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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砍了!”
“砍了!!”
“砍了!!!”
最后凌綦也麻木了,只要出来一个手足无措的。他一抬手,旁边的侍卫就会很自然地把人拖出去砍了。
……
凌綦身上的冷冽之气越来越浓郁。
阿馥如此在意这个孩子,用想尽办法用大烈大躁的药物来保住他们的孩子。如果他不能为她留住,阿馥会伤心成什么样子?
已经是第二十三个大夫了。
……
最后整个盛阳城里,所以的医馆药铺全部关门。就连医馆药铺的小伙计也发誓以后决不当大夫。
当大夫不好啊,特别是遇上这么一个暴戾之人,不能救人,脑袋就没了!
床上的女子苍白如纸,陶丘修长的玉指轻轻地拂过女子削瘦至极的脸。指尖一道浅绿的光芒从女子的额间渗入。
“主人,陶丘没有多少灵力之气。不敢妄用妖法,你这么在意他的孩子吗?陶丘就帮你留着!”
阿馥隐隐地听到声音,瘦长的指头微微地动了动。是谁在跟她说话,眼皮好重。重如灌铅。
屋外的男人蓦地惊动过来,一把撩开帘幕。走了进去。却见到此时一脸妖异的男子,正抱着他的阿馥。
凌綦眸光一寒,妖孽怎么进来的。手里的长剑一甩,顿时飞出一道锋芒,直直地钉入院中的一棵木柱。
陶丘见此,面无波澜,轻唇妖冶的嘴唇说道:“主人腹中的孩子是留是去,随你!你尽快找个大夫过来。”
其实……他只用身体里仅存的空灵之气养住阿馥腹中的那个幼体。
凌綦?……陶丘正在怀疑他是不是真的爱主人,不然怎么会一直犹豫不决地要留住主人的孩子,明知那对主人是极大的伤害。
陶丘绿衣一扬,飞出窗外。残虹剑一声低吟!
男人棱角分明的脸上,是痛惜的表情。抱着女子,紧紧地靠在他的胸前。阿馥你听到了吗?
女子软软的身子,轻渺极了。凌綦低哑道:“孩子不要了,我不要孩子了。如果他留不住,你不要伤心。不要怪我……”,他在尽力,实在不行,他只要她就好了。
“我再也不会把你弄丢了,再也不会让你独自承担伤痛!”
女子身下的暗红,如此刺目,如此剜心。他若是能帮她分担所有的伤痛,让他做什么都愿意。
屋外的雨水肆虐,在这北方之地,竟是头一次。一时之间,外面的流水渗漏进来。男人将女子紧紧地帖在自己的胸前,厚厚的裘袍包裹着女子轻渺的身体。
却还是让凌綦感觉到阿馥手心里透着的冰凉。
“城内没有大夫了吗?”男人暗哑的开口。
胧夜一惊,不敢乱说。“城内已经没有大夫了,不过属下在城外破庙找到一个自称药奴的人。破庙内的难民都是他在治疗,所以就把他带来了。”
“把他带进来吧。”只要能治好他的阿馥,不管他是什么人。
这时,门外的侍从领着一个青衣粗布的男子走了进来,男子手里拿着柳枝编成的药箱。抬眸看了一眼凌綦,虽是一愕,脸上并未有多余的表情。
“在下要给夫人冶伤,请旁人回避。”“药奴”纳兰杜仲不卑不亢地说道,完全不理会此时在眼前的是什么身份。
“你这刁民好大的胆子!”胧夜怒叱道。怎么可以这么跟王爷说话,难道他不知道这盛阳城内所有的大夫全部被砍了脑袋吗?
纳兰杜仲一扬眉,倒是回眸对视了一下眼前一脸冷寒的凌綦。缓缓说道:“在我的眼里,只有病人最大,这位随从怕是急懵了吧。还有时间在此浪费,再拖久些。夫人恐怕就香消玉磒了。”
“快点救她!”凌綦一片阴寒之色。急怒地说道,即时走了出去。
纳兰杜仲看了一眼床上的女子,动作利落地打开药箱。朗声朝门外说道:“把门外我带的人叫进来。”
……
女子微微地颤抖着修长的睫毛,眉峰紧紧的拧着。
“凌儿……呵呵……”纳兰杜仲一脸的苦笑,只是没想到她竟然是凌綦的妻子。想来她也是及爱那个男人,不然怎么会自称凌儿。
“公子,胎儿气息很弱。”一旁的丫环桑若脸色有些不好,额上汗水涔涔。递上针灸包过来。
纳兰杜仲淡淡地看了一眼,说道:“这倒是没想到,没想到他还有生息,不过也好。”想来这唤作凌儿的女子,她强烈的意识里是想留住胎儿的。
“若儿,赶紧拿药方抓药,叫人把药煎了拿过来。”
男子修长的手指拈过一支及细的针,插在女子的中脘穴。接二连三地又在小腹几外穴位下针,动作熟练利落。
止血,调息才是现在最重要的。
片刻工夫,女子的气息渐渐缓和了下来。纳兰杜仲摸上女子的手腕,一阵心惊。真的很凉,刚才失了这么多的血,就更加不用说了。
拿过药箱的小瓶,鹿茸血却喂不进去。他心颤了一下。走出了屋子。
朝室外此时一脸焦急的凌綦说道:“把这个喂她服下。”
白色的瓷瓶在空中划过一条弧线,轻巧地落在男人的手里。男人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此时一脸淡定的纳兰杜仲。点头急步走了进去。
夜凉如水,雨水骤然而变细。轻轻地洒落着,青衣粗衫的男人撑起麻布的支架小伞,跟后跟着的是一身牙白粗布衣裙的女子。
“公子?”女子平静地说道。
“若儿想说什么?”纳兰杜仲一回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