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山忽借余光,发现前面竟然直立着一个黑影,人形,见自己在这却依旧稳然站立,一动不动。
浆糊本就跟在后面,忽然“嗷”地叫了一声,声音异常凄厉。
钟山忙回头看向浆糊,见他正抱着一只脚,单腿着地,以奇怪的姿势蹦蹦跳跳,一脸痛苦,倒抽了一口凉气,浆糊中邪了,再一眼看去,却见他并不是中邪的样子,眼里泪都出來了,忙按住浆糊肩膀,然后和他并肩朝向刚才自己发现的那个黑影。
“你怎么了,”钟山虽然是对浆糊说话,眼睛却瞟向个黑影的方向。
“还怎么了,,你踩我脚了,”钟山带着哭腔嚷道。
钟山拔提的心才稍微放松了一下,见浆糊并沒中邪,心里便也放心了。
原來刚才往后退的时候,浆糊本就离自己只有几步之遥,钟山往后退地猛,一脚踩到浆糊的脚尖上,自己由于紧张却丝毫无感,而浆糊虽然穿着棉靴,也禁不住这一脚,尤其是踩的脚尖,方才撕心裂肺地叫了出來,以至于疼出了眼泪。
二人的手电光已是极弱,此时哪里能照的那远的距离,刚才钟山离那黑影那么近都看不清,何况又后退了几步。
钟山努力让自己的心神安定了一下,然后才对着那个方向说道:“你是谁,”
那边并无声音。
“到底是谁,再若不说,可别怪我不客气了,”钟山厉声喝道。
那边依旧无人应答,倒是浆糊在后面嘟囔开來:“不是说安全沒危险吗,咋,骗我呢,”
钟山心里又气又急,这浆糊也沒有眼力劲儿,这么紧张的时候,竟然自顾埋怨,钟山也不理他,对他这小孩脾气已是司空见惯,早已熟悉,就由他嘟囔去吧,对付眼前这黑影,才是当务之急。
既然你不说话,那我倒要会会你,看你是何方神圣,钟山这样想着,便左手匕首,右手手电慢慢朝那挪去。
浆糊见钟山往前走,留着自己在后面,不由得开始害怕,也忙跟了上去。
“哎呀,原來是和石头人呀,”待二人走到那黑影跟前,将手电光打在那黑影之上,浆糊忽然说道。
不用浆糊说,钟山自然也明白过來怎么回來,不由得重重舒了一口气,用袖子擦了一把额头上冒出來的丝丝细汗,心里暗道:真是虚惊一场,自己吓唬自己了。
立在他们前面的是一具石像,大约和浆糊有一般高,身披玲珑锁子甲,头戴雁翅缨冠,双目炯炯有神,高挺鼻梁,一脸太岁胡,很是威风,若是不细看,还真和真的一般,摸将上去,整个石像并不是寒凉如冰,倒像是春日里池水一般。
钟山盯着这石像,在感叹这雕刻工艺高超之外,心里疑惑顿生:这石人莫非就是下面那巨碑之上所说的四个守墓者之一,按理來讲,这样的石像可都是立在外面神道两侧的,为何摆在这陪葬墓里,莫非是代替真人在此守墓,所以才会让工匠用心雕刻得这般惟妙惟肖。
不过既然就是一个石像,那便沒什么可怕的了,虚惊一场而已,刚才自己低头打算看墙壁上凸出來的一簇东西,此时方才看去。
正所谓:不看不知道,一看真奇妙,这墓墙上凸出來的东西竟然是一簇九瓣花,花瓣薄薄如纸,和真的一般无二。
钟山心里的疑惑越來越重,外面那正墓室都沒这样精致,这一个陪葬墓反倒超过了主墓,常理來讲可是说不过去的。
九瓣花,并不是花名,而是钟山给它随意起的一个名字,只是因为这每朵花有九个花瓣,至于这种花,钟山却是从未见过的,甚至闻所未闻。
钟山低下头认真看去,那每个花瓣上脉络甚至都清晰可见,九个花瓣向往伸展,中间挑着几根寸余长的花蕊。
这工匠是得多么厉害,才能雕琢出这样的工艺品呀,若是在古代,定是画可超吴道子,刻可超鲁班祖师了,无疑,钟山完全被眼前这“工艺品”惊呆了,想不到古代的人有这般高超技艺。
钟山忍不住伸出手去,打算用手去轻轻碰一下那薄如纸的花瓣,谁料,手刚碰到那上面,那花瓣竟然颤抖了一下,和平日里野外见到的花草一样。
钟山惊讶地张大了嘴巴:“这……这花……莫非是真的,”
浆糊见钟山这般表情,他手里还捏着墙上那凸出來的花瓣,不由得也将手伸了过去,摸了摸那花瓣。
“奇怪呀,这石头花瓣咋和真的一样,”浆糊也不禁惊讶地说道。
钟山和浆糊面面相觑,谁都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此时,由于刚才二人碰触那花瓣的缘故,墓室之内香气更加异常,钟山不由得将鼻子凑近那花瓣,香气竟是从这个地方散发出來,又将刚碰到花瓣的手指放在鼻子下面,手指之上也是香气袭來,沁人心脾。
“钟叔,这花该不是真花吧,”浆糊很是惊讶地问道。
“你别说,以我看,这花还真可能是真的,以石为土,以黑暗为光來生长,我们只能这么理解了,这花带着香味,还能和真花一样,恐怕沒什么大师可以做到这么精致吧,”钟山一旁说道。
“可是这花也太奇怪了,竟然长在石头上,咱老家的小树小草荆棘也是从石头里出來,但那是石头缝呀,缝里也是土,可是这花可是完全扎根在石头里,而且不用太阳,竟然还能开出这么漂亮的花,它是咋长的呢,还有还有,钟叔你看,它的颜色和石头还一模一样,可是却散发着这么香的味道,”浆糊又伸出手去碰了碰那花瓣,说道。
浆糊的疑问也正是钟山现在脑子里飞快运转想要尽快得出答案的疑问,这一发现來的实在太过突然,以至于突破了人的既往认识,这世上居然还有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