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律系的学生都有个特点,女生的笔记普遍比男生记得好,尤其是成绩靠前的那几个,一到考试前夕,其课堂笔记的复印件满天飞,平时翘课或者上课睡觉的男生们人手一份,全指着这东西过关呢。李海算是好的,不怎么逃专业课,不过他也不爱记笔记,他的理论就是,法律都是研究法条的,大不了把法条都背下来,什么考试还过不了?
这会赵诗容就拿他这话来堵嘴了:“李海,你平时说起来一套一套的,我看你背法条也挺有劲的,这学期几门课都是考的专门法,正是你大显身手的时候,怎么,不会怕了吧?”
李海这时算是回过神来了,赵诗容这是念着过去的茬呢!关于李海的理论,俩人曾经辩论过一次的,辩论队么,平时没事就找点话题来磨磨牙,这都不算啥,反正那次李海大放厥词,把赵诗容好像是说得有点没词了。想不到啊想不到,他没当一回事,人家可没忘,在这等着呢!
不怪钱神衡量不出人家的作价来啊,这就不是钱的事!李海苦着脸,正要解释,赵诗容把手一挥,又笑了起来,不过这次的笑容,似乎和上次有些不同?“李海,我是为你好,这次我去的是天平律师事务所,咱们民诉法老师就在里面当合伙人,你要是考她的课不过关,我怎么帮你说话?”
李海顿时一个哆嗦,朱莎!这学期给他们上民诉法和刑诉法两门课的,是个年轻的女人,名叫朱莎。话说这朱莎可不得了,当初一上讲台,就改变了男生上课从来靠后坐的传统,每到她的课,大把的男生往前坐,而且还专心听讲踊跃发言,把原本属于勤奋学习女生们的前排阵地都挤占了一大半!
原因很简单,朱莎是个刚过三十的少妇,而且是那种叫人一看就会有各种联想的少妇,哪怕她上课时穿得都很端庄,带着黑框没镜片的眼镜,人也板着脸,依旧无损她的女人味,人称自走人形发电机!举手投足,都是电力十足,法律系的男生,十个有五个是朱莎的粉丝,剩下五个里面,四个是自惭形秽的,最后一个就是口味问题了,多半是萝莉控,或者更偏门的爱好。
如此引人遐思的少妇一枚,上她的课应该是赏心悦目吧?那你就错了!朱莎的业务水平很高,本市有名的年轻律师,尤其是记忆力极好,引用起法条和各种理论来完全不用看书,都是随口道来。上过大学的人都知道,老师的记忆力这么好,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因为她甚至连点名都只是第一次大课上点了一次,然后就把一百多号学生的人名和脸都对上号了——以后凡是她的课,连找人代答到都不成!
就这一手,朱莎威震法律系,而其后的课程上,她也是hld住全场,以超高的控场能力挥洒自如,充分展现了法律界女王的风采。
对于这样的老师,每个学生都是印象深刻,李海也不例外。一想到他将要在这个女王手下最少混两个月,不禁有些头皮发怵。话说回来,还真是赵诗容说的这个理,以朱莎这种记忆力超人,如果李海考她教的课考不好,那还是别给她机会修理自己的好吧?
但是,可是,然而——要考好成绩,为啥还不能借笔记呢?赵学姐你这是存心要让我过不了关,存心看我的笑话吗?这倒不是李海对于自己的专业课太没自信,关键是法律系的专业课和理工科不一样,知识点太琐碎了,如果没有笔记做索引的话,考试基本就属于大海捞针撞大运了,光凭半个多月的考前突击那是绝对不行的。
对于他这种弱弱的反击,赵诗容一句话就顶回去了:“谁叫你自己在课堂上大放厥词,别人问你怎么不好好记笔记,你说什么记法条比记笔记更重要,这话可是被朱老师听见了!”
我擦,敢情朱老师不光是记忆力好,这耳朵也忒好使啊!李海这下蔫了,正在想着自己要怎么找个借口谢绝赵诗容的这番“好意”,再想办法联系家事务所来实习吧,忽然眼前人影一晃,一个人在他对面坐了下来,微笑着说:“没关系,李海,之江市也不光是天平一家事务所,你家里刚有事,这次复习时间不够,考不好也不怪你。”
这个人,李海认识,在法律系的辩论队里,原先是队长,马上读大四没时间了,所以挂了个指导的名头。张威航,法律系颇有人气的帅哥一枚,平时总爱穿西装打领带,搞得很职业化一样,据他说是培养律师职业气质。
要说张威航说的这话吧,本身也算是好话,可是李海对于张威航这人有所了解,这家伙典型是那种口蜜腹剑,嘴上叫哥哥腰里掏家伙的类型,上学期在辩论队的时候,因为打比赛时采用他还是李海的策略,俩人发生过争执,从那以后张威航就处处挤兑李海,变着法地给他使绊子,要不是赵诗容在中间镇着场子,谁都要给她面子,俩人差不多能打起来!
张威航这一开口,李海这推托的话可就说不出口了。哪怕赵诗容提出的条件确实是有点苛刻吧,那总还是为他好,天平所的实习机会,毫不夸张地说,是每个有志于在毕业后当律师的同学都为之无比向往的!要是当着张威航的面,驳了赵诗容的这番好意,李海真干不出这事来,平白把自己的脸凑上去让张威航打么?
赵诗容也知道这俩人不对付,她皱着眉头瞪了张威航一眼,而后对李海说:“李海,你加把劲,能行的!这次天平所只招俩人,机会很难得,我听说进去之后,会给合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