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恪之哥哥叫的秦恪之眼冒火星子,紧紧盯着郁暖护食道:“知道你来了,我不放心你。”又警告似地看周涵一眼。
郁暖柔柔微笑,有些羞怯道:“我如何就这般娇气了,恪之哥哥多虑了。”
周家大少爷也看周涵一眼,只是呵呵冷笑一声。
几人之间暗流涌动,但说话的人只有秦恪之一个。
他道:“你还不曾见过我爹罢?今日他恰巧在府上,我带你们见他去。”
秦婉卿皱眉道:“恐怕不妥罢,爹爹事务繁多,可没空见闲人。”
秦恪之坐在木椅上摆手道:“不至于,只见一面还是可以的。”
于是郁暖就顺其自然,见到了大名鼎鼎的崇北侯。
崇北侯瞧着精神矍铄,高壮而威武,一双眼睛小而精,说起话来有种阴鸷之感。不过好在这种感觉并不明显。
不过,崇北侯今天仿佛有点奇怪,说两句话眼神就往旁边瞟两下,讲话还前言不搭后语的,弄得秦恪之也跟着有点紧张。
他一脸担忧道:“爹,你是怎么了,这几日可是头风又犯了?”
周大少赶紧道:“恰巧今日带了姜酒来,原是要给恪之兄活血的,侯爷吃些酒或许便好了。”
他说完又惯常使唤庶弟,横眉冷眼道:“还不快去给侯爷倒酒来,这可是你的福分!”
崇北侯面色有点古怪,立即阻止道:“不必!这如何使得……”
周大少听他如此说,还以为是崇北侯抬举他,心想自家虽日渐落魄,好在自己尚算出息,若能得侯爷青睐,也可争得些头脸,于是赶忙使唤道:“不过是酒罢了,明儿个晚辈再让小厮来送便是!”
说话间,周涵已经给崇北侯斟酒了,修长的手恰恰好好斟了半杯,又把酒壶放置一旁,脸上没什么表情,一双黑眸淡淡的。
崇北侯面色越来越古怪,端着酒盏的手有点晃,但还是稳稳吃了一杯。周涵似乎很识趣,不等周大少爷发话,又斟了一杯,崇北侯顿了顿,毫不犹豫又吃了一杯,并且一点不拿乔一饮而尽。
如此你来我往,整整十几个来回,崇北侯一喝完就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喝,周涵倒酒倒得毫不犹豫。
几个小辈在一旁都看呆了。
今儿个刮的甚么邪风,崇北侯居然这么给周大少爷面子?
这一张老脸憋得青紫,居然还喝?
难道,周家要飞黄腾达了?没道理啊。
周大少爷越看越高兴,红光满面道:“侯爷不若再来杯,这姜酒是……”
崇北侯已经喝得面红耳赤,似乎急急忙忙拒绝道:“不用了!”
周大少爷有些遗憾道:“好罢,明儿个晚辈再叫人送来些。”
崇北侯皱着眉看他,似乎又不给面子了,淡淡道:“不必。我尚有要事处理,便不留你们了。”
此时,秦恪之似乎有些急了,挤眉弄眼对他爹道:“爹,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秦恪之对郁大小姐死心塌地,满怀怜惜,身份又贵重,还是家中独子,嫁给他更能把秦婉卿气个半死,对于郁大小姐来说可谓是不二人选。
所以,郁暖不仅要去,而且还要显得非常有目的,隐晦地让人觉得,她就是为了秦恪之而去的,却不过分做作。
其实,这并没有甚么难度,她只要负责打扮漂亮,多说几句暧昧的话,多踩男主几脚,那就可以非常完美地功成身退了。
崇北侯世子摔断腿这种光天化日之下发生的丢人之事,很快便传遍了全长安,所以和崇北侯府沾上点关系的权贵,也都会派小辈稍稍探望一番。郁暖想要得知男主何时跟随他周大公子一道去拜访,是一件比较容易的事体,只需要曲折打听一番便可。
她看着天色,面色淡然地吩咐套车,虽不知是否一定能碰上男主,但这个点去遇上的可能比较高一些。
她将将下了马车,正被崇北侯府的大丫鬟引着去吃茶。
很不巧的是,迎面就撞上了男女主。
秦婉卿一身水红蜀锦多褶襦裙,裙角的暗纹在阳光下很明显,正板着脸仰起明艳晕红的面颊,像是在和男主说话。
而男主……
呃,男主太高了,郁暖这个角度看不见他甚么表情,惭愧。
不过,看样子只是正在进行单方面问话,因为秦婉卿的面色越变越难看,像是马上要发怒。
这个点约莫周家大少爷把男主带来之后,便一个人和秦恪之两个纨绔凑在一块儿说话筹谋。肯定不是甚么好事,毕竟他能把男主带来,就非常能说明问题。
男主的身份,现下这个处境,就像是可怜的灰少爷,爹刁难二哥刻薄,更加不可能给他甚么出头的机会了。即便是带他去个甚么聚会,那也是有原因的,不能让外人说自家苛待庶子,意思意思得了。
所以,这次私人拜访,极有可能是周大公子和秦恪之相聚一起作死。
原书中的情节郁暖记不太清了,毕竟几千万字的男频文,就连她自己的戏份,那都是拼命回想才凑出的,更遑论前期的两个炮灰了。
她正想着事体,那头秦婉卿已经皱起眉,含着怒意,转身朝她这头径直走来,想必是已经瞧见她了。
郁暖今儿个穿了一身藕荷色襦裙,挽了一件月白云绣半臂,一把鸦青的秀发简雅绾住,垂下的几缕发丝又衬出天然的温柔,她只作没看见男主,柔和垂眸轻声道:“秦姐姐安好,我母亲使我来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