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脸刹时比大粪还臭,眸子里透过一丝冷酷,狠绝,甚至还有一丝凶残!他淡睨了一眼身边狼狈的三名侍卫,冷道:“把那三个丫环赏给江东营的武卒,你们三个等回来之时,各自领五十军棍。至于这个女子……”
男人唇角浮起一丝残忍的笑意,说道:“带她去枫林居,让楚亦王看看,本王是怎么处置奸细的!”
阿荨凤眸微眸,凌厉闪过:“那就先让你这嚣张狂妄的男人见识一下,姑娘我是怎么对付诽谤者的!”
说罢,右手扶住树干,左手拈起一片树叶,顿时放在唇边的树叶响起了如两打芭蕉的急促之音。
然后是沙沙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男人脸色一黑,见到无数条毒蛇虫蛇慢慢地朝着自己逼近。
男人长袖一挥,平地卷起大片灰土,将那些毒虫挥退,然后弹指间,一道锋芒直射阿荨,点中了她的左臂太渊,力道,角度无不精确。看来此女不简单,男人心里对于这女子的好奇心更加多了一分。
阿荨猝不及防,只得瞠着大大的眸子怒视着男人。她从来没有如此栽过!此刻从来没有如此地想念自己的三哥。
男人眸间冰冷,目光幽深得似一汪寒潭,冷冷地说道:“带她上车!”
碧空寥廓无际,流云挥洒,长烟潇澈,耀得整个宣陵城熠熠煌煌,气象不凡。
日暮将落之时,辇车在一处枫叶林前停了下来。阿荨似乎也嗅到了空气里淡淡的枫叶飘香。
“爷,到了。”彦二掀起辇车帷幕。
男人蓦地下了车,顺带把旁边的阿荨也拖了下来。
阿荨眸中幽芒隐隐。暗聚的真气正缓缓地冲击着穴道,等会儿定让这男人好看!
男人拖着阿荨上了枫林居的二楼临台,居高临下之势,正好可以看到楼下的风景。几片红色的枫叶摇曳在眼前。
泉水般晶莹的琴声流淌其间。一红衣女子纤细的手指飞速的拔弄着琴弦,女子旁边的锦衣白袍的男子正邪笑盈盈地看着她。
阿荨目光一瞪,张着嘴巴却说不出声音来。脸颊都涨得通红,该死的楚子毅!简直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寻来毫不费工夫,她牙齿咬得卡卡直响,一定要把他碎尸万断!
琴声蓦然一停,楚子毅潇洒地起身,见到东齐三王身边的少女时。脸色一颤,差点儿没有直接从二楼阳台处跳下去。
“亦王。”男人无视楚子毅的表情,大方地拉着阿荨坐了下来。
“呵呵,东齐三王爷来了。”楚子毅抬眸之时,笑得无忌。阿荨被三王爷点中穴道动弹不得了。
`阿荨怒目对视楚子毅,唇角颤动起来。也不知道骂些什么?三王轻轻一点,解开了她的穴道。
“楚子毅!你个混蛋!竟然敢……”
一阵轻微的骨碎声音,阿荨一咬牙,手腕间的疼痛感蔓延开来。
男人扼住她腕间的手,手背后泛着青筋之色。他目光冰冷,却是弯唇而笑:“看来亦王认识我身边这小妓?”
楚子毅黑眸一挑,唇角飞扬。才几天不见,七绝荨改行当小妓了?真是看不出来。“似乎只是她认识我,而我并不认识她。”
“这样?”三王轻挑眉角。执起旁边的酒盅轻抿了一口,淡漠道。
空气里有种锋火的味道。楚子毅却是淡笑自若:“三王爷与我不过是来谈合作的。何必为一个女子而争执呢?”
“对啊,对啊。二位爷都是人中龙凤。不如红衣抚一曲,给二位调剂一下情绪如何?”红衣女子说道。
“会弹琴有什么了不起啊?我家驴都会!”阿荨怒道,她实在是看不惯楚子毅对那女人的目光。实在令人憎恨!
就那头笨驴?楚子毅顿时长笑,“既然姑娘如此之说,想必这弹琴对姑娘来说是小菜一蝶啰。”
楚子毅从来不相信阿荨会弹琴,弹棉花倒是可以。此时更是笑得幸灾乐祸了。
红衣女子一听自己赖以求存的技艺被阿荨说得如此不堪,心里更是愤愤不平。挥了挥长袖,说道:“既是如此,小女子也想听听姑娘的琴艺。”
“红袖,你去。”男人淡睨了阿荨一眼,眸光深不见底。
“红……袖?”是在叫她吗?别人是红衣,她是红袖。居然是只袖子?
楚子毅笑得更加的恣意了,红袖?还红带,红领呢。
“我叫荆紫荨。”阿荨恨恨地朝男人说道。“不要随便给本姑娘乱扣名字!”
男人轻哼了一声,淡淡道:“紫荨,去抚。”
阿荨一笑起身,踱到琴前坐了下来。十指搭于琴弦上时,深吸了一口气,手指便在琴弦上拔动。
刹那间,有如天崩地裂,鬼哭狼嚎般的声音传来。感觉让人肝胆欲裂!求死不能!
叮!女子手指一缩,琴弦断了一根。
楚子毅张着嘴,手里的杯子已经落地。
东齐三王,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接着饮下手里的茶。
红衣女子双手捂着耳朵疯狂地摇着头,把满头珠钗摇得七零八落的。
叮!叮!叮!……
这琴弦不结实!阿荨纤手翻覆。收势之时,若有所悟:“原来这琴弦不结实!”
前来送茶的小二呆呆地站在门口,顿时口吐白沫,全身抽搐不停。
“姑,姑娘。果然琴艺过人。”楚子毅调了调内息,平复了一下,颤颤地说道。天!别人抚琴只要银子就可以了,她抚琴简直是要命啊。
阿荨笑意深深,蛊惑又迷人。看了看琴瑟上仅仅地一根琴,右手