。”
谢柯眼神一亮,沈静舒颜色虽说和沈清玉相比压根不够看,可她胜在有江南水乡女子如潺潺流水的别样温柔,弯弯柳眉似诉哀愁,清澈眼眸氤氲点点泪光,秀发紧贴脸颊,身材纤细,蛮腰赢弱,显得楚楚动人。
而沈清玉虽美,带着清高傲然,似寒霜红梅,可望而不可即。谢柯总不会承认自个心生自卑,只会心里怪沈清玉不解风情,木头美人无趣至极,不过心里还是巴巴想着沈清玉。犯贱两字送给他这样的心情最是合适不过了。
沈静舒这样柔柔弱弱的清秀佳人,这才能激发他的保护欲,不过妻妾左右在旁,也是惬意的事。
转念又叹道,沈府女儿个个好颜色,他可是能享尽美人之福,一时间脑海里全是糜烂画面。
谢柯淫秽地沉浸在自己臆想的画面中,陶醉地闭上眼睛。
噗嗤一声,谢柯yín_dàng地笑了起来。
沈静舒不解地望着谢柯,双眼惊惶,长长的睫毛轻眨,似受惊的小鹿,叫人禁不住去呵护。
谢柯尴尬,不过很快掩饰情绪,温和一笑:“我在想些有趣的事,改天和舒表妹说说。”神情猥琐,言语间满是挑逗。
沈清玉更觉厌恶,别过眼。谢柯左右逢源,贪图美色,她的好祖母可是看清了吗?可是还抱着殷切希望,可不要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才好。
沈老夫人更是不耐烦,勾引男人的本事一个比一个强,不知廉耻,没点女儿家的矜持。沈老夫人便冷着脸摆摆手就让众人告退,也没再提起三姨娘一事。
沈清玉她们纷纷告辞,三姨娘还是低眉顺眼的样子,低着头跟着人群走了,安静得让人发现不了她的存在。
沈清玉走出殿外,只见夜空似藏青色的帷幕,点缀着闪闪繁星,让人不由深深地沉醉。
沈清玉轻吸一口气,夜色迷人人自醉。
沈清玉和裘人一前一后在夜色下莲步轻移,远远看去,景色迷人,背影亦迷人。
这时偏偏有不长眼的人凑上来,谢柯一脸讨好:“玉妹送送表妹。”
沈清玉冷了脸,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表哥自重!夜会男子的罪名玉娘可是禁受不起。”
谢柯丝毫不在意:“表哥可不是外人!”
沈清玉冷笑:“你也配,你算什么东西?”
谢柯也被激怒:“我算什么东西,祖母可是把你许给我当小妾,臭婊子故作清高!”
沈清玉眼里寒意逼人,心底有一团熊熊烈火在燃烧。
很好,竟然把她许给这样的人。她也算哪门子的祖母,父亲健在,她有什么资格插手她的婚事。还是年纪大了老糊涂了。这样也好,新仇旧账一起算,她沈清玉可不会让她等得太久!
沈清玉嫣然一笑,笑容却藏着危险的杀机,化身地狱罗刹,来讨血债,这够不够。
谢柯浑然不觉,以为沈清玉欣然接受。心里一喜,像在江州调戏女子一般想牵过沈清玉的手:“玉妹妹,来,表哥亲一个。”
“啪”一声清脆又响亮的巴掌声在夜空来回荡漾,裘人听得心惊肉跳。
沈清玉妩媚含笑,红唇轻启,语气却冷得出奇:“表哥,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