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那你来吧,工资和你在印刷厂的时候一样,对于我来说这已经是我能承受的极限了,但工作量可能要远远超于印刷厂了。”我不免担心的对她说着。
“成交,那于老板我明天就来上班,可以吗?”张灵举着牛奶杯向我问道。
看着张灵快乐的笑脸,我也举起了牛奶杯,与之在空中碰了一下,心里不禁想着:“操控一切的神啊,这也是你的安排吗?
第二天早上张灵如约的前来上班了,她的快乐影响得本来郁闷的我,也没那么伤心了。我们相处的很愉快,工作进展的也非常顺利。到了晚上,高致远和李浩东也都来了,我们四人并没有出去吃饭,而是简单的从饭馆叫了几个菜,买了几瓶啤酒,在我的店里大吃大喝起来。
高致远喝的兴起,说自己也想像我一样出来单干。他也厌倦了给人打工的生活,非常羡慕我的自由与自主。
我笑着对他说:“你可别,你要是也走了,印刷厂的经理非恨死我不可,张灵跑到我这来,他估计心里就有些气,现在又影响的你也出来,设计部一下子缺少了这么多主力,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高致远笑着说道:“没事,缺了咱们几个,他那也伤不到元气,你想太多了。”
我突然发觉真的把自己看得太高了,以前在印刷厂的时候,高致远和石秋萍,还有其他两位才算是真正设计部的顶梁立户的人物,我和张灵从其量也就是个二流人物,缺了我们,印刷厂好像也真的没什么太大的损失,顶多是在一段时间内,没那么方便了而已,但只要有新人的加入,工作依旧不会差到哪去。
喝酒的时候,只是觉得高致远有了出来的想法,但实施起来估计还得有段时间,但没想到,他的速度竟如此的惊人,短短的一个月时间,他竟然在和我只隔一条街的地方,租到了门面,开启了他事业征程。他的女朋友李清以前一直是在别的广告公司上班,现在也辞了职,两个人的夫妻店顺利的开张了。
人们常说:“同行是冤家”,但在我和高致远看来,却正相反,我们不但没有成为冤家,而且变得比从前走的更近,高致远和他的女友,我和张灵经常会不间断的聚会或是互相串门,后来已经达到一天不见面就甚是想念的地步。
这主要归功于张灵,她性格开朗、活跃,每天奔走于我们两家店之间,取货、送货她都抢着去做,我经常劝她歇一歇,这些搬东西、耗费体力的活都留给我,她只要做好设计和接待客户工作就可以,但每次她都说不是为了工作才这样,她主要是想见高致远的女朋友,虽然我有时候不太相信她说的这些,但毕竟她们两个女生的关系确实好的如同一个人一样,让人又不得不信。
两个女生总喜欢神秘兮兮的小声说些悄悄话,说到高兴时,就开怀大笑,惹得我和高致远莫名其妙的摇头。
张灵的快乐是从骨子里渗透出来的,无论遇见怎样的难事,她都以微笑面对。在我们所在的城市,一年四季风不停,张灵常开玩笑说:“这个城市一年只刮两次风,一次半年。”虽说得有些夸张,但也确实反映出了一些现状。张灵就赶上过一次非常强烈的沙尘暴,那是一个下午,本还是晴朗的天,突然狂风大作,风吹着地上的沙石漫天飞舞,街边的大树剧烈的左右摇晃,树叶伴着风声哗哗作响,犹如《西游记》里妖怪要出场时的情景,我正坐在店内设计一本画册,眼见外面的天气突变,不由得担心起张灵来,因为她去高致远那取图册了,不知这会是否已经出门。我急忙拿起电话联系了高致远,想告诉他让张灵等风停了再回来,没想到还是打晚了,张灵早在5分钟之前就已经出门了,瞬间我和高致远都紧张了起来,决定各自从自己的店出发去寻找张灵。
打开店门,眼前一片昏黄,在狂风的带领下,沙石、树叶仿佛都成了精,疯狂的逼近人们,打在脸上,疼痛的让人想马上逃回室内。我鼓足勇气冲入了漫天黄沙之中,想开口去呼唤张灵,但在风的威胁恐吓下,我只有乖乖的闭上嘴巴,低头向前,走几步,抬下头,勉强的睁开眼睛看一眼身边的环境,以确保自己并没有偏离方向。狂风阻挠着我前进的步伐,走两步,退一步,如果没有心中对张灵的担忧,真恨不得马上逃离这里,就这样艰难的不知走了多久,终于在眼前出现了让我熟悉的红色外套,我咬着牙飞奔过去,抬起了压在张灵身上的自行车,将她慢慢扶起,深深的揽入怀中,用自己宽阔的臂膀去帮她抵御狂风的肆虐。久久的我们相拥在一起,心中满是欢喜。
抱着她,我内心的感受在不停的变换着,开始时是找到她的喜悦,接着就转变成了初次拥抱的羞涩,我的脸一定又红了,但幸好在狂风的遮掩下没有人会看到,再之后羞涩也消失了,她调皮的笑脸、倔强的神情、可爱的举止、灵活的身姿都历历在目的尽现于眼前。
“风都停了,还没抱够?”突然的声音扰乱我的思绪,抬眼看见高致远和他女朋友李清早已扶着张灵的自行车站在了我们的身边。
我和张灵大梦初醒般推开了对方,张灵向后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挣扎着站住了,我们三人同时惊恐的问道:“你受伤了?”
“没什么,刚才摔倒时被自行车砸了一下。”张灵笑着说。
高致远也没了开玩笑的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