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山将小懒父亲手里的铁锨夺过来之后,便三步并作两步,到了院门口外面。
此时,一群人正浩浩荡荡地进了村里,马上就要到小懒家门口。为首的是老二的媳妇,后面老大和老三抬着尸体。两边和后面跟着最起码得有二十个人,当然,他们是看热闹的。
俗话说,看热闹不嫌事儿大。人群里甚至都有暗暗偷笑的人。
钟山心道,这个村的人怎么是这样的呢?竟和鲁迅笔下的那些麻木的人如此相似,已是无药可救。
那群人很快就到了小懒家门口,钟山心也开始紧张起来。若真是动起手来,虽然周围这些人并不一定插手,但是人家毕竟兄弟两个,俗话说,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至亲之人,打架那是可以豁出命去的,而自己和浆糊则是最好不要参与其中,不然岂不是无故惹上一身的麻烦?
谁料,尸体到了门口并没有停止,而是径直朝前抬着走了,只是走的时候,老二媳妇和老二的两兄弟都朝他们看了一眼,群人也是如此。
老二媳妇在前面哭得昏天暗地,声音估计三里开外也能听到的。老大和老三抬着尸体,也是泣不成声。
钟山看到他们的样子,不禁心里有些别扭,或许昨晚不带着小七这么去做,这老二也不会今早去坟地,如此便也不会死了。从这个角度上讲,他的死竟和自己有脱不了的干系。
钟山盯着远去的背影,然后回头看了看小懒和他父亲,重重地叹了口气。
浆糊发现钟山脸色十分难看,不禁问道:“钟叔,你怎么了?”
“没事,没事,看来咱们又惹上麻烦了。原本想着今天就能去北京,结果离北京还这么点儿距离,却又遇到这么一个事儿……咱俩快赶上唐僧取经的了,看来不经历九九八十一难是成不了正果呀。”钟山叹了口气,说道。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女的一看就不是正经人,有什么好怕的?”浆糊说。
“嗯?你倒是说说,这女的怎么不像是正经人了?”钟山忽然对浆糊这话起了兴趣。
“从哪里看也不是正经人。你看她刚才的哭,多假?真怀疑那泪是抹的口水,还有呀,刚路过这门口的时候,这女的还用眼睛瞟咱们。刚才在坟地的时候,还骂小懒,和个泼妇一样,哪里都不好。”浆糊道。
钟山心里不禁暗自高兴,这浆糊此时竟然渐渐会观察分析了。他说的没错,一般而言,死了男人,若是如刚才那般哭天抢地,哪里还有心里去瞟别人,即使去瞟,也不该带有那种眼神。
钟山观察地很仔细,刚才老二媳妇那眼神里很是复杂,有蔑视,有得意,有快感……却唯独缺失了她最该有的,悲伤。
见众人渐渐淡出是视线,钟山等人才慢慢回到屋里。
四个人各自落座,都不再说话。
浆糊看看钟山,又看看小懒和她父亲。“你们怎么了?怎么都不说话了?”
钟山站起身来,“没想到事情突然有如此变故,这是我始料未及的,现在正在这关头上,这边的事情还没解决,却惹来那边的问题。看来咱们得化被动为主动了。”
“怎么个主动法?\小懒父亲问。
“刚才浆糊说的有道理,这老二媳妇实在奇怪,男人死了,她的反应却有些异常,虽然不能明确指出哪里出了问题,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老二的死和他媳妇估计有着某种联系。所以,我决定要好好调查一下。”钟山说道。
“调查?怎么去调查?这村里的人你都不认识,更没人愿意告诉你某些事情吧?”小懒接过话茬。
“你妈的身体不能再这样下去,我得尽快让你奶奶离身,所以我打算亲自去给他家改坟,然后……然后去和老大摊牌。”
“什么……你是想告诉老大咱们晚上做的事?他们还不跟咱们急了?”小懒急道。
“我没有那么傻!当务之急,我先去老二家慰问一下,毕竟大家都看到了,这老二死的蹊跷,而且我也是你家请来驱邪的,此时我的身份去看下比较合适,一是可以观察一下有什么异样,同时真的要调查一下这老二的死因。”钟山回答,然后顿了顿,看了小懒一眼,接着说。
“咱们三个刚才都在场,你们见这老二身上可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奇怪……奇怪的是他趴在坟上,头居然还枕着坟头。样子太可怕了。”小懒说。
“不管是这个,还有,他浑身都是土,连头发上都是土。”浆糊跟着讲。
“是的,你们认为改个坟,有必要弄得浑身上下都是土吗?这一晚上又是一点儿风都没有……而且,我认真看了他的手和指甲,指甲缝里都是泥土,像是用手专门刨过土。但是他有铁锨,有必要下手?指甲上还有新鲜的裂口,那定是碰到硬物,刚刚造成的。”钟山分析道。
“你说的这一切,说明了什么?”小懒父亲疑惑地问。
“说明这老二去坟地的时候,不是精神失常便是遇到了什么诡异的事情。你们有所不知……”钟山话到这里,忽然停住了。
“不知什么?”众人异口同声地问。
钟山喉头上下动了几下,想说却又不知道如何提起。片刻后,见众人还是一脸期待地盯着自己,等着自己的话,便看了看小懒,然后咬咬牙说道:\你们有所不知,昨晚上,小七把这老二吓得几乎尿裤子,可是小七刚出院子,这老二竟和他媳妇还有心情做那种事儿,我就感觉这老二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