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婀虽怨恨过,为何琯砚不是一个男子,细细想通了,便怨的是自己了。
若她真是一位男子,依照宫御的性子,现如今这云上谪仙般的人怕不是早已经是命丧黄泉了。
宫婀努力挤出一丝笑,然后,轻轻的摸了摸琯砚的脸,问道:“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为何一个姑娘家家的打扮成一个男人的模样,是怕遇上坏人所以才这样的吗?”
琯砚点点头,道:“我叫琯砚,姐姐就叫我砚儿吧,我是从一个很远的山上来的,师傅让我下山来历练,我扮成男子的样子,大家都很喜欢我,姐姐们也对我笑,可是我是女子的时候,那些姐姐都会骂我,说我长的像个狐狸精,有病,是个疯子…”琯砚越说越委屈,小嘴也慢慢瘪下去。
宫婀安慰的摸了摸她的头,想起小时候宫御除了前朝去的最多的就是她的香阁了,连他的后宫他都很少去。
渐渐地,那些妃子心里不高兴了,一个个躲在背后里说她坏话,有一次被她听见了,那几个妃子的口中骂骂咧咧的也大概就是狐狸精这类的词,她一生气便去找宫御哭诉了,说再也不想看见那些坏母妃了。
他问她是不是一个都不想看见,她回答全部都不想看见,她看宫御犹豫了一下,却没想到他会真的一个都不让她看见了,因为整个后宫都被他给遣散了。
当时觉得父皇好爱她,现在想想真是一个笑话,因为从哪儿之后,他便与她睡在一起,一开始她也觉得正常,直到十四岁那年,她看上那个状元后,还有他那个发疯的吻后,一切都变了!
她抽会思绪,对上琯砚那美得不可方物的脸,再次向她解释道:“那些人骂你,是因为嫉妒你,嫉妒你绝世的美,还有你这不同凡人的气质!”
嫉妒?嫉妒是什么?
她看着宫婀,不解道:“是吃醋的意思吗?”
宫婀笑笑,又摸了摸她的脸,轻声道:“你真傻!你这样的孩子,你爹妈怎么会放心你一个人独自外出!”
琯砚刚想回答,其实她是一个修仙的,但是又想到那些人的话,顿时又缄了口,只是抓着宫婀的手,看着她脖子上的一点红,再心疼问一遍:“姐姐,你痛吗?”
宫婀不知道问的是什么地方的痛,心痛?还是身子!
她点头:“很痛!生不如死!”
琯砚大惊,生不如死?!
那该痛成什么样子?
“姐姐…等我师傅找我的时候,我带你走好不好?”琯砚说话时,已经红了眼眶,更坚定了决心!
卓去哪儿?天上?怕不是到了天上宫御也会将她抓回来。
宫婀摇,细软的手指轻轻的拭去琯砚眼角的泪:“姐姐明天就要大婚了,明日我便派人将你送出城去,若你想留在京都玩几天,我便差几个侍从保护你!”
大婚?姐姐要成亲了?
“姐姐要嫁给谁?”她紧张的抓着宫婀的衣角,意识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只听宫婀冷笑着,一字一顿的答道:“我——父皇!”
什么?!
琯砚脚步都快站不稳了,往后退了几步,然后又突然清醒过来,眉头紧皱,使劲说道:“不对!他是你爹爹,你怎么可以嫁给他,这是错的!”
错的?悲哀的笑容挂到脸上。
什么是对的,什么又是错的。
她若是做了对的事,母后的命,琯砚的命就全都不保。
她若是做了错的事,大家都会好,即使受到满天下的不齿,也由她自己一人受着。
看着满脸震惊的琯砚,宫婀走进几步,安抚着摸了摸她的头,安慰道:“傻孩子!这是对的!姐姐是…”
“不!”琯砚大喊着打断了宫婀的话。
“这是错的!姐姐!是qín_shòu父皇逼你的是不是,你不要害怕,我说了我会带你走的,你要相信我!”
宫婀听她这样说,只是淡淡笑笑,道:“姐姐知道你的心意,但是姐姐并不后悔!”她想想又怕琯砚明日会做出什么傻事,便又说:“姐姐很开心,姐姐愿意和我父皇在一起,明日一早我便将你送出皇宫,你愿去哪儿,随你!”
“我不要!我要带你住”琯砚说完拉着她的手便要往外跑,下一刻钟,身子又是突然凌空,她又是被提了起来,抓着宫婀的手也被迫放开,紧接着身子一沉,又被抛到了那个软垫上,头不小心磕到了桌角上,磕破了,有点疼。
可是她早忘了痛,只想着再爬起来,刚刚身子才从垫子上起来,还没站稳,便听到了关门的声音。
她跑到门前,使劲的拍门,大喊道:“姐姐!不可以!这是错的!这是错的!”她一直在叫着,直到喉咙都喊哑了,都没人回应她。
额头上渗出点点血丝,她只伸手摸了摸,太疼了,就揉一揉,拍门的手却始终不停!
这时桌上的银镜突然亮了起来,又从银镜里传出百里均的声音,她赶紧停止了拍门,迅速走到桌边拿起银镜。
一看到师傅,她就忍不住的哭起来,百里均惊愕:“怎么了?”才一日没在银镜中找她,怎么就哭了?
“师傅!这是错的!”她一边说一边漱漱的流下眼泪。
“什么是错的?”
…
“就是错的!”她大喊。
…
百里均既担心又无奈,担心她现在的情况,却又不能去帮她。
那十两银子和仙纸鹤也不知怎么的被即墨给知晓了,即墨现在真的无所畏惧,也不管百里均说什么,便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