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老太太呵呵笑着,张卫国跟在一侧,只留的浆糊后面撅着嘴跺脚,嘴里嘟嘟囔囔,不外乎又是对钟山的抱怨。见他们并不等自己,便哇呀乱叫着追了上去。
经过戏台。此时那里异常安静,就像是没发生过什么事情一样,但是谁都明白,就是在出殡的时候,这戏台上诡异戏子还是历历在目的。张卫国紧贴着黄老太太,这一晚上,他几乎吓得尿了裤子。
顺利回家,径直进了院子。院门本就没关,屋里灯还是亮的。众人进了屋里,纷纷落座,张卫国便给每个人倒了一碗热水驱寒。
黄老太太没容得休息,便让钟山坐到一侧,脱下衣服。
那天胳膊已是抬不起来,黄老太太便亲自将钟山的羊皮袄和上衣脱了下来,如此一来,钟山衣服里藏着的那些宝贝哗啦啦全都撒到炕上,一览无遗。当然,这里面有钟如海留给他的地图和那本册子,还有那个不化珠、两块羊皮。
黄老太忽然停止不动了,眼睛只盯着炕上的这些东西,然后疑惑地看向钟山。
“黄姑,我给你解释……”钟山忙不迭地说道,边说,边一只手划拉着那些东西,要把它们聚起来。
“先看胳膊!”黄老太太斩钉截铁地说道。
待钟山上衣全除干净的时候,张卫国也把一个木炭火盆端了进来,放在炕上,生怕冷到赤膊的钟山。
黄老太太盯着钟山的右臂。只见肩膀上已是有了四个浅浅的血洞,血洞周围已开始泛黑,从那之下,整条胳膊已呈青色,黄老太取出银针,扎在那胳膊上,钟山竟是一点感觉都没。
“黄姑,我这是不是中了尸毒?”钟山问道。
“是。这阴功真是害人不浅呀。”
“呜呜呜……”钟山刚要说话,却见浆糊一旁抹着泪,呜呜哭了起来。
“你哭什么?”钟山问道。其他人也奇怪地盯着浆糊。
“钟叔,你是不是残废了?这胳膊会不会被烂掉呀?要是你残废了,那以后你上个茅厕解裤子都得我帮你呀?哇呜呜……”浆糊越说,哭的越凶。
“敢情你是怕我成为你的累赘呀?我可算是看透你了。”钟山打趣道。
“好了,大小伙子哭什么哭,不会烂掉的,就是中个毒,哪那么容易烂掉?”黄老太太没好气地说。
“不会掉呀?那就好,那我帮您准备一下。”浆糊说着便跑到了外间屋里。只听的叮叮咣咣、锅碗瓢盆碰撞之声响起。
钟山和黄老太太、张卫国相向而视,不知道浆糊呼噜里卖的什么药。
浆糊从外面撩开门帘,一手拿了把菜刀,一手端着只瓷碗。
“哎我说,你这是干嘛?想趁我现在无还手之力报仇呀?”钟山盯着浆糊手里的菜刀说道。
“这不是准备给你刮骨疗伤嘛!古有关云长,今天有钟山。钟叔,一会你和要咬住牙坚持住,倒要和那关公比比,看看谁更强?我们精神与你同在,可惜我不会下棋?这样吧,我陪你喝水怎么样?咱俩以水代酒,不醉不休。”浆糊边把到放到桌子上,一边眉飞色舞地说道。
“你就不能想我点儿好吗?!”钟山怒道。
“钟叔你怎么了?”浆糊一脸委屈,然后转过头和黄老太太说道:“唉,黄奶奶,我钟叔是不是毒气攻心,已丧失理智了?您可千万要救好了他,我在外面可就他一个亲人呀!”
钟山听罢,一手捂着脑袋,此时他对浆糊已是彻底无语。
黄老太太一旁笑得是前仰后合。张卫国虽然不懂他们说的什么意思,但是见黄老太太笑,自己也跟着嘿嘿地笑着。
“好了,好了,别胡闹了。用什么刮骨疗伤呀?听评书听多了吧!”黄老太太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一边擦着泪一边说道。
钟山说:“黄姑别他和一般见识,浆糊这是间歇性二愣傻缺妄想综合症又犯了!”
浆糊还端着个碗,一脸无辜。“不用刮骨呀?那这菜刀和碗还用吗?”
“用啊,当然用,你没看你也受伤了吗?一会需要给你用的。”钟山一本正经地说道。
钟山这么一说,浆糊忙伸开手掌看去,但见手心里满是血渍,别石头割伤的口子已是往外翻着泛白的肉。
黄老太太见状,忙说道:“这就是刚才你治柒焱的时候弄的?”
浆糊点头称是。
黄老太太盯着浆糊的手看了片刻,“你确定这手是碰到了柒焱的皮肤?”
“当然,杀死那个人我可以功不可没。他的脸,他的眼可都是我血的功劳。”浆糊一脸自豪,骄傲地说道。
“那你为什么没中毒呢?”黄老太问道。
“原来我没中毒呀?钟叔骗我!我就说吗,我手好好的,怎么可能刮骨疗伤呢?”浆糊听闻说自己没中毒,高兴地说道。
钟山知道原因,在鬼子岭被僵尸咬伤的时候,浆糊可是中了尸毒,但是是靠那不化珠将那毒给化解了。自己刚开始和柒焱战斗的时候,还记着这个事情,所以让浆糊去抹他的脸而不让他有所顾忌,但是当柒焱试图抓住自己的时候,自己就意识到绝对不能他碰到了。
莫非那不化珠有这般神奇功效,怪不得彭大夫刚看到这不化珠的时候,两眼直放光。钟山心道。
黄老太太却并不知道有这层事情,说笑过之后,便要赶紧做正事了。
将桌子收拾干净,然后放到一边,将油灯端了过来,然后用个干净白布铺在一侧,便要动手。因为她看到钟山的精神似乎比刚才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