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父此时脸色极其难看,脸上的肉哆嗦的也更厉害。他强打精神,叼起烟袋锅子猛嘬几口,却根本没有冒烟。那烟袋早已熄灭,他却浑然不知。
钟山和马龙飞看在眼里,心想,这刘父精神得紧张到什么地步。
片刻,刘父才算是镇定了一些,然后开口说道:“我也不知道她的脸怎么就这样了,刚死的时候也不是这样,但是不到半天,脸就开始发胀,每天都在变大,现在我都不敢看了。”
钟山心中不由得疑虑。这人死后身体发胀倒是正常的,因为体内器官都已停止工作,便开始腐烂,如此一来,那些器官逐渐就会变成液体流质,而且腹腔内会积聚一些气体,所以要说发胀,那也应该是肚子。但是看这尸体,肚子似乎胀得并不明显,而脸却胀的如此厉害,倒是十分的奇怪。
想到这里,钟山又问:“把详细情况告诉我们吧?”
刘父刚要说,刘瑞雪扯了扯父亲的胳膊,然后说道:“咱们回去说吧,这里太慎人。”
刘父只好闭了嘴,对钟山和马龙飞尴尬一笑。
钟山肚子里起火,但是考虑到一个小姑娘说这话,自己便也不好发作,只是冷盯了刘瑞雪几眼,心道:这可是你的母亲!由此看来,这刘瑞雪空长了一副漂亮的皮囊而已。想到这里,钟山顿时对她失去了好感。
马龙飞似是觉察出气氛不对,忙走到我们中间,打个哈哈说道:“没事没事,哪里说都一样现在先让我们好好检查一下尸体。”
说罢,将我一扯,我便被马龙飞拽向了棺材边。
此时尸体的头重新被盖上了白纸,但是下面的衣服却被掀开了一部分。钟山定睛看去,发现这死者腰部两侧竟然淤青的厉害。
马龙飞指着这个淤青,对钟山说道:“能看出这是怎么回事吗?”
钟山不知道马龙飞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考自己还是问自己?若是问,自己还可以分析下,若是考自己,那可没时间浪费在这。所以并没有说话,而是看着马龙飞。
马龙飞急了,又说:“问你呢,你看看这淤青怎么弄的,好奇怪。”
此时钟山才明白过来,马龙飞是不知道所以才问自己的,便分析道:“好像是什么东西给勒的?”
钟山也只是这么简单分析,对于这两块淤青如何而来自己也说不清楚,便问张刘父可否知道。
刘父慢慢挪了过来,低头看了看之后,也是摇了摇头,说道:“这个她回家的时候就有了,我当时还纳闷过,谁成想后面事的发生,也就把这个事给忽略了。”
“嗯?你的意思是说发现她的时候,她并没有死?”钟山忙问。
刘父被钟山这么一问,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忙说:“没有呀。她是回家后半天多才死的。”
钟山略微点了点头,自己一直以为她是在外面被发现了尸体。这就是刘家父女没说经过导致的问题。心道:都不说过程,让我们来看尸体又有多大作用呢?
想到这里,钟山直接说道:“恕我不敬,您把我们带来,现在尸体也看了,却不说经过,我们也不能有目的性的发现线索。”
刘父被钟山这么一说,顿时有些尴尬,然后看了看闺女。刘瑞雪并没有说话,只是再一次牢牢地抓了抓父亲的胳膊。
马龙飞在一边还在检查,却并没有发现更多线索,然后抬头看着刘父,用袖子抹了抹额头,附随着钟山也说道:“是呀,这也没个头绪。”
刘父看了看门外,不知不觉,外面天色已渐渐暗了下来。几个人在这屋里已是呆了一个多小时。所有人手里也没个照明的物件,即使说了,他们也没法仔细检查了。
钟山和马龙飞也意识到了这点,便对刘父说回去说吧。刘父忙点头,刘瑞雪脸上也顿时展现出一丝兴奋。
说罢,马龙飞和钟山便准备往外走,刘父在后面急忙喊住他们:“等……等等……”
钟山和马龙飞同时止步脚步,回头看去。只见刘父指着后面的棺材,结结巴巴。
钟山顿时明白过来,敢情是他们将这棺材打开,此时没有给盖上。便急忙走回去,和马龙飞将棺材盖盖上。
刘父见棺材盖好,才带着闺女走出祠堂。一行四人又沿着开始的路重新回到刘瑞雪家里。
村里依旧死一般地沉寂。街道上连个人影也看不到,鸡犬之声也不相闻。
钟山抬头四顾,看了看挨家的屋顶。只见那上面的烟囱有的在冒着烟,心里这才舒服一些,毕竟能见到了一些人烟了。
回到刘父家,各自坐下,刘瑞雪便开始张罗些做饭,而刘父和钟、马二人坐在屋里,开始谈起整个事情的经过。
渐渐的,钟山才明白了事情了来龙去脉。原来,这死去的人是刘瑞雪的后妈。她的亲生母亲本是地主家里富贵小姐,几年前动乱年代被逼死的。那时,刘瑞雪已是十几岁。所以对这一切记忆犹新。后来刘父又找了一个媳妇,可谓是根红苗正,贫农家庭。但是刘瑞雪自小受到母亲的富家教育,此时再一接触后妈那粗鄙的方式,自然不能接受,所以二人感情一直不好。
钟山得知这点之后,对于刘瑞雪之前的种种表现也顿时能理解了。
刘父接着又说,他媳妇本是去红螺寺烧香的。
钟山忙问:“烧香?”
刘父点头称是。按理来说,这破四旧,打倒一切牛鬼蛇神的事儿才刚过去没几年,很多人虽然心里痛恨,也知道那四个瘟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