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绿儿的手突然一颤,有着怨愤的声音说道:“王爷与胧护卫去留春院了。”而且一想到胧夜那平静得云淡风轻的样子,年轻的侍女,目光渐渐凌厉。
阿馥似乎也猜到了几分,故做惊愕地问道:“留春院是什么地方?”
绿儿一愕,幽叹一声:“王妃,还是不要知道最好。”
“本公主就想知道,绿儿,你不会也不识抬举吧?”女子一拧蛾眉,有些愠色。
绿儿一惊,强扯笑颜。说道:“花柳之地!就是……妓院。”
“什么?”阿馥一愕,蓦地站了起来,结果又被蚀骨的痛意,压得沉沉地坐了下去。该死的!脚伤怎么好得这么慢。
绿儿赶紧放下手中的梳子,惊慌起来:“王妃不要动怒,这脚踝上的伤,再不能裂开了,不然就真废了。其实这也没什么。或许王爷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正在办呢。”
阿馥心里愤愤然,似有什么东西吞噬自己的心脏一般,实在令她坐立难安。伸手摸出身上的那块泛着晶莹光芒的粙玉,然后狠狠地朝着门外扔了出去。“本公主就知道,天朝男人娇淫奢度,家里娶了无数个姬妾还不知足,硬是还要去外面鬼混!”
绿儿一怔,望着那洁白晶莹的一方粙玉,在眼前划过一个耀眼的弧度便消失在了窗外的草丛里,赶忙跑了出去寻找。
湿风侵袭而来,淡淡飘荡的屝雨,渐渐打湿了站着门口的女子,女子怔怔出神地看着湿地里搜寻的粙玉的身影。
“绿儿,算了,别找了。”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突然如此的激动。渐渐安静下来的时候,才知道刚才的举动有些荒唐。
湿地里淡绿色的身影突然一怔,欣喜若狂地叫道:“王妃,找到了!找到了!”赶忙跑了回来。
带着淡淡沁人凉意的玉佩重新放回了阿馥的手里,绿儿突然说道:“王爷从未离身的东西,王妃可要好好地保管。绿儿知道这个重要。”
“你怎么知道?”女子带着询问的语气。
绿儿有些慌乱,赶紧说:“奴婢猜的!”
阿馥这才缓缓地说道:“王爷去留春院了是不是?”
“是的。”侍女的声音渐小。
暗暗敛心,女子眨吧眨吧水洼洼的大眼睛,淡然一笑。眸光灿灿说道:“绿儿,把御医叫上,随本公主前去。”
绿儿一愕,眸光刹时也欣喜起来。,赶紧去安排辇车叫上车夫。扶上阿馥出了门。
府内御医懵懵懂懂地跟上她,心下真冒嘀咕:不知道这刁蛮王妃到底想要干些什么?
天都城,宽广的长街,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商贾穿梭,店铺林立,一派繁华之象。长街两道更是百草缤纷,萋萋如醉。
如果盛世的外表下,却也不知里面到底藏匿了多少旁人不知的事。
莺歌燕舞的雅间,一袭墨衣长袍的男子微微眯眸,淡然地望着眼前各色尽显娇媚的舞姬。
坐在他身旁的则是月牙长袍男子,面无冠玉,眉剑似飞,嘴角噙着若有若无邪魅的笑意。目不转睛地盯着如拂柳般轻盈扭动的莺莺燕燕。
倏地,门被拉开来。一身泥雨气息的胧夜走了进来,墨衣男子一挥手,丝竹声刹时停止,众舞女识趣地退了出去。
胧夜见此这才沉沉地说道:
“王爷,临顺大街下注下得很大,属下命人查过,好像是左侍府的公子在从中操控的。前塘大街如意赌坊马军统领尚虎做的庄。慕容公子的灵剑山庄虽已扼令所以江湖人士退出来,但也损失惨重,半路退出的,虽无需做赔,但本金却是不能拿回来。”
凌綦的脸色有些难看。说道:“也就是还有些江湖人士,不愿退出。慕容玺也没有办法。”
胧夜一愕,赶紧回答:“左侍府的当家主母叫绿茵,也就是丞相那老家伙的女儿。至于马连统领尚虎是他的外侄子。看起来,每件事情都与丞相有关,可是属下实在是弄不明白,为什么丞相大人要如此做。王妃与他本无怨仇。”
凌綦说道:“依本王看,丞相那老家伙,还没有那么大的能耐,除非……暗地里还有一股更大的势力在推波助澜。”
而这股奇怪的势力目的不仅仅只是在天都放庄那么简单,他们要对付的不是阿馥,而是他凌綦!
月白长袍的男子,轻轻啜饮着手里的茶水。淡淡地说道:“綦王爷,这等小事,包在在下的身上便可。”
凌綦淡笑:“常青想到了什么?”
常青子突然冷将手里的茶盅放下,脸上有些不好看,似是被人看穿了的那种尴尬,不服道:“王爷,给在下一点面子好不好?毕竟是在下人面前。搞得在下堂堂西郡将军府的长公子,什么都被你看穿。”
忽而,他又朝着胧夜嗔道:“你可以出去了,把刚才那些女子叫进来,本公子还未尽兴,都被你打断了。”
……
胧夜脸色有些黑,看了一眼噙着笑意的凌綦正点头,这才不甘地退了出去。心里实在不服,他跑了一上午,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这常青子一句话,就把他赶了出来。
退出下楼时候,却被一阵喧哗的声音扰。刚才那雅间,以花雕鳞墙造出绝佳的隔音效果,因为没有听到。这时越是觉得这喧哗的声音刺耳。
“这位姑娘,本店从不接纳女客,况且,今天这留春苑已经被人包了。”一个满面脂粉,厚重到十分骇人的妇人谄媚地说道。
淡绿裘裙的绿儿,眉睫一挑:“我们不是来玩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