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且不论它们的皮糙肉厚,光是那不够敏感的神经,就能让它们在血流尽前完成两败俱伤的壮举,这才是它们讨厌或者说可怕的地方。
连一个10发装的弹夹都没打完,翟武就已经开始向苗朴行注目礼了。他已经清楚的感觉到,假如苗朴不能拿出行之有效的应对方法,两人被冲撞和踩踏将会成为必然,甚至死在这里也不奇怪。
这里完全没有遮拦,一马平川的地形对骑兵来说真是棒极了。
同行是冤家,苗朴其实也很腻歪吃力气饭或者是大块头。但凡这种路数的,几乎都有种不管你什么招式,我都是这一堆砸推过去的蛮不讲理的劲头。不管是不是大巧若拙,这种简约单一的方式往往都极为有效。
四两拨千斤的段子他从小听到大,耳朵都起茧了,现实中真就没见到过那样的高端技巧,固然有些轻灵矫健的,能够频频成功躲闪,可却并没有书中描述的那种潇洒,反而狼狈的居多,往往是上窜下跳的如同被狗撵的鸭子,满满的悲催味道。
这倒不是说苗朴不相信四两拨千斤的存在,而是说这种高端技巧,想要成功掌握实在不易。而且,任何对抗都存在一个比例,四两拨千斤,是技巧面对力量时,达到倍化的相对高度才有较大成功率的。
以这个公式带入现实,想要对付猪怪,尤其是闪避一群猪怪的冲锋,估计得是传说中“人过花丛片叶不沾”的水平才行,而这种水平,便是他知道的最灵动敏捷的游魂,也都远做不到,用闲聊时游魂自己的话说:“光是那个瞬间需要牺牲的脑细胞都死不起啊!”
导致的结果就是,哪怕他平时里顶看不起老外那种打铁式的叮叮咣咣的粗苯战斗方式,可实战当中,他还是在积极的向着这个方向靠拢,甚至更极端,比如说以伤换伤。为此他跟队员们在讨论战技时,曾不止一次感叹:“现实与理想的差距,往往就是这么讽刺味十足啊。”
“嘎吱、嘎吱”苗朴随手将挂斗的拉绳向旁一扔,步伐稳健的迈步向前。
这时猪群已经抵近,这一区域的地面都在颤动,碎雪般的草絮宛如震动筛中的沙粒,乱颤乱跳,猪怪背上丧尸们的狰狞面孔已经清晰可见,那一口流着黑涎的焦黄尖牙,离着十几米就仿佛闻到了腥臭,翟武怀疑被这样的嘴巴咬一口,那创伤处绝不亚于在积年粪坑里蘸了再蘸,指不定带多少病毒入体。
嘭!沉闷的声响,就像一个紧扎的布口袋被猛力压爆,一股绯红色的气雾自苗朴身上喷涌而出,呈广角锥形以正前方为中线扩散。
这不是异能,也不是光冲、火冲,顶多也就是气爆,形成的就是一股劲疾的风。
可群猪被这风一吹,立刻就跟置身烈火熔炉中般,发出前所未闻的惨叫声,赶忙夺路而逃。这种夺路而逃是慌恐到神经错乱性质的,以及对外物不管不顾,玩就是按照心中的意愿,或者说任何念想都没了,就一个大大的“逃”字顶在脑袋上。
结果可想而知,乱挤乱撞,相互踩踏,摔的要多惨有多惨的各类奇葩摔,呼吸之间便上演了最少5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