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月光之下,被五花大绑固定在房顶的横梁。
不短不长的绳子自房顶拉下,刚巧不巧够他前后左右活动几步路。而此刻,那男子正在跺脚怒吼兼声色疾利的破口大骂。眼底被腥红的血色所充斥,暴怒的脸上则是一副恨不得想要吃人的残忍。
“什么人?女的?你是谁?沙诺让你来的?快给我解开tmd这个东东。绑死我了。”大抵是骂累了,那一直在愤声怒骂的男人抬头,蓦的看到立在门口的冰隐,利眉一横,眼露凶意的嘶吼。
冰隐挑眉,在看到那个男的整个长相之后,整个人竟是突兀的怔了。
身在特殊地方况没见过?不要说只是绑一个人,即便是在她面前活生生的杀一个人,恐怕也不能令她真正怔住。然而,立在门口处的冰隐,这一会的她却是真真正正的自心底怔住了。
因为,面前的这个男人,竟然和之前见过的沙斯一模一样。
也就是说,有两个沙斯出现了。那么,哪个是真,哪个是假?若是在前面和楚默一起的是假的,那么,他的目的在哪里?只是针对沙斯的?还是,根本就是冲着楚默来的……?
“快放我出去,听到没?”
“闭嘴。”
相对于面前怒吼挣扎的男子,冰隐根本都不放在眼中。而她刚才所想到的每一个疑问慢慢的缓缓的却是坚定的在她的心底滋长、生根、发芽。而就是因为这个,令她面对这个被绑在这里的所谓的沙斯才不能轻易的转身而去。
“你,你是谁?”
沙斯冲动不假,但毕竟不傻。冰隐仅是站在门口,而她狠狠瞪向自己的那一眼,以及她身上所散发的浓厚冷冽之意,令他破口而出的暴吼滑至喉间硬是生生的咽了下去。
“你是谁?”
脸色略有和缓,压抑下那股暴躁,沙斯横眉以对。
“这话,怕是我该问你吧?”冰隐一挑眉,看向房中所谓沙斯的眼神布满了打量和试探,“别和我说你就是沙斯,我可是刚和沙斯一起吃完饭不久……”
“你胡说。那是沙诺,我才是沙斯。”听着冰隐淡淡的述说,再看着冰隐故意摆出的一副怀疑神色,沙斯骨子里的冲动轻易的被挑起,一迭声的怒吼再次破口而出,“该死的沙诺,等我看到你,看我怎么饶你……”
“你是沙斯?他是沙诺?”冰隐的声调略有些提高了起来,完全的你说慌的表情令沙斯再次成功的暴跳如雷,一声大吼冲向冰隐,“沙诺是我弟,我是他哥。可是该死的沙诺,竟然敢把我绑在这里……”
“你到是说说看,这是怎么一回事,说清楚了,我便放你出去。”
“你放我出去?呵……”
沙斯一甩头,眼底充满了不信,“你可知那个臭小子为了阻我出去,用了什么绑我?”
“是什么?”
“我青帮的镇帮之宝,天蚕织就的天蚕绳。”
睇了一眼略安静下来的沙斯,在隐隐的月光拂照下,那手腕粗的绳子把他整个人粽子般裹起,中间一扣,类似锁样的东西,一挑眉,心底暗不错的东西呵。冰隐淡淡一挑眉,手腕一翻,银光一闪间,细细银丝已然索绕在沙斯的脖颈间。继尔冰隐眼底冷冽一闪而过,“我说帮你就一定会帮你,你把你知道的全部说出来,否则,当下我便结果了你。”
“你威胁我?”沙斯两眼暴怒,眼底一片噬血暴劣。
“那又怎样?”冰隐唇角微勾,挑起一抹诡异的笑,“即便你当真是沙斯,青帮之主,可是,现在的你在我眼前不过是一阶下囚。相信你该知道,要想保命,只能拿出对等的条件来换。否则,我想怎样还轮不到你来发话。”
……
一阵的沉默之后。
“好,我说。”
冰隐淡然一笑,翻手收回沙斯颈间银丝,还好没笨到家。
“沙诺是我的孪生弟弟,自小便与我不和,长大后我接了青帮少主的位子,可他却一直在背后和我作对。而这次,更是趁机杀了老帮主,嫁祸于我不说,竟然还以我的名义登上了帮主之位。而我,在一次醉酒醒来之后便被锁在了这不见天日的地方。”
“你说的,全是真的?”
“一字不假。”
“沙诺代替你,今晚为焰武盟接风,你可知道?”
“焰武盟,楚默?”
“是啊,他扣了楚默的货,提出的条件就是楚默亲自来提货。”
“不可能。”沙斯听到这里一声尖叫,“他和焰武盟仇深四海,怎么可能会为焰武盟的人接风?而他更是对楚默恨不得大卸八块,哪里会有看到楚默便把货给他的道理?”
“仇深四海?什么仇?”
“不知道。”沙斯摇头,“我也是无意听到的,提到焰武盟时他那咬牙切齿的模样我现在想来都心惊。而他身边的人,更是从来都不许提到楚默和焰武盟这几个字。”
冰隐眉一蹙,看着沙斯一副我说的绝对是真话的表情,不由的沉思了起来。
假若这个沙斯说的是真的,那么毫无疑问前面的沙斯便是假的,是沙诺扮的。而沙诺与楚默有仇,这也难怪他甫一上任便扣了焰武盟的货,却又在事后提出这唯一的条件了。
沙诺想要的,不是焰武盟的货,而是楚默的命呵。
楚默……
冰隐的心底一悸,返身便向外头跑。
为自己也好,为晚儿也好,她绝对不能让楚默出事。
...................................
ps:第一更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