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山和年华走进屋里。
浆糊和张老大见二人空着手进来,忙问:“那老黄鼬呢?让它跑了?”
钟山摇摇头,说道:“把它放了。”
“嗨呀!”浆糊急得跺脚。“怎么能把它放了呢,刚才还和咱们批命,这一放,一准放虎归山了。”
张老大也是急得唉声叹气。
“好了,把它放了是我俩的主意。我们相信它会回来的。”年华说道。
钟山点了点头。
浆糊见事已至此,只好一屁股坐到炕上,一言不发,显然,他对钟山和年华的这一决定很有意见。
张老大忙问原因。钟山说道:“放了它,我们还有可能知道我们想知道的,若不放,即使杀了它也没用,而且,我们也不能杀它的。它已修行多年,即使要惩罚,也得上天来惩罚它才是理所应当的。”
四个人此时谁也不愿多说话,只好各自找个地方坐着,静静等待。
等待一个人,一件事的时候,那时间便仿佛比平时慢了数倍一样。屋里柜子上的座钟在嗒嗒地响着,钟山盯着那钟摆来来回回地晃动。
很久,时钟才“噹”地响了一声。四个人纷纷抬眼看去,时针此时刚刚指向十点半。
浆糊急得从炕上下来,在地上不停的转悠。
“我说你能不能安静一下?一直在这晃悠个什么,赶紧安心坐下,慢慢等。”钟山冲着浆糊说道。
浆糊便又哀声叹气地坐到炕上。
周围很是安静,四个人此时耳畔除了座钟发条发出的嗒嗒的声音之外,每个人都似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一样。
当座钟指向十一点的时候,连着响了十一下。响过之后,年华拿起张老大家柜子上放的烟卷直接点燃,然后深深地吸了几口,吐出浓浓的烟雾。
“子时到了。”年华说道。
钟山何尝不知。刚才他是数着那座钟发出的十一声声响的。片刻之后,他慢慢站了起来。
浆糊此时终于等到了爆发的时候,便开口埋怨道:“咋样?我就认为那老黄鼬不可能回来。看吧,姜还是老的辣,那黄鼬精怎么也得上百岁了,咱们几个加起来估计也没人家年龄大,这回被忽悠了吧?”
钟山没好气的盯着浆糊:“说完了吗?”
钟山此时也急,倒不是因为担心那黄鼬骗了自己,此时他最担心的便是那它出了问题。因为老黄鼬临终的那句话说的清楚,定是有危险发生了。可是,那危险是什么呢?
忽然,他们听着屋门发出“吱扭”一声。四个人都顿时精神紧张地看向门口。
老黄鼬从外面钻了进来。
四个人均是一喜。钟山看了看浆糊,似乎在说:怎么样?还不相信我?
浆糊知道钟山看自己那眼神代表了什么意思,便嘿嘿一笑,对着黄鼬说道:还……还真回来了呀?”
老黄鼬跳到炕上,看得出它刚才跑得定是很急,肚子在急促地起伏着。
既已回来,钟山他们悬着的心便也放下了一半,只等这老黄鼬将气喘匀再说话。
片刻之后,这老黄有才开口说话。“让你们久等了。”
钟山忙说:“不妨不妨,我们还担心你遇到了危险。”
老黄鼬说道:“还好,比较顺利,只是给孩子找个栖身之所费了时间。现在好了,你们有什么要问的便问吧。”
浆糊见这老黄鼬很是痛快,不由得纳闷地问道:“你……你真的不记恨我们了?”
“恨?为什么不恨?我孩子被你们杀死,我怎么能不恨呢?”老黄鼬说道。
浆糊一听这话苗头似乎不对,是不是将自己孩子藏好,回来又打算决一死战的?想着就准备下手将这老黄鼬抓住,被钟山连忙拦住了。
此时老黄鼬继续说道:“但是正如二位说的,这便是劫数吧。想我修行了百年,却一时迷了心窍。我只希望自己的所作所为不会触怒上天。”
浆糊此时才送了口气。
张老大虽平时也听过黄鼬什么成精的事,但是长这么大,何曾见过。此时见到一个浑身不是黄毛而是黑白毛夹杂着的黄鼬已是感到诧异,这黄鼬能口吐人言,更是令他感到恐惧。不由得缩在最后面,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
几番对话过去之后,张老大才心情才稍稍缓了一下,吞吞吐吐地说道:“您……您知道我弟弟是怎么死的吗?”
老黄鼬点了点头。
张老大顿时激动起来,忙问:那你告诉我他是怎么死的?”
老黄鼬看了看钟山。通过刚才在院子里聊那半天,它发现这些人里最有话语权的貌似便是这个年轻人,所以将目光投向了钟山。
钟山连忙将张老大扶着坐下,然后说:“别着急,我们来慢慢了解。”
老黄鼬看着张老大,片刻之后才说道:“我要说的内容你可能接受不了,所以你还是回避一下的好。”
张老大闻听此言,急得再一次从炕上跳了起来,说道:“我活了五十多年,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可以说半夜不怕鬼敲门,能有什么不能接受的?你尽管说!”
老黄鼬咯咯一笑。
浆糊忙道:“你就别笑啦。还当自己大姑娘呢?笑得又不好听。”
钟山忙让浆糊闭嘴。老黄鼬也不生气,说道:“那我就从头和你们说起。”
此时,年华又点燃一根烟递给张老大,自己也点燃了一根,然后四个人开始静静地听这老黄鼬据道始末。
“我在此地修行了百年。具体而言,我的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