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薛氏却没有去成将军府,因为陶正业的大伯娘带着儿孙从乡下老家过来了。
说起陶正业这大伯娘,就不得不说一声陶家这对妯娌,要说命好吧,那也确实是命好,都嫁了有本事的相公,又不好女色,对自家媳妇也都是一颗真心。但要说命不好吧,那也真是够倒霉的,相公都年纪轻轻地就没了,留下一点子家产也被族里人占了去,最后不得不到了乡下老家过活。
陶正业这大伯娘姓程,也就只比陶老太太大了一岁,但看上去却像是比陶老太太老了十岁还不止。陶老太太迎到了院门口,一见到程氏就红了眼眶,“大嫂子,你可来了。”
程氏一笑,叫了声弟妹,拉着身后的儿子媳妇上前叫喊人。陶正文文弱白净,一张脸上还带着腼腆,“二婶。”
陶老太太高兴的哎了声,陶正文的媳妇秀眉就抱着怀里的儿子上了前,自己叫了声二婶,就对怀里孩子道:“礼哥儿,快叫声二祖母。”
秀眉怀里三岁的陶明礼乖巧地抬起头看着陶老太太,甜甜的叫了声二祖母。
直把陶老太太叫的心肝宝贝的叫着,伸手接了陶明礼抱着,猛亲了小娃儿小脸一口,笑着夸秀眉,“你是个能干的,你大嫂可比不了你,瞧咱们礼哥儿长的,又俊俏又厚实,像咱们老陶家的孩子!”
在后面做了半天透明人的小薛氏听了,脸色变了变,到底是忍住了。
程氏见陶老太太说出这混账话,毕竟是在人家做客,也不好说什么,和媳妇秀眉歉意地看了眼小薛氏,催着陶老太太进了屋。
小薛氏又是吩咐人上茶,又是吩咐人摆点心的,待一切忙活完了,就忙忙出了屋吩咐厨下晚上要做的菜。
她做了陶家十几年的媳妇,虽然和这大伯娘一家只见过几次面,但也知道婆婆跟相公很是感激这一家人的,自然就不敢怠慢了。
屋子里程氏在劝陶老太太,“二弟妹,不是我说你,你这如今也是有了孙子的人了,不要再这么说侄媳妇了,叫外人听了也不像样。”
陶老太太讨厌媳妇十几年了,这话要换了外人说,指不定早就骂上去了。但现在只是别扭的点点头,“其实我也不想说她,但你看她天天摆那个脸色,见了正业就满脸堆笑,见了我就一副死了娘的样子,不说她几句我实在是不舒服。”
旁边低头哄儿子吃点心的秀眉听着眉头一挑,心想你要不是天天挑三拣四的,人也不能对你这个态度。
程氏笑了笑,“你啊,这脾气多少年都不改一改。你不高兴见她不见不就行了,难不成她还能硬赶着上来膈应你啊?再说你这媳妇,除了没给你生个孙子,其他哪里不好了,正业要不是有这么个媳妇帮着管家,那官也不能越来越大。”
这话虽然是事实,但陶老太太可不会承认,“那是我儿子本事大,你不知道这当官多累,天擦亮就上朝去了,我看着都心疼的不行。”
“二婶,大哥去哪里了,大哥现在官这么大,可能给我也找个事做做?”一直没有说话的陶正文插.了话,满脸期待地看着陶老太太。
程氏不悦地看了儿子一眼,陶老太太却叫开了,“什么?你大嫂没叫下人通知你大哥?反了天了?”转了脸喊道:“青云,去问问看,怎么他大伯娘和二弟来了,都不过来见见,小时候的日子难不成他都忘了啊,要是没有他大伯娘他还能活到今天?”
“哎呦,你看看你,你看看你,这性子咋变这么急了?我们来了,侄儿媳妇怎么可能不通知正业呢,正业出门会友去了,我们一到侄儿媳妇就派人去寻了。”程氏忙拉了陶老太太,细细跟她解释着。
陶老太太这才蔫蔫的坐下,哎,又失去了一个骂儿媳妇的好机会。
不多会陶正业就回来了,陶正文跟了他去书房,这边秀眉也抱着孩子去了小薛氏打扫出来的屋子休息,程氏这才跟陶老太太说了来意。
说来也是家丑,因为陶正文是程氏嫁到陶家十年后才出生的孩子,又因着生下来没多久爹就死了,程氏自然是宝贝的紧。从小就千般疼万般爱的,就养成了现下这么个文不成武不成好吃懒做的性子。
本来也没什么,侄儿小时候一直受自己接济才能读了书考了状元的,做了大官也不忘记她这个大伯娘,在老家是又买房又买地的,每年也孝敬不少银子,按道理也可以好好过下去了。
谁知道这陶正文有了媳妇还跟人家有汉子的小媳妇偷人,偏这事还被抓个正着,人家顾虑着陶正业在京城里当大官没敢怎么着,但到底赔了银子也没了面子。
程氏是个顶要面子的人,哪里能受得了这个指点,实在呆不住干脆收拾收拾一家人上京城找侄儿去了。
听了程氏的话,陶老太太想起早些年陶正业爹死的时候,族里人占了自己的家产,要不是有大嫂大哥照应着,自己和儿子早就饿死了,哪里还能有如今的富贵。当下就拍着胸脯答应了,一定给侄儿找个体面的活计做了,大嫂以后也不必回乡下了,就一直在京城里享福。
书房里陶正业也和他娘一个想法,大伯娘对自己有恩,现在自己有能力,能帮一把自然是要帮的。
拍了拍陶正文的肩膀,“你放心,先在大哥这安心住着,其他的事情不急,大哥帮你安排。”
晚上一大家子在陶老太太的观宜居吃饭,有了下午程氏的一番话,陶老太太到底没在饭桌上挑小薛氏的刺了,和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